四十三、战斗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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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希莉雅那次事已经过了三天，在此期间两人偶然碰了几次头，她都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见面就跑，不过这对我影响不大，坐不住星人自然要不停地干些什么事情才能活得舒坦，尤其在需要钱还缺钱的时候这种迫切感尤为强烈。作为解决的手段之一，我正式开始了武斗课的学习。

武斗系的前途并没有魔法系那么光明，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毕竟但凡有点其他天赋的人都不会踏上这条在前线拼干九死一生的路，所以一年级一百来号人里也就二十多个，再算上个别没来上课的，今天出现在眼前的人就更少了。

“三次！你已经死三次了！回去想想为什么会那么快！下一个，亚历克斯！”

被教官点到名字之后我从一边的地面上站起来转了转肩，活动活动被训练用的全身甲压住的身体，然后从腰间拔出双刀，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拉开距离。

这次的教官名为克莱因，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拿着一把军队里用的制式双手大剑长度的黑棍，没披甲，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那对着我的姿势评论：“这架势，你是新手吗？”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点头承认。

“我听佛里昂提到过你，没想到会一点基础都没有……双刀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好用，出手吧！”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没任何威慑力，我心里可清楚了，之前好几个身手灵活的家伙在他手底下统统撑不到十秒，那不是什么魔法，而是实打实的技术差距。观察了那么久，甚至能发现他脚下的移动范围还没超过一个跨步。不过这次的目的也不是战而胜之，能够发现自己的问题才是关键所在。

作为没有械斗经验的普通人，我只是感觉双刀会比较灵活才选的这种武器，用乔的话说，圣骑士真正战斗的对象大都是非人类，用巨斧造成更大破坏即可，短刃或者人类武技对很多东西作用很小。

多学学总不会有坏处。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左手撇开短刀，用长刀朝着他的脑袋挥过去。

这种训练器具应该不至于把他砍伤吧？

在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我看到克莱因的木棍往右边稍微一抖，短刀还没来得及格架，某个东西就已经搭在了右肩上。

“一次，死得真快。架势拉的太大了怎么回防？再来！”

尽管有身上的盔甲保护，生命被威胁的感觉还是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汗液从背后溢出，大脑充血。吃了上次的亏，我想了想，左手先去伸出一个弧度试探，这样就算他的武器压下来也能稍微延缓下速度，然后，整个身体都向着右边转过去，同时一刀横拉！

如果从远点的地方看，这个姿势绝对像只想要偷东西的猴子。

然而这次偷袭般的作战并没有成功，那根棒子根本没有管短刀，而是划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弧度，比长刀更快得挡在了他的侧身前，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他微微弓了下身，接着棍棒翻转，猛地抽在本人的腰甲上。

天旋地转。

“第二次，你的问题我大概明白了，等下告诉你，继续吧！”

他的攻击里推的部分占了绝大部分，如果这是一把剑的话我已经被腰斩了。这个世界危险程度远比想象的要高，而现在做的就是尽可能降低危险。

双刀叉起立于面前，我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弓下身。那种双手持剑的姿势看似简单，实际上变招极快，无论从哪攻击都不可能绕过去，但换个方向去想，他的棒子只有一根，或许可以一只先引开再趁着空档捅过去？

刚才我也注意到了自己很难兼顾左右手的协调，所以这次特意先看准了他的动作，右手快速往前一挥，被挡住之后立马抽回，短刀迎上，长刀刺出！

但他没有变招，而是继续向下砍来，在我意识到不对想要闪身之时，左手剧痛，握住的刀朝向已然对上了自己，而后那根木棒狠狠敲在我的头上。霎时间头盔传来的震荡差点让充血的后脑炸开，双眼金星直冒，若非最后一点意识还在，我现在已经瘫倒在地了。

“结束了，想法很好，但腕力差得太多。下一个！塔尔！”

回到败者区，我靠着兰斯坐下：“你居然能在他手上走几个来回，我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他面色严肃得摇摇头，道：“差距一样大……”

