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篇：血色回忆（十七）

你相信灵魂的存在么？

有人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人类是否真的存在灵魂这个概念……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坚信人类并不存在所谓的灵魂的。

但，有些事，却又用我们所熟知的现代科学无法得到解释，例如所谓的直觉，例如所谓的预言……

每当我见证这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诞生的时候，我便会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也许，人类……真的有灵魂……

也许很多人的灵魂只是在沉睡，也许它们只是因为自身意志过于薄弱的原因而没有得到觉醒……

但……一旦让人类的灵魂苏醒过来……那么也许，人类就会成为超脱死亡的存在。

毕竟，死亡这个概念也只不过是人类所创造出来的罢了。

就仿佛时间一样……对于人类来说，只能用“时间”这个名词来形容世间万物的衰败以及生命的流逝。

因为人类只是三维生物。

对于他们来说……时间……以及死亡……是他们永远无法超脱的存在……

也许，正因为肉体的存在，正因为肉体会禁锢我们，所以，我们才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解脱与永生。

——————————摘自90wis教义《命运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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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自己曾经死过一次。

那一次，自己杀掉了无数的家伙，有些是社会渣滓，有些则是单纯地看不顺眼。

耳边传来了男人们绝望地喊叫，眼前则是浮现起了那些失去灵魂的少女，她们正在用空洞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仿佛是在自己说。

“你为什么不一同杀了我们……”

是的，自己放过了那些少女，但却并没有教会她们未来该怎么前行……她们的命运并不会得到改变……甚至，因为收容所的关闭，那些少女会过得更加凄惨，衣衫裸露，食不果腹……而且……任人欺凌。

……

这样想的时候，沈安的嘴角划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他在心里反复地嘲笑着自己，嘲笑着自己的无知与与愚蠢。

同时，他也在嘲笑着自己的无情，嘲笑着自己居然假装忘记了曾经的那些回忆……

……

但，沈安心里却又明白一点，不管那件事的记忆已经多么模糊了……对于沈安来说……他绝对不会忘记一个人……或者说……他永远都难以忘记那个女孩的笑容……

……

记忆中的少女带着灿烂的笑容，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同时，用她的鲜血不断涂抹着在自己身上。

对于少女来说，那应该是一种根本无法忍受的痛苦吧……身为消耗品的她……本来在没有机器辅助的情况下献祭血液就已经疼痛难耐，更何况在不久之前，这名少女刚刚被一群男人摧残过……

消耗品和试验品一样……是没有感情的……她本应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默默地承受着痛苦才对……

但，她却在笑，笑容宛如天使般纯洁，但在那笑容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无奈与痛苦。

这并非是因为肉体的疼痛所导致，而是因为少女在叹息着不能与眼前的男孩一同共度余生……一同活下去……

这个选择题很简单……却又很残酷……她和这个男孩终究只能有一人活下去。

命运很残酷，看似能够拥有美好结局的两人往往最终却只能迎来生离死别。

少女很自私，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不去管这个男孩，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离开这里，就当这里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但哪怕她在脑海中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她却从未真正那样做过。

而相对的，她只想过一次……救活这个男孩。

就是这一次……让她付出了实际行动……同样……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

当沈安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尽数治好，一同被治好的伤势还有自己那早已因为负担过重而随时可能爆裂的心脏……

沈安不是傻子，他不会去尝试骗自己，当他苏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边的少女早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她的身上遍布都是利刃划过的痕迹……很显然……为了复活自己……她已经用尽了自己体内所有的鲜血……

……

试验品是没有感情的，但……这一次……沈安哭了……

明明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沈安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明明心脏早已被少女所治好，但这一刻，沈安却觉得自己的心脏又一次炸裂开来……疼痛感甚至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

世界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并不是自己死亡，而是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倒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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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体征开始逐渐消散……

EXS装甲的能量指数已经达到了冰点……甚至连战术头盔内部的通讯功能都无法维持……

沈安心里明白。

自己手上根本就没有别的底牌了。

即使现在这些人把能量屏蔽装置取消，自己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

死亡是必然的，对他来说，与旧时代的恶魔进行战斗本来就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尤其是对方有备而来，可以说，能撑到现在，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但……沈安并不甘心，他无法容忍自己死在这种地方，更无法容忍在自己死后，那位少女会被当做垃圾一样处理掉。

