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9

这种祈求，于子瑶明确的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个所谓的神明根本就不存在。

成泽源捂着自己流血的大腿，有点艰难的半蹲在那里，他看着逼近过来的警察，将拿着电击枪的手藏到了背后的位置……被抓到的结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只有这么两条路的话，成泽源更愿意死在于子瑶的怀中，而不是那个冰冷的监狱里面。

他知道于子瑶给自己这把电击枪的目的是让自己逃跑的时候能够一个依靠，而不是在这个对三个警察使用出来……但是如果不能够和于子瑶一起走的话，成泽源觉得这样的逃跑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警察这一方的话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能够透过他们的防护眼镜看到成泽源手上正拿着属于警察这一方的电击枪，这种电击枪的话本身在警察局这一边就有这严格的追踪系统的，而且如果脱离了网络的话就会自我断电，所以警察自然而然的就能够追踪到这个武器的具体情况。

几个警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作为警察，他们明确的知道电击枪的射程是很短的，所以一边走，手上的动能手枪一边对准了成泽源。

警察准备的动能手枪的话虽然威力要比实体弹丸的手枪要小，但是杀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好在其手枪上面自带有一个瞄准系统，这个系统优先锁定的并不是罪犯的要害，而是可以让罪犯无法进行抵抗的部位，比方说手和腿之类的位置。

在拉进到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的时候，成泽源动了一下，他试图举起手上的电击枪，但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成泽源的反应速度自然没有那些警察快，更何况那些警察早就做好了开枪的准备了。

连续三声如同口哨一样的声音，散发由气体构成的弹丸从动能手枪的枪口之中喷射而出，向着才刚刚将电击枪举起来的成泽源的手臂和肩膀的部位飞了过去。

“泽源！”

于子瑶长大了嘴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向前方扑倒过去，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抵挡那些动能子弹的伤害。

“……”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定格。

我看着一侧那些正朝着成泽源飞过来的子弹，这些子弹如果按照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的话，会无疑例外全部都命中在于子瑶的身体之上……而作为克隆体，虽然保证了有足够多的寿命，但是于子瑶的身体依然是非常的脆弱的，而这散三发子弹的话可能会命中在于子瑶心脏的附近，然后就是大出血……其结果大概就是抢救无效死亡……并不是说医院没有抢救的能力，实际上动能手枪砸成的创伤不像是实体弹丸一样在身体里面会造成比表面更大的伤口，其本身就是一条直线的贯通伤，所以如果送到医院的话是可以抢救的，但是问题在于于子瑶是克隆体，现在所有的医院都禁止医治任何的克隆体。

所以只要这三发子弹命中于子瑶，那么等待于子瑶的也就只有死亡了。

我观察了一下那三发出膛的动能子弹，虽然是一个理科生，但是我至今还是无法理解这个动能子弹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么大的攻击范围和如此有效的杀伤力的，即使现在看到了这些被暂停在空中的弹丸我也没办法研究个理所然出来。

这或许就是隔行如隔山吧。

我摇了摇头，过去将于子瑶扶了起来，让其靠着墙站着，然后看了眼受伤的成泽源，打了一个响指，成泽源立刻就从原来的时间暂停状态恢复了过来。

“哇！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狐妖？！”

成泽源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则是伸出了三个手指，让黒灵说道：“三个条件任选其一，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什么条件？”

“舍弃对于于子瑶的爱、四十年的寿命以及恢复你失去的一些记忆！选一个吧！”

这三个选项之中，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来选择的话，十有八九都是会选择最后一个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合适黑暗的恶趣味。

看着一个人在混乱的记忆之中被逼疯，可能对于某些人来说算是比较好玩的事情吧……毕竟那个疯的人不是自己身边和自己相关的人。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要看你是什么愿望了，或者你可以提前和我们说一下，或许我可以告诉你能不能行！”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认可克隆人！”

“恐怕不行！”

黒灵说着的同时，我摇了摇头。

这个黑暗是可以做到，但是其代价的话可不是简单的着其中一个条件就可以完成的，想要让所有人类都认可克隆体最起码是需要三十多个人类的全部灵魂残片，而且都是最纯净的那种……而且这会严重的影响到现在的社会，就和将一个死掉的人完全复活一样的道理，不管怎么说黑暗都是不会实现这样愿望的。

