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觉得这是一个有选择的选择吗？”

乐正夕毫不犹豫地说出他的想法，他不想杀人，更何况是为了莫名其妙的人杀人。

“好吧，那只能这样了。”

那位嘴里叼着纸卷的大叔又一次掐灭了火星，所有坐在旁边的银发红眼的人们也站了起来，他们所有人手里的武器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一刻，乐正夕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很可能刚才那些人是把他当做同伴来看待，但是现在，乐正夕已经成为他们的敌人了。

“喂，你们要干嘛？”

“乐正夕，既然你不选择我们，我们也不强求，你可以走，但是你不一定能保守住秘密，即便是我们在这里与你决一死战，也不能让你把事情说出去。”

“等一下，我发誓我死也不说，行了不？我不说，我绝对不说！”

乐正夕站在彻底慌了，单打的话说不定能赢过，但是一起来就不一定了了，拔刀斩的厉害之处就是出其不意，在别人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使出一击，就像暗器一样，只是这个暗器大了一些而已。对付这么多人，根本赢不了。

“发誓？有用吗？多少人发誓说这怎么样那怎么样，最后呢？还不是通敌的通敌，判乱的判乱。想你说的，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帮助我们一起杀了卡尔男爵，要么我们现在就给你打死，我相信那家伙会理解的。”

对方已经把剑都亮了出来，他们人数虽然少，但是看得出来都是上过战场的好手，打起架来也绝对不含糊，而且他们有奋斗的目标，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乐正夕，而乐正夕还不一定会杀死他们，乐正夕唯一的选择，只有加入。

已经有不少人安耐不住想要上来斩了乐正夕，要不是为首的那个大叔拦着恐怕乐正夕的太刀已经碎了，他们的武器都是近卫军级别的利刃，而乐正夕手里只有一把练习使用的太刀，顶多把人打晕，根本杀不掉这里任何一人。

“最后三秒，三，二…”

“等等等，真的没法谈了吗？”

“没有。”

“啊啊啊，还真是难办呢。”

乐正夕再不希望自己不杀人，但是现在不行了，去过他不杀人，这些人会杀他，他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杀人，只是他才十九岁，十九岁去干些杀人的买卖，还是不行。

“我…同意了…”

乐正夕还是无奈地同意了，但是那些人的态度瞬间和蔼了许多，长剑和各种武器又被收回，他们恢复了一开始的微笑。

“那也我们来制定一下作战计划乐正夕，如果失败了。你也会死。”

所有人笑了起来，就给他的是最简单的任务这都会死，那些人每天又是怎么度过的？不，恐怕就像乐正夕他喜欢了杀猎物，而他们也只是习惯了杀人。

“那么乐正夕，你的任务就是杀掉卡尔男爵，我们负责保护你，但是你要看清楚形式再行动，还有为了避免你出错，我们会有一个人帮助你。你的任务是最简单的，但同时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行，给我们会杀了你。”

“但是我...”

“不想杀人？别再给我说那种话，这个卡尔不仅是管理公主身边近卫的，还是一个恶徒，他喜欢收集人皮，多少奴隶还有雾月人的生命被他的爱好而丢失，那些人皮挂在墙上不出半天就会被人扔掉，然后寻找新的。就是因为他是贵族，人们没办法杀了他，但是现在有人替他们杀，这就是你，乐正夕，你杀的不是一个平民，我们也不杀平民，我们杀的只有贪官，兵痞，还有像卡尔这样的畜生。”

“但我还是...”

“乐正夕，你记住，我们不仅是为了让雾月帝国重新建立，在大陆东部的苏修，原来也是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但是现在那里的人民当家做主，人民决定一切，你可能没见过，但是那里就算再贫穷，人们也没觉得苦，他们说过去连饭也吃不上，他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国家积极响应人民的需求。我们的目的就是我把世界变成那个样子，人人都能吃的上面包，我们不仅是为了重建雾月，还要让整个世界都那样！”

“但我...”

“最后一次机会，乐正夕，去还是不去，我知道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最后告诉你一句，像卡尔这样的人，就是自己吃饱，剩下谁也不管，他的领地经常会有人饿死，就是因为他把所有的粮食都留给自己，那些农民还有奴隶，面包都吃不上！”

刚刚表情和善的那些人眼睛中突然出现了泪水，还有人气得乱砸东西。

“那个卡尔根本不是人！队长别管他了，杀了他就行了，他也不可能帮助我们的，像他说的，他和卡尔的确无冤无仇，但他是我们的敌人了，别废话，杀了他！”

“不...我看他的选择…”

乐正夕脑袋在嗡嗡乱响，他根本不了解这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是那个卡尔像个恶魔一样，可是他还是觉得没有理由杀他。

“那个卡尔的领地在哪里？”

“出城走半个小时就能到，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看看。”

“真是的，备马，带她去看看。”

那个大叔微微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纸卷碰到一旁。

“喂队长你就不能掐灭烟头再扔吗？”

“啊啊啊，下次注意。”

“真是的。”

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一群经历过血雨的人，感觉就像一群沙雕在那里玩，但是他们的眼睛，看人时永远不放松警惕的眼睛总是不令人安心…

“哦，就是这里了。”

