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尾声

「你听摇滚吗？」

「诶？」

教师办公室里，柳司契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本正经地对刘梓潼问道，被柳司契无厘头一问的刘梓潼则是愣了一下，大脑在宕机了几秒后终于回过神：「我不听摇滚的哦，怎么了？」

「不，没什么。」

「哦。」

刘梓潼点了点头，结束了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

柳司契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下来，他原本以为自己旷工这么久，陈玉海怎么说也要对自己兴师问罪，但是现在看来自己非但没有被兴师问罪，反而还升职了。

「要在三年级的时候担任她们的实践指导老师么……而且还要让我带队去参加比赛？」

在女武神计划里明确的提到了J班的学生在三年级的实践科目中要进行水平选拔，从三十名学生中选出六名成绩最好的学生参加女武神培训，她们将会在一年的时间里通过模拟设备进行训练，然后参加都市之间的比赛。

简单来说，这个所谓的「女武神计划」其实就是为了给学院培训出能够在都市之间的比赛中上场的选手。

但让柳司契感到棘手的并不是这个计划本身，而是让他如何在短时间内将女武神竞技的概念解释给班里的学生听，然后让她们老老实实地接受这个概念。

当初他在和陈玉海面对面交流的时候，陈玉海就和他说过，「女武神」这个原本已经被时代淘汰的概念现在正在被以某种更加合理的形式，这个在战争中被质疑的精英团体如今在都市之间开始慢慢地体现出了其优越性：用最少的人数完成最难的任务，用精锐力量进行高效率的活动。

「把已经被时代淘汰的战争产物拿出来作为一种竞技方式推崇么。」柳司契轻声呢喃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了一边。

「刘梓潼老师，我们去吃拉面吧！」

「诶？可是现在还没有下班呢？」

「怕个锤子，你今天不也没有课吗？就当做是庆祝我有可能要转正好了。」柳司契轻描淡写地将转正两个字说出口，而刘梓潼则是不满地嘟哝：「柳司契老师才来了两个月就转正了，而我还是实习生……」

纠结了片刻，刘梓潼还是决定跟着柳司契去找吃的，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兢兢业业的工作再久也没有被组长看到的机会，这样的话倒还不如跟着柳司契去吃拉面呢！

「我们今天也去那家有漂亮老板娘的拉面馆吗？」

「今天去一家有帅气大叔的拉面馆。」

「真的呀？！」

「当然。」

两人就这样走出了教室办公室，前脚两人刚走出办公室，后脚夏空靑就和言宛童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我怎么感觉自己刚才听到了大坏蛋的声音呀？」夏空靑微微皱起眉头，颇为困惑地说道。

「是不是柳司契老师回来了？」

两人说着敲了敲门，接着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让她们感到意外的是办公室里并没有人，不过言宛童很快便发现了倪端，她发现比起自己上午来的时候柳司契的办公桌很明显整洁了许多，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整理过这个办公桌。

「这是什么？」

就在言宛童想是不是柳司契回来的时候，夏空靑却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了柳司契的办公桌前，然后瞄着面前的一份文件好奇地问道。

「呐，宛童姐，这里有一份很奇怪的文件呢，上面写着女武神什么的。」尽管十分好奇，但夏空靑还是没有打开文件，她明白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够轻易打开别人的文件的，尤其这份文件还是放在柳司契的办公桌上，万一这是对柳司契来说十分重要的文件，那自己动了出什么事的话可就糟糕了，她可不行看到柳司契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摊上麻烦，继而被调走。

「女武神……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称呢。」言宛童微微思索了片刻，尽管她没有想起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称，但她很确定自己对这个名称有印象。

「是么，那这个是不是大坏蛋的教学计划呀？」夏空靑很聪明，她知道这如果真的是学院派给老师的任务的话也就意味着柳司契的工作并没有完结，也就是说他不用离开海尔斯圣学院了！

「应该是的吧，这就是放在柳司契老师的桌子上的文件，除此之外应该其他的可能了吧。刘梓潼老师也不是那种会占用别人办公桌的人。」

说到刘梓潼，她们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除了柳司契不在之外，刘梓潼的办公桌也没有人在，她的办公桌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电脑依旧在亮着，看样子她应该是匆忙离开的。

