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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美丽，有些刺眼，雷犀的声音很低沉，自从到了草原之后，大家都显得比较紧张。

“我之前应该说过，草原是某个贵族的领地吧！那个贵族是人类。也就是说他仇视兽人。”

我问穆法，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便是傻子也该明白了。

“我们必须走这一条路，因为其他路比这条路更加危险，我们是商队，必须保证货物的安全，所以这条路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那个贵族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虽然兽人不惧怕麻烦，但是为了大局考虑我们必须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这批货物对于那边的部落很重要。”

西塔磨着斧子，他时刻准备着战斗。

草原的太阳很晒人，兽人对此并不觉得，但是身体并不像兽人那么好的我却感觉很热。

两名小半兽人很喜欢围着西塔和泽西转，而我因为是人类，没有办法融入到他们之间。

我一个人坐在雷犀的影阴下，穆法走了过来，坐下。

他说：“别怪他们，兽人和人类的关系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差。”

这点我看的出来，如果不是穆法的好心相救，或许他们根本不会去管我这么一个人类。我并没有怪兽人的意思，因为这就是现实，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一路上我听了很多故事，都是穆法和西塔告诉我的。

其中最让人唏嘘的就是泽西的事情，曾经年幼的泽西被冒险者们抓走，卖给了当地一个有名的贵族，以满足那名贵族奇怪的性·癖。那还是泽西六岁时候的事情。直到十一岁的时候，那名贵族的领地被兽人攻破，泽西才被救出来，但是心中的阴影早已经无法磨灭，对人类的恨意也已经是深入骨髓。

泽西愿意救我，也不过是因为老大和西塔的请求。

但是这也说明了，泽西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温柔的一个兽人。

因为如果是我，绝对不可能救人类。不论如何。说起来可能有些自私，但是人性就是这样。

“嘿，人类。”一个小半兽人，跑到离我很远的地方向我问道：“你们人类真的和书中一样淫·乱吗？”

这样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是我的话，自然不可能，但是……其他人就说不清了。每个人都不一样……

“当然不是。”我说。

泽西说：“回来你们两个臭小子，别靠近那个人类。”

“知道了~”小半兽人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

泽西向我投来厌恶的目光，然后带着小半兽人回到了大伙身边。

我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额前有些泛白的头发，心想自己真是不讨喜。

“别在意。”

“嗯。”我点了点头，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

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夸大的袍子，有躺了下去，双腿夹着袍子的下摆，虽然挂空挡也有一个月了，但是这种风一吹，下面就凉嗖嗖的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尤其是哪个地方……总之很难习惯就是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因为身上的衣服也就只有这件宽大袍子，别说内裤了，光是胸前的两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固定，每次一跑起来就会一摇一摇的。

……

商都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出发。

我站在穆法身边，看着天空中的繁星，他们无序的排列着，却很美丽。

身下的雷犀发出低沉的吼声，步伐比以往要轻些。

“风中有血的味道。”身边的穆法说，“不远处可能有人在战斗，我得去通知老大，你不要乱动。”

西塔则是很平静的喝了一口酒，拿起了斧子，他说：“今晚看来会是一场恶战，穆法的嗅觉不行，被远处战斗的血腥味影响了。小家伙，乖乖待在雷犀的背上，看好那两个小家伙，别让他们跟着下来了。”

西塔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我意识到了不妙。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回看好两个年幼的半兽人。

遥远的地方，一道弧线闪过，一秒之后雷犀身旁炸开了花。

巨大的爆风险些让我站不稳脚，两个半兽人小孩被我护住身下。

对于兽人，我是心怀感激的，虽然除了穆法和西塔以外，其他的兽人似乎都不待见我，但是他们救过我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小心！”

老是喜欢摇尾巴的那个小半兽人忽然喊道。

我抬头一看，漫天的飞羽倾泻。

几乎是没有去思考，两名半兽人被我压在了身体下面，这不单是因为兽人救过我了，也是因为我不希望看见小孩子就这样死了。我已经死过一次，就算是在死一次，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疼，那羽毛刺进身体时非常疼，就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疼得我很想就这样逃走，像个懦夫一样。

但是…我不能逃，也逃不掉。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报恩而已。我想到。

很快飞羽停了下来，我想我现在一定是被扎成了刺猬，背上已经没有了知觉，就连动一动都变得困难。

呼吸变得困难，我想一定是因为那些羽毛刺穿了我的肺，娇弱的身体没有多少脂肪，除非我当时换一面。

我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逃走，而是傻乎乎的去保护半兽人孩子。

好痛苦，那种呼吸不通的感觉，那种缺氧的感觉，痛苦到了极致。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一样，明明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