即使不是为了自己，就当是为了那位少女，他也不应死在这种地方。

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死去，更不允许那位少女就这样平白无故浪费了性命。

毕竟，自己的命，是她给的……

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

……

在这一刻，沈安强烈的意志力直接化作了一道猩红色的能量，这道能量的出现直接将正准备靠近的威卡斯和莱纳斯逼退，同时，在大量的红色能量中，沈安犹如木偶般僵硬的站起身。

如果此时能够透过EXS型的战术头盔去看他的脸部，就会惊讶地发现，此时的沈安额头上有着一个醒目的卡扎奇印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沈安的一声痛苦呐喊，大量的红色能量直接从他的胸前涌出，随即充斥在整个EXS装甲上，这一刻，原本已经暗淡的装甲能量纹路又重新盈满了起来，而且，颜色也比之前更加鲜艳。

妖鬼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暴走……？”

……

眼前的一幕让威卡斯和莱纳斯的心中同时萌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并非没有见过这种状况……在此之前……曾经还有一个人……有过这种类似的暴走征兆。

那个人的名字叫——亚伯·凯里奇。

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亚伯·凯里奇可以在近乎绝境的情况下进入暴走状态，而且也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已经能源耗尽的恶魔装甲（EXS型装甲）会重新盈满能量，但所有人可以确信的一点就是……不要去试图招惹进入暴走状态下的亚伯·凯里奇。

因为，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即使你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他也根本不会怜悯。

因为，在暴走模式下……他们……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类”。

……

陷入疯狂的沈安直接将这片区域内所有的物质操控起来，一时之间，大地开始颤抖，树木开始瓦解，山脉开始崩塌，甚至就连天空都有了一丝坠落的趋势。

这已经根本超出了EXS型装甲所能达到了理论极限，甚至，到目前为止人类没有任何机械能够做出这种相同效果的物质控制……

大地所凝聚而成的泥土犹如地龙般朝着突袭者们袭来，树木瓦解成的木屑则是催生着火焰，让这片森林的大火烧的愈发旺盛起来，而在元素风暴中，暴走状态下的沈安直接用周围的金属元素组成了两把巨剑，将巨剑握在手中，他便如同狂战士一般与突袭者们战在一处。

……

本以为沈安的近战能力很弱，众人一齐攻击可以压制住他，但事实上，被压制的一方是突袭者小队与菲尼克斯小队，沈安挥舞着沉重的巨剑犹如挥舞着羽毛一般轻松，但对于招架的人来说，这两把巨剑的力量仿佛有着千斤重。

钢索一边费劲地招架着沈安的攻势，一边忍不住抱怨道：“该死，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为什么他能重新站起来，是新型的“EILD”病毒么？”

“不对……这家伙应该和那位噬神者一样……有着远超人类的力量……”妖鬼在一旁冷静分析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强化人的一种……无论是肉身还是意志力都远超我们普通人类……该死……队长，这家伙不是咱们现在能对抗的，我建议暂时撤离。”

听到妖鬼的分析，莱纳斯和威卡斯互相隔着头盔“交换”了一下眼神，即使看不到彼此，多年的默契也让他们立刻心领神会了起来。

“情况有变，暂时撤离……”威卡斯果断下令道。

“明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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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路中央突然出现的克洛娅让佐菲亚有一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感觉，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在护卫的陪同下迅速走出装甲车，来到克洛娅面前。

刚走到克洛娅面前，没等佐菲亚自己开口，克洛娅就说道：“你拿到了那份情报，对么？”

“是。”

“那你应该也明白，这场针对柏树家族的袭击，其目的究竟是什么，对吧？”

佐菲亚接着点头。

“所以，对面都已经警告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要去么？”

……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秒，这位君臣的眼神在这一刻交错而过，彼此的目光都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仿佛要将对方深深地记在脑海中。

……

克洛娅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所以，佐菲亚也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这是我的责任，我躲不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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