「嘛，既然刘梓潼老师不在，那我们就先走吧。」言宛童对夏空靑说道，她其实还有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去把关于「女武神」的印象找出来。

「好吧。」

夏空靑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办公室，然后贴心地将门关好。离开办公室的两人径直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了，原因是言宛童想查清楚女武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夏空靑本身也很闲，作为言宛童小跟班的她立马答应帮言宛童的忙。

两人来到图书馆，刷了身份卡进入图书馆，夏空靑来到检索区域检索了关于女武神的书籍，却发现一无所获。

「看样子这里没有关于女武神的书呢。」言宛童道。

夏空靑看着检索结果，微微想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叶萱女武神这个名称是一个相当小众的名词，所以没有被拿来作为书籍的标题和主题呢？我们不如试着从历史百科上找找女武神的存在。」

言宛童点了点头，她觉得夏空靑说的很有道理。说做就做，两人分头行动，在硕大的图书馆里找了好几本百科全书，其中包括记录了模因战争的百科全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翻了好几本书后，言宛童终于在记录了模因战争的书中找到了女武神的字眼。

「女武神原来是战争时期的精英组织么……」

书上关于女武神的记录不多，只是说了女武神在战争中所体现出的战略价值以及在战争后期凸显出的反人道性，最后被取消了编制。

「只是一个已经被取消了编制的组织么……」言宛童看着手中的百科全书，语气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的担忧从何而来。

「啊，我找到了~」

就在言宛童为面前的书中内容感到困惑的时候，只见夏空靑手中举着一本书跑到了言宛童的面前，然后将书打开，指着其中一行字。

女武神竞技比赛是由联合政府组织，由各个都市之间参与的模拟竞技比赛，其目的是为了培育能够胜任新世纪环境的精英人员，竞技的方式为模拟战斗……

「这是什么书？」

言宛童颇为吃惊地翻开书的扉页，发现上面写着：都市教育百科。

「也就是说这个女武神计划其实是一种比赛吗？」夏空靑看着上面的介绍，颇为感兴趣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既然是比赛，那我一定要获得好的成绩！」和言宛童的担忧不同，夏空靑显得动力十足。

看到夏空靑认真的表情，言宛童也松了口气，她们只是学生而已，如果都市要给她们安排什么课程她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力，毕竟在新世纪里，秩序都是建立在都市的管理之中的。

……

……

海尔斯圣学院外的某条商业街里，一家坐落在天桥底下的小拉面馆中，刘梓潼正和柳司契吃着拉面。

「您的豚骨拉面~」

一名大腹便便，体重至少在两百斤以上的大叔将一大碗拉面放到了刘梓潼面前，大叔手臂上浓郁的体毛让刘梓潼忍不住联想到拉面里的碎海苔丝。

也不知道这手毛是不是和海苔丝一样可口……

「柳司契老师，你骗我！」回过神来的刘梓潼不满地看向身边抽着烟，悠然地喝着啤酒的柳司契。

「我哪有骗你？你别看老板现在是这个样子，他之前可是附近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呢。」

像是配合柳司契的话一样，拉面馆大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颇有年代感的照片，刘梓潼凑过去仔细端详片刻，发现照片里的确是一名五官端正，眉宇间英气十足的小伙子。

刘梓潼微微皱起眉毛，然后看了一眼拿着照片的大叔，又看了一眼照片里英气十足的小伙子……

「是我输了！」刘梓潼甘拜下风。而大叔则是像获得了某种胜利一样将照片收回了口袋里，接着准备起下一位客人的拉面。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呢。」刘梓潼感叹道。

「别担心，刘梓潼老师你以后也有机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刘梓潼怒意大发：「才不会呢！要变也是柳司契老师变！」

柳司契看着她，不置可否。见柳司契又无视自己，刘梓潼只能无奈地哼了一声，然后将注意力放在面前拉面上。

「诶，这拉面真好吃！」

柳司契看了一眼正在吃着拉面的刘梓潼，然后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区。

在这个巨大都市里，每个人都是忙碌的工蚁，他们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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