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拉莱耶（五）

“她？她可是辉煌之光明面上的牌面……让她成为圣人？那个老头子终于疯了？”

“圣人的刻印是有时效的，就像老师每隔三年的时间就需要回到教会对刻印进行一次维护一样……修娜泽尔大概只是临时的替代而已。就像你姐姐在被凯瑟琳控制的时候用身体记住了她的战斗方式和能力一样，那个老东西何尝不是想在凯瑟琳身上分一杯羹。”说着，泽丽丝便将自己脖子上的刻印露了出来“圣人的意志都是通过刻痕传递到素体内的。”

“没有……”

“什么没有？”

“薇尔莱雅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刻痕。”

“什？那不可能！圣人是不可能没有刻印的……你确定那孩子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刻印？”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泽丽丝的额头上便迅速的冒出了一块暗红色的铭文“莱特，你确定不是你没仔细的看过？”

“老师，您醒了？嗯，我确定不是……除非是在隐私部位。”确实，在之前为给薇尔莱雅换上礼服的时候莱特就有检查过她的身上有没有异样（防止身上被附加了跟踪类的符文），但那时候他确实没有见到过任何这种环状的符文。

“……”没有符文，那对曾经被圣人附身的意味着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想要没有符文，无外乎就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被教会或者圣人主动抛弃了。但这可能性不大，一般情况下为了避免圣人的真相被一些不该知道的民众知道，所有被取代过的人都是被严格控制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的。正如同圣心教廷有着沉睡之间这种地方一样，辉煌之光也同样有着类似的区域。

而第二种则是圣人主动舍弃了原石，将自己的意识完全寄居到了素体身上。而一旦是发生之后的圣人，最后无一例外都成了魔女阵营的人，就仿佛是一个诅咒一般，永远如此循环着，但这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失忆？

“或许，她就是她自己呢？”看着似乎陷入了沉默的‘泽丽丝’莱特便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而且就算她不是自己，我最开始认识的也是现在的薇尔莱雅，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老师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我并不是在担心这种事情，我只是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说是找回自我了的话，那么这个从数千年前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跃起来的媞雅……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或许，她是永……不，没什么。”

见老师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莱特便也算是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有些话，不说出来大概是为了自己好，真刨根问底吻问下去，她或许能知道答案，但那份答案对于他来说，或许相当的沉重。

“总而言之，现在修娜泽尔已经成为了圣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该说的，不要再说了。”她是知道的，修娜泽尔是莱特足以推心置腹的挚友之一，如果不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话，保不齐哪一天他就会对她说出去一些不该说出去的话。

“如果是凯瑟琳的话……我相当了解那个家伙的性格。但以老东西的性格，我相信她不会出事。”虽然那个老东西对待他和他姐姐的情感是虚假的，但唯独修娜泽尔，他确是认真的。因为，她可是那个老东西的……

“你知道要冷静就好，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部的不告诉你。通往那座岛的传送门出现了问题，换一句话来说，她现在很危险。”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泽丽丝’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莱特“你别想着过去，没有传送门，你就算从这里到达那边也至少需要七天以上的时间……来不及的。”

“兽潮吗。”咬了咬牙，莱特终于明白了‘泽丽丝’的意思，那座岛的兽潮时期，即便是圣人也不敢轻易踏足，但“我相信她会没事的。”

“哦？你对你的小女友相当自信啊。”

“不，我知道她实际并不强，也知道她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老师您说过了吧？您能确定她就是媞雅圣女，那么，我相信她能活下来，活到我亲手把她带回来。”看着‘泽丽丝’眼中的惊讶，莱特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接着道“老师，把那座岛的位置给我吧。”

“……你会死，虽然我不知道那座岛上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东西。引发兽潮的，是一种足以让圣人都出现逻辑崩坏的气息，那是一种混沌，不洁，充满了癫狂的气息。仅仅只是寻常人类的你，根本不可能在那种气息之下保持清醒……你会陷入癫狂，随后像是一个疯子一般，严重的话，你甚至可能自己把自己的脏器掏出来，即使如此，你也要去？”