讨论这个没有意义，还不如专心观察场上对战双方的动作，虽然我看不懂，不过并不影响模仿。这大概就是今天早上的情况了。学员们轮流向克莱因挑战，败三次退场，最后他来给出针对性的训练方法，至于会打上几轮那要看他的心情。

是的，就是这样平淡，没有华丽的斗气激射，甚至双方连斗气都没有使用，只是单纯的、最为基础的技巧对抗，就像在体育场上不断重复投掷铅球的动作一样，枯燥而乏味。但真正的实力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不存在什么一教就会就能碾压众人的招数，快狠准三个字就是所有技术的形容。非要说的话，这是人体结构和力学结合在一起的有效攻击方式、身体长时间锻炼出的反射动作以及心理博弈。

虽然对那种飞天遁地的想往在心中幻灭了，但这种切实掌握了力量的感觉比丢什么什么波biubiubiu得就把人打倒来的更实在一些，“我这样做，他挡不住就要死”或者“他这样做，我应对不了就会死”，弱就是弱，强就是强，生命的消逝残忍而果决，不存在开挂爆豆的情况。

“回去锻炼下肢，站得太虚浮了，随便一拨你整个人都要倒。亚历克斯，到你了！”

这么快？

而再次和他对抗的时候，克莱因居然给自己套上了盔甲，他一边穿戴一边说着：“这次战斗方式不要再被双刀限制了，随便发挥。”

我看着他那一身钢皮，问道：“牧师的能力也可以用吗？”

他点了点头：“不要被外物束缚思想，无论你用何种武器，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杀伤敌人。我可以看得出你的想法很多，所以放手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那现在开始了？”

对方的嗯字刚放出声，一把短刀已经旋转着脱手飞出直奔他的腿下，这招只能算是骚扰，随便一个闪身就能避过，然而他还是选择用棒子击落。此时我提刀冲过去，但并未率先出手，而是看着那根棍径直落下，在接触到身体之前微微张嘴，“盾！”

一面光盾倾斜着出现在左臂上，棍棒的力量砸在上面后继续下滑，趁此机会右手再次向他腰间砍去，但克莱因手腕一转，刚才落下的棒子迅速往上挑开了刀刃，但他绝没想到这武器根本没有拿实，在刀被挑飞出去、他双臂再次抬起之时，我的拳头已经从握棍的两手之间伸出直逼下巴。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克莱因似乎早已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脑袋往右偏让拳落在空处之后，双手抱着柄径直向这边戳过来。

头既然扭过去就别想回来了！

我右手凝出光盾正好卡在他的下颌与锁骨中间，左手故技重施再次将攻击滑向左侧，接着一个头槌撞向克莱因的面门。被光盾顶住的脑袋只能向右移动，这一击他吃定了，除非……

后撤一步。

果然，这家伙打算抬起右脚拉开距离，但我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黏上不给他发力的空间。但正打算向前贴近之时，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径直夯在我的面甲之上。这还不算完，被这一拳的力道击退之后木棍紧跟着捣了一下，巨力直接将我的身体整个打飞出去，跌在地面上滚了三滚才停下来。

我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骂道：“草！说好的短柄武器呢？”

他的样子好像是在强忍着笑，“放手的不只是你，还有我。基础和技巧太差了，兰斯！”

“啊，在！”

“你是这群人里剑技最好的，但思路太死了，去和亚历克斯多切磋一下，他应该能给你带来一些新东西。亚历克斯，你专心琢磨技巧，老老实实得和他对招，基础太差了有再多的想法也没用。”对我们说完，克莱因又喊到下一名受害者来场上挨揍，不再管这边了。

这算什么，一带一吗？

看着兰斯，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不过有人陪练就好，我捡回双刀向他说道：“让一让啊……”见他点头，我率先发起了攻击。

用砍的实在不会，还不如双刀上下路刺过去算了。然而这种招数在老手面前依然不堪大用，兰斯一个侧身躲过，随后剑刃拍在头盔上，差点给我打懵过去。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