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兵？你没骗人吧？赶紧解释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哈？你赶紧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你有病啊！告诉你来追兵来追兵了。”

乐正夕忙碌地将马车中的朗姆酒和面包全部带走，同时还不忘记拿上急救箱，马上还有马鞍，乐正夕有就近寻找了一些材料制作一个担子挂在马鞍上。

“乐正夕，你赶紧回答我。”

“不是你那么想知道干什么？就因为你我才受了这么多伤，我是怎么的了要救你。”

“哈？你给我救出来现在又不乐意了。我还不乐意呢。”

“行啊，敌人追兵已经来了，在这里等着，用不上五分钟就到，但时候你回你的该死城堡，我就浪迹天涯了。”

乐正夕根本不敢这么做，只是迫于目前的形式不得已才这样罢了，如果现在不给这小姑娘制服，以后还不一定给他惹出来什么事情。

“最后问你，走不走？”

“走？怎么走？一共就一匹马。”

“共享单马。”

“哈？你让和你骑一匹马？就不说我乐不乐意，这马也不会乐意吧。”

“好啊，那我走了。后会无期。”

乐正夕骑上马就开始奔腾，留下原处的路易斯一脸茫然地看着飞奔而去的乐正夕，不知所措哦。

“我说…乐正夕！乐正夕！别走！我听你的！我听你的行不？”

“后会无期！”

“乐正夕！别走！我错了行不！乐正夕！”

着急的路易斯直接跑起来去追马，可是两条腿还是比不过四条腿的，加上现在是黑天，看什么都看不清，乐正夕很快消失在路易斯视线中。

“乐正夕，你人呢…”

孤独的路易斯在四周无脑地探寻，这个常年生活在城堡里面只需要吃饭睡觉看看书练练剑的小姑娘瞬间变成了小白。她读过不少关于野外的书，可能是因为紧张一瞬间全部都给忘了。

“乐正夕…我错了，你出来好不好…”

“你和我开玩笑我也不生气行不行？我只是太长时间没有遇到一个朋友…太压抑，就像全部对你释放出来？…”

“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是这十年我在那里待着很伤心，很痛苦，我每天都可能会死，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监视，我甚至要什么东西的权利都没有，抱歉…我只是突然获得了自由太开心了…我…哎…哎？哎！”

刚把她自己快要说哭时一股力量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放在奇怪的地方，她身后十分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贴着她，她的十分红，不知所措。

“想要自由是对的，但是获得了自由也要保持冷静，虽然你生活在城堡中，但是你每天吃得上饭，还能睡觉。许多人还没有你这样的生活，他们拥有名义上的‘自由’，事实上他们每天要艰苦劳动，可是换来的钱连买的面包都不够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是我愿意去救你的原因。”

一切都很熟悉，一年前是一位大叔带着乐正夕过来，现在是乐正夕带着他们的“梦想”来到了这里。虽然天已经黑了，那座小村庄还点着火把，看样子是旅店。乐正夕从马上下来并取走马上的朗姆酒和面包，路易斯小心翼翼地从马鞍上下来，可是这马突然躁动晃了一下，没控制好平衡的路易斯一下子仰面倒向地面，但是乐正夕，用他空余的手一把接住了她。

“小心点，别摔了。”

“哦…”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一下。”

“哦…”

乐正夕独自一人走进了那个屋子，外面有些寒冷，路易斯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礼服，被拴住的马身上不停地冒出热气，而路易斯也伸出手去吸收这股热。

然而那匹马再次晃动，吓得路易斯一下子收回手，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再一次伸手，这一次马没有晃动，路易斯很顺利地将手贴在马上。

“呼…这凉嗖嗖的天气你还这么热，哎…”

路易斯又伸出另一只手放在马背上，然后将整个身体靠在马背上，那匹马也展现出圣母的一面用头给她当做被子。不过，路易斯还是很开心地摸了摸它的头。

“路…呦呵，转眼不见你和这马还好上了？要不我让它和你一起睡马棚？”

“那还是算了吧。”

路易斯从温暖的“马圈”中一下子钻出来走到乐正夕面前。

“我打听过了，这是一家旅馆，不过价钱有些贵，所以…你…身上…有没有钱啊？”

“啊？啊？钱？是什么？”

乐正夕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无能少女，看样子她也没有钱。

“钱就是用来交易的东西，没有钱什么东西都买不了，先不说这个，我刚刚计算了我们剩下的行程，今天的钱只能开一个房间…所以…”

“所以什么…”

“你得睡马棚…”

“哈？你说啥？我睡马棚？”

“开玩笑…”

“但是我们真的只有一个房间…所以…我们…唔…”

“干什么吗？你一个男人支支吾吾些什么？”

乐正夕脸有点红，他刚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所以…今夜，我们可能要一起睡…”

“哈？”

门外的灯光也熄灭了，只剩下月光还留在这狭小的屋子中，两个人同时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用被子隔开，但是一个床还是有一些挤，再加上中间的被子两个人几乎是动弹不得。

乐正夕现在感觉很尴尬，他很困，但是却睡不着，在佣兵团有许多去妓院呆一晚的人，虽然他是一次也没去过，但是经常有人对他开玩笑说他是个gay，但是现在，一个特别漂亮的少女就躺在身旁。