“不，不，不，我不想就这样死，我还想活下去。”

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我后悔到了极点，如果当一个自私的人该多好？这样就可以不用痛苦了。

小半兽人从我身下钻了出去，逃似的跳下了雷犀的背。

这是唯一的庆幸吧。

“还好他们没事，至少…不是白费。”

我苦笑这想道。

意识渐渐的变得混沌，不再痛苦了。死了就不用痛苦了。

“太好了…”

一点也不好…

就像是电视被忽然断电了一样，一切都变得黑暗，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泽西视角

这是一场恶战，那名贵族一早就知道了我们会经过这里。

很多人受了伤，面对拥有制空权的飞鹰，大家都处于劣势，而且最可恨的是…飞鹰明明是半兽人，却做了人类的走狗！

“泽西姐姐，泽西姐姐！”我听见了两个小家伙的声音，不由得让我埋怨那个人类，西塔明明在离开前就已经告诉过她，让她看好这两个小家伙了。

“快回去！别到这里来！”我训斥道。

“有人偷袭，那个人类为了保护我们受伤了，很严重！”他说。

“别管她，你们赶快去躲起来！”我狠下心说，现在唯一拥有治疗能力的我不能离开，我走了，大家会变得更加辛苦。

所以…只能放弃那个人类。

“可一定得活下来啊！人类！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治疗好你的！等战斗结束之后，我一定回去救你！”我咬着牙想道。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回去救那个人类，或许是因为她保护了两个小家伙吧……

……

泽西视角…

战斗结束了，我们死了四个兽人，而那个贵族的损失却只是一个魔法师而已。

“可恶，如果能干掉那两个叛徒就好了。这样也可以慰藉一下死去的兄弟。”西塔愤怒的锤地，伤口又裂开了。

“好了，这一次的损失惨重，我们赶紧离开吧。”穆法也受了伤。

我的魔力已经基本上见底了，只能等待魔力恢复才能治疗他们。

“人类，抱歉了。我会安葬你。”我想到，果然，相比起对于族人的感情，那个被穆法救下的人类并不能算什么。

只是心里难免过意不去，毕竟她也救了两个小家伙，而代价是她的生命。

果然，每个人都会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姐姐，那个人类不见了！”

“不见了？！”我惊讶的问到：“怎么回事？”

“不知道…”小家伙看起来有些拘束，道：“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摊血迹。”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她欺骗了我。

果然，人类是不可以相信的吗？不，不能无端怀疑别人。

可是…她是狡诈的人类啊。

……蒂娜视角

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被温柔的水包裹着。

我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在说什么。

“这就是死亡之主的使徒？太弱了。”

“领主大人，她很弱，但是她的身上确切的有着死亡之主的味道。”

“这我自然感觉得到，不过她太弱了。”

“但是她依然是神的代行者。如果领主杀了她，可能会被那群疯子麻烦。”

“一群苍蝇而已，不过你说的不错，神永远是诡异的，我不能轻易杀了她。但是…”

“领主大人？”

“没什么…你不觉得玩弄神的使徒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我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这让我觉得很恶心。

“看这是多么美的面孔啊？死神的使徒？不…你是物件。”

那个人的声音很迷人也很冰冷，但是却让人感觉到恐惧。

物件？

什么是物件？

“接下来你研究一下她，希望你的拿手好戏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当然，领主大人。”

我想起来，但是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就像是那种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醒不过来的人一样。但我清楚，这不是做梦，如果不逃，我的未来，会比在那个父亲手里更加黑暗。

“让我看看，你记忆中有什么好东西吧。”

脑袋一整胀痛，我连意识也失去了。

……

天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手上的镣铐，我被拴在床边，那个一个很大的床，比我睡过的那张木板床大多了。

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就像是洁白的郁金香一样，如果不是被铐了起来，我想我一定会把这一身衣服脱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其他的东西也是一样的华贵，这像极了漫画中欧式宫殿。如果不是被铐了起来，我想我会很乐意住在这里。

脑袋很混沌，我仿佛忘记了什么。

“死神的使徒？不…你是物件。”我脑中忽然浮现出这一句话。

心中的寒冷蔓延，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但是…这样的话，依然让我手脚冰凉。

我拼命的想要挣脱这个镣铐，逃走。

但是显然…

我的努力是白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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