领头的大叔一副习惯的表情，微笑着抽着那个叫做“烟”的东西。不仅是那个大叔，所有人都在笑，除了乐正夕在那里惊讶地看着周围。

这里到处都是白发赤瞳的人，他们面色如土，枯瘦的身体仿佛只有骨头组成，胸骨什么的几乎已经露出来了。他们看不出来有任何生机。

“喂，有死人了！”

“啊？哦…”

一个枯瘦的男子抱着一个更加枯瘦的女孩，女孩躺在男子怀中一动不动，他在哭，但是没有泪水，哭的很伤心，但是没有泪水，他身边也有人在哭，但是没有泪水。

“喂…我说…吃了她吧…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那个男子这句话后想要拒绝，但是他确实好久没吃东西了，好久，嘴角出现了某些液体，他身上最后的水分不是化作眼泪，而是口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那个女孩身上。

“吃了吧，不吃都会死。”

“我…”

听到这句话后，许多人都围了上来，就等着尸体主人一声令下，然后像一群冬日的野狼将她吃掉。

“我…”

“怎么那么墨迹？拿来！”

一个看起来还能好一些的男人一把夺过女子的尸体，想都没想立刻撕咬起来，其他人也立刻扑了上去，乐正夕感觉胃很疼，想要吐。鲜血不断地从人群中飞出，破碎的衣服带着鲜血与泥土静静地躺在地上。人们在为了吃人互相战斗，拼尽全力想要从里面强出一块肉。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那名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扎进人堆中。

“看到了吧，这里每天都会这样，只要有人死了根本不会给埋了，而是变成他们肚子中的养分了。将他们变成这种畜生的就是那个卡尔，去年一点粮食也没留下，恐怕活到现在的那些人都是吃人肉活下来的吧。”

“…”

“你想去看看卡尔那个人的收藏室吗？虽说有些残忍，但是做出来的人皮还是不错的，听说为了解决吃饭问题，被割皮的人们都被扔到这里，然后这些人留给吃了，哎～说了你也听不懂。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再不走他们就要把马给吃了。”

“大叔…”

“干嘛…”

“那个叫做卡尔的…”

乐正夕不知道为什么眼角出现了泪水，而且止不住地向外流淌，他愤怒地看着那群吃着尸体的人，他们嘴角都沾着鲜血，那名男子，血红色的眼睛旁边都是干涸的血，银白色的长发早已经变成红色，他仿佛在流泪，但是不停地将肉塞进嘴里，支支吾吾地发出什么声音，好像是“对不起”。

“一定要我来杀！呕…”

“喂喂，小鬼，这就不行了，这就吐了？那你要是亲自把刀**卡尔的胸膛不得崩溃了。”

“我没事…大叔我们走…我一定要…杀了卡尔那个（和谐）（和谐）（和谐）。”

“啊，希望你别光说不做，只会说漂亮话可是没法改变一切的。喂！小鬼！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快走！”

“那里有马！快所有人快走！把马抢过来我们就饿不死了！”

“快走！”

乐正夕还在看着那群饥饿的农民，他们已经没有力气来工作，但是看到他们拼命晃动他们枯瘦的身体向他前进的一刻，他已经决定了要赶走所有的外族人。

“走了！”

两个人骑马离开，只留下一群饥饿的人无助的呐喊…

“据了解卡尔男爵今天要举行宴会，听说公主也在，我们可能将公主一并救出。”

“那今天的任务是杀了卡尔还是救出公主。”

“不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应该…”

乐正夕从回去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眼睛充满着愤怒，可能是因为他的年少轻狂，可能是那个大叔带他看了什么东西，但是他们也没有再一次给他看成敌人，不过乐正夕自己一个静静地坐在一旁。

“那就这么办吧，今天十二点就开始行动。”

“是。”

“那个利伟尔，你今天带带他，别让这冲动的小子慌了手脚。”

“哈？你让我去？我自己还不一定能不能稳住呢。”

“废话真多，叫你去就去。”

“好好好。”

“乐正夕，你和利伟尔去城堡的最上方待命，行动一开始你们就去找公主，利威尔你了解路，让他跟好你。你们的任务就是救走公主，剩下的我们来。”

“好。”

“等等大叔，我不是说过要让我来杀掉卡尔吗？”

乐正夕拍案而起，除了大叔在旁边微笑了一下，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喂喂乐正夕，你是不是疯了？你杀他？你水平够吗？就用你那把都没开刃的刀？”

“有什么不行？喂大叔你有没有太刀！赶紧来一把！”

“那还真是抱歉，我还真的没有。”

“哈？那那家伙叫我来拿东西拿什么？”

“太刀。”

“哈？你不是说你没有吗？”

“嗯…这个你可能驾驭不了。但是吧，你先拿着吧，到时候你们直接去那家伙的庄园，我们去那里回合。”

“可是大叔我要…”

“记住乐正夕，我们的敌人很多，不是只有卡尔男爵一个人，我们要把所有的斯图亚特人还有奥德利人都赶走。接着！”

突然，一把纯白色的刀飞到乐正夕手上，和“那谁谁”的几乎一样，只是这一把再短了一点点，可能是更方便携带吧。

但是这一把，和那把太刀一样，在乐正夕手上又一次变成了黑色。

“呵…还真是变成黑色了。算了黑色更好隐藏。好了，现在是九点多…一点吧，十二点开始拯救公主，记住为了雾月的解放！”

“为了雾月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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