“乐正夕…你…睡了吗？”

“睡不着…”

“我也是哎…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而且这被也太热了。”

“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开始抱怨。”

乐正夕起身将被子掀起来，但是他掀起来的一刻猛地想到他们只有一条被子，可是路易斯好像将被子压在身子下面并所以没有成功掀起来。

还好没掀起来，不然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完蛋了。

“ 你冷啊…”

“不…这床垫太薄了，躺上去怪不舒服的。”

“是吗，我觉得挺好，老是躺太软的床后背会不好的。那个，下来一下可以吗…”

“哦…好…”

路易斯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身上还是那件礼服，毕竟走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有拿，甚至一件备用的衣服都没有。

“这样就可以了。”

乐正夕将被子重新铺好，不过他将被子折了一下，将“双层”被子放在路易斯那一边。

“这样就可以了。”

乐正夕直接躺在那一边闭上了眼睛，此时的他其实已经十分困倦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不是因为身上的伤，他已经习惯了那种疼，唯一的可能就是路易斯，但是他突然笑了一下自己，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因为这个刁蛮任性不讲理脑子还贼笨的家伙感到尴尬。

“喂，还是盖一点吧，现在的天气很冷的，别感冒了。”

“行了行了，赶紧睡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哪里有，这才六点左右吧。”

“对啊，但是我们明天一点就要离开。”

“但是你…”

“放心吧，赶紧睡。”

“哦…”

路易斯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了，可是他们两个还是睡不着，虽然被子是重新整理了一下但是床还是很挤，乐正夕看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月亮，可是她只能阻挡一小片月光，剩下的还是会照射向她的眼睛。

“乐正夕，你睡了吗？”

“睡不着…”

“我也是…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什么东西吗？在哪里？”

“就在这里。”

“啊？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路易斯疑惑地坐了起来，一旁的乐正夕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现在在思考自己睡不着的原因，可是他就是想不到。

“乐正夕，你说我们都睡不着，不如你带我去走走啊？”

“不行，太黑了。”

“陪我走走吗，这么早我睡不着的。”

“不行，太黑了，而且现在的我们应当少出去。”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的旅馆便宜。”

“不可能，便宜的话有更便宜的，你带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你不是说这里有你去救我的原因吗？那你和我说说呗。反正也睡不着。”

乐正夕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路易斯的小手放在乐正夕的胳膊上不停地滚动，又发出一股奇怪的声音，仿佛这是在恳求他。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知道一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的吗？”

“什么样子？”

“你见过人吃人吗？那时候这里都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人坚持不住死了，他们就会把他给吃了，过去的他们的领主不分给他们一粒麦子，就连种植用的麦子都不给。”

乐正夕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路易斯。

“我改变主意了，我带出去走一走。”

天气很凉，微风时不时吹过在两个人身上，可能是因为天黑让路易斯害怕她就紧紧搂着乐正夕的胳膊，不过此时的乐正夕正在寻找记忆中的那个地方，那个给他留下难以磨灭印象的地方。

“哦？这里变成了磨坊了吗？”

乐正夕找到了那个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磨坊，新开辟出来的河水让磨坊上的轮子不断转动，很难想象一年前的这里会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好在一年前乐正夕已经将这里的领主给杀了，新领主带着这里的人度过了灾难，不过这里的税收还是很高。

“一年前，一个倒下的姑娘就在这里被一群人分尸，变成了其他人肚子里面的养分，我敢说现在幸存的所有人都是杀手。路易斯小姐，你怎么了？”

乐正夕还没有将全部的过程说出来路易斯已经不敢听下去了。她捂着脸吃惊地看着周围。

“我救你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雾月，我只想把那种欺压人民的家伙除光而已，而你…只是为了还一群人的人情罢了。哎…才认识不到半天那群人就都死了，我竟然还和别人打了一架。”

乐正夕看着那条大路，一年前是那名大叔带他来的，此时仿佛所有死去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他，他也只是笑了一下，很开心，如释重负一般。

“给你送回你哥那里我也算有个交代了。路易斯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路易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乐正夕，她没有任何颤抖，也没有哭泣，反而让乐正夕一下子不知所措。

“路易斯小姐，你这是…”

“乐正夕，你不是第一个救我的，你只是第一个成功的，十年前我看到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在断头台上头颅被切下来的一刻…我…很伤心…”

她没有哭，只是很伤心，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能是不愿意再次回想那段记忆。乐正夕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呀，也很坚强啊，我最开始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那家伙收养我我可能都活不下去呢…算了，都别想这些了，不可能只有伤心的事情，我们挨个说一说开心的事情。我先来，我和你说，我们有一次打完仗休整，一个新兵第一次参加战斗，我们在那里休整时突然出现一个没死透的敌人，虽然及时给他杀了，但是你猜那个新兵怎么了？拉裤子了！”

“你那个一点也不好玩，给你说一下我的…”

没人知道他们说到什么时候，总之就是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说着，他们仿佛更在意谁说的更好玩，甚至说了许多小时候的囧事。时间在他们的笑声中慢慢流逝，甚至还偷了农田中没成熟的蔬菜，可就是这样他们却也是意外的开心，就像闺蜜一样…

“我说乐正夕啊，感觉咱们十分投缘啊，要不我们结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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