“……那么恋童癖不犯法呢？”

“……你还不如许愿让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变成萝莉呢！”

黒灵忍不住吐槽道。

“为什么不行啊？！”

“好好的动点脑子行不行啊！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许愿让自己和于子瑶的存在被所有人认可呢？这样既不会对社会造成严重的影响，也可以让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以上的内容都是麻薯忍不住说的，因为看到对方智商下线，这种感觉实际上不是很好。

“也对啊……那么我选择的代价是……”

成泽源犹豫了一下，然后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的问道：“最后一个代价的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记忆被人删除过啊？”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我只是提出这个代价的建议而已，真正的选择权还在你的手上！”

“唔……如果我选择第二个的话，那么我的寿命还剩下多少？”

“一年的时间。”

“……我选择寿命吧！”

“可以给我你的理由吗？”

“关于记忆的问题，我知道我肯定是做过一些对不起于子瑶的事情的……因为在失去了于子瑶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于子瑶会变成鬼魂来找我，让我去陪她……那个时候我大概就知道我的记忆是出了一些问题了……但是……但是每个人都是活在虚假的谎言构造出来的世界里面的！那些丢失的记忆就让他们丢失掉好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珍惜眼前的所有。”

“所以你选择这最后的一年时间吗？”

“一年时间啊……说长也不是很长，说短也不是很短，但是也足够我做很多的事情了不是吗？”

成泽源说到这里，稍微的迟疑了一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继续说道：“我很爱子瑶，但是因为我爱她，所以不希望她继续和我在一起……我是一个完全没有希望和未来的人，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的话，她所谓的幸福也只能够在嘴上说说而已……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子瑶这样……子瑶应该有着更适合她的人生，她可以去爱自己更爱的人，而不是爱着我这样的废物……所以我的希望是能不能够在原来你提出的那个愿望的基础之上，也把她的记忆稍微的修改一下吧……”

“你想怎么修改？”

“让她忘掉我吧！忘掉我这个让她痛苦的人……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成泽源说着，站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站在那里的于子瑶的脸庞，然后问道：“这样做的话，需要多少的代价呢？”

“不需要！”

我摇了摇头，这个的确不需要，因为相比起四十年有价值的寿命的话，成泽源提出的这个请求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为什么会有价值？因为按照黑暗那边的计算的话，如果于子瑶没有以克隆体的方式复活的话，那么成泽源在未来一年之后会开始学习医学，在未来的五年时间以超越常人的速度考入了亚洲区最好的医科大学，然后在医科大学的这段时间，而毕业之后的成泽源开始致力于人体修复术，这种医学技术可以让重伤濒死的人在五分钟之内完全的恢复过来……虽然听起来异常的玄幻，但是却被这样一个自认为是废物一样的存在给做到了。

在我从黒灵那边了解到了这个资料之后，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情感了……因为如果没有我这样的黑暗代行者的话，成泽源或许就会按照这个历史的进程继续走下去，而人类的未来的话会因此变得更加的光明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了吧。

“那就这样吧，能不能够让我和子瑶道别呢？”

成泽源看着于子瑶，有点犹豫的问道。

“可以！”

我点了点头。

“嗯……再见了，子瑶，感谢曾经的你选择了我！也感谢你给了我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话没有说完，成泽源突然就哽咽了，他抱着僵硬在那里的于子瑶，眼泪开始从眼眶之中流淌了出来，但是他哭不出声来，以前积压的一切在这一瞬间如同爆炸一般的喷涌了出来，让他的脸涨的通红。

“抱……抱歉……”

在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成泽源这才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对我鞠了一躬，然后拖着受伤的一条腿，向着巷子的另一端走了过去。

时间恢复了流动，几发动能手枪的子弹从于子瑶面前飞过，落在了一侧的地面之上，吓了于子瑶一跳，而几个警察也傻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枪。

“抱歉啊！小妹妹!诶？你别哭啊！”

“诶？”

于子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哭，她用手不停的抹掉自己眼眶之中流淌出来的眼泪，但是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会哭啊？为什么……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警察开口问道。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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