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伪物

几天过去了，看似一切都回归如常，但是只有我知道其中很多东西都在那场梦中发生了改变。

最近我经常会在睡觉的时候梦到一些可怕的片段：一个无法用人类的表达方式来形容的存在深处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它的身下是由类似泡泡一样的不知名的物质组成的“椅子”，它的身旁时常有各种狰狞可怖的怪物在一起舞蹈。在它的身上不存在善意，也无法被当做是恶意。它的一切的行为仿佛都是真理，即使那将会把所有试图接触的存在从根本上抹除。

在梦中的时候我感觉我就是那令人绝望的存在，在清醒的时候我又会变回一介普通的海盗头子。

跟往常一样躺在船头等待那害羞的太阳自云端探出头。

“你最近好像状态不太好。”

不是往常那来自泡泡的不满，今天来叫我的是帕鲁托托。

正常情况下她白天是绝对不会从船舱里出来的。

“你白化病的身体就这样大白天的跑出来真的好么。”

“那只是因为我太完美了，如果没有一点弱点的话会让我身边的人感到自卑的。”

这家伙还是一如往常的自恋，不过她确实不管做什么都能达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甚至论长相也无可挑剔，想到这里我撇了一眼她那对36D。

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视线还故意往上挺了挺。

c已经很好了，再多也只是赘肉而已。我这样自我安慰着。

“你认为这世上有怪物存在么。”

“如果你说的怪物是无法交流，正体不明，对人有攻击性的存在话。我认为那是存在的。”

她似乎想引诱我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不过反正我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我最近总会梦到一些没见过的东西，但那又无比的真实。好像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她一副面色沉重的表情说到：“那就是你困扰的原因么。”

我不打算陪她绕圈而是直奔主题。“你，是人类么。”

她被我的问题问得一愣，沉默了一会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不是。”

我满意的点点头：“那我是人类么。”

“不是。”

果然是这样，虽然这几天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答案。只是没法证实。

我释然的一笑，凑到她的耳边：“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

说着顺便抽走了她藏在背后的一根撬棍。“这玩意打人还是挺疼的。”

这确实是一场不错娱乐，能让我有机会去体验从未感受过的视角。

只不过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对了，游戏要怎样玩才会体验到最高的乐趣呢呢。”我笑着问到。

“谨记保持忠诚，智慧，勇敢，以及——以上皆为玩笑 ”说着她回应我一个奇怪的笑容。

虽然可能有点破坏气氛，不过我想还是应该提醒她一下。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么，你身上开始起红斑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身体的不适反应惊慌的逃回船舱中。

“留下一个弱点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想到：为虫子们留下一个可以带来希望的怜悯也是种不错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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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端着一盆鱼汤来到了船长室里。

“加托尔夫，我知道最近你一直有心事。你是大家的头头，要是你一直不出面解释一下的话容易让别人起疑心的。”

此时的加托尔夫眼窝深陷，眼球突出，身上还有几处长出了水泡。

“我说过我没事，只是这几天没睡好。”

“那是什么令你辗转反侧不得安眠呢。”

他盯着海图看了好一会，然后标记出一个无名的岛屿。

“我最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哪里，穿过这座小岛南边的礁石群，那是一座生长在海底的植物城市。一只庞大的如同青蛙一样蹲在地上的鱼型怪物在呼唤着我的名字。让我前往伊哈斯里。”

约翰耸了耸肩很显然对这个梦境的内容不以为然，“在我看来你只是太劳累了。你应该忘记这些幻觉。好好的休息一下，水手们不能没有船长。”

在约翰离开后加托尔夫开始偷偷的更改航线，并在他刚刚标记过岛屿下方写上一个名字——印斯茅斯。

他很确定他从来没去过那里也没有听说过，一种无法形容的渴望一直围绕着他。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了，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催促他去寻找真相。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又起了个水泡。

总感觉自己最近有点变丑了，应该是面色不好显得吧。

夜晚降临，潮汐中夹杂大量的鲱鱼罐头一般的臭味。

“海啸！大家快起来，有海啸！”

夜班的水手大喊着将做着美梦的人拉醒，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当我刚披上外套的时候，船体受到海浪的冲击猛烈的开始倾斜。我的余光在一瞬间似乎撇到一些像是人类一样长着四只的什么东西混在海浪中。

甩甩头把这奇怪的一幕却除脑海，船体在承受了刚刚的冲击以后已经开始漏水了。我叫住两个经验丰富的副手带上几个人下去把缺口堵住，然后进入驾驶舱控制行驶的方向。

我控制着方向躲开了一个又一个浪头，小心翼翼的注意着避免一切失误。

突然，我看到它：伴随着被带到了高处的水的落下而发出暴雨一样的声音，它悄然的出现在海面上。像是小山一样庞大的身躯，以及那如同梦中见过的一般无二的可憎的面容。之前遇到的海啸也只是因为它浮出水面而引发的。

在听到某种有节奏的响动以后我才发现，船体已经开始翻倒。那怪物低下它可怖的头颅朝我的船伸出那双带有鳞片的双手。

冰冷的海水将我淹没，我慌乱的抓着周围能抓到的一切东西，怪物的咆哮中夹着船员的惨叫在不远处想起。

“这边抱紧了！”

是约翰大叔，他紧紧的抱着一块浮板然后拽住了我的胳膊。

哦，上帝啊！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我疯了的话请让我快点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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