“那还真是危险啊……但我要是在这里害怕的话，我还怎么鼓的起勇气向她告白？”

“哦吼，小子，长大了啊……也罢，男人嘛，总有那么疯狂一次的时候。”说着，‘泽丽丝’便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做事总是没脑子的……疯子“但记住，如果，如果那里出现了绿色的石块，那么你什么都不要管……立即走，因为在那种状况下，即使是圣人，也绝不可能坚持到你成功过去。”

“放心吧老师，我自己有数。”

“就是放不下心，我才会说出这句话的啊。”笑了笑，‘泽丽丝’便缓缓的取出了一张航图，随后轻轻的在上面敲了几下“它就在这里，这片即使是圣人也不敢随意涉足的地方，也是人类从本能上就在对这里恐惧的……‘禁忌海域’。”

“……”他有听说过那里，那是一片充满了怪物的死亡之海。在那里生存着大量人类所完全无法理解的生物，近似于魔兽（一部分特征），却又并非是魔兽。近似于人类（主体的外貌），却又并非是人类。它们无法使用魔法，却能依靠肉体的力量制造出远超于魔法的光芒“呼，老师，您是圣人……那您能告诉我，那种怪物，真的存在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万事万物都没有空穴来风一说，人，是不可能单纯的通过幻想而造出毫无参考的存在的……既然能说出这种生物，那你觉得，它们又是否真的存在呢？”

“我明白了，那还望老师珍重，我走了。”

“给你个建议，短时间内别回统合教院了……圣心教会的老东西现在就在这座教院里，他，是知道媞雅到底长什么样的。”万幸的是，那个老东西由于特殊的原因而无法以正常的方式在统合教院内乱走（事实上是因为私自出校而被关禁闭了，但为了不被人怀疑，所以他选择了接受禁闭），只可惜这些消息都是通过安塞切尔传递出来的，要不然她早就能把那个一身都充满了罪恶的老东西按在地上打了。

“谢谢老师。”

“我推荐你带着她去兰德尔帝国，那里是唯一一个圣心教会没能渗透进去的国家……他们中的一个圣人把博格特公爵给得罪了。现在的兰德尔帝国的摄政王就是他，所以教会大概百余年内都别想进得去了。”

“怎么得罪的？”这很重要，如果说得罪的程度不够深的话，那么只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圣心教会也依旧还是有机会渗透进去的。

“抢人女儿做载体，还经常去红灯区一呆好几天……接下来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够了。”做成这样要是还能建交的话，那博格特公爵怕不就是一个傻子了“谢谢老师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嗯，哦对了，有件东西我差点忘了给你了。”说着，‘泽丽丝’便从自己轮椅下的一个小隔层里取出了一枚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水晶吊坠“这个，是凯尔特帝国的皇后……也是你的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她托我在你足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把它交给你。”

“老师……”

“我和你母亲也算是老相识了，在她小的时候我也曾在统合教院交给过她不少东西。但那一次，我作为辉煌之光教会的建交人前往凯尔特帝国的……那时候你才刚满月吧。她真的很聪明，也很敏锐。圣心教会的动作让她猜到了帝国的命运，但她却仍旧选择和她的丈夫面对一切……只是，她太乐观了一些，我也对当时的帝国太自信了一些。我没能想到圣心居然会联合另外七各教会进行联合进攻。但得知消息的我终究是晚了一步……”

“……”没有多说些什么，莱特便接过了吊坠，随后郑重其事的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这的确是他母亲的器物，即使他从未见过，但他却仍旧能从水晶吊坠中的那几滴血之中感受到‘母亲’的气息，因为这是来着他们凯尔特帝国皇室所独有的血脉感应，做不了假“母亲，还有说些别的吗？”

“她希望你长大后不要盲目的复仇，也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人生，不要为了复仇而盲目的忽略自己身边的人，仅此而已。”

“嗯，那老师，你能替我转告我的母亲，我听到这些话了吗？”

“……嗯，我会传达的。”

“谢谢。”说着，莱特便打开了大门，随后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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