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

夜晚寂静无声，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修鹨勒扇灭煤油灯，房间回归黑暗。

月色下的城堡，格外的诡异，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迷雾一样。

初晨的光芒照入房间，驱散了黑暗。

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晕晕乎乎的，忍不住好想躺下去继续睡觉。

摸索着穿好裙子，过膝袜和鞋子，总算是清醒了。

天之书就放在枕边，拿起天之书，走下楼，出门准备去吃早餐了。

修鹨勒并没有跟在我的身边，为了不吓到一般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在远远的观望，但是只要我呼唤一声，它就会出现。

伊夫莱娜的母亲坐在吧台后面，等着客人，旅店的生意并不好，她看上去有些愁容。

“早上好，尊贵的客人。”和伊夫莱娜一样拥有沙黄色头发的中年妇女，对我打了声招呼。

和伊夫莱娜不同，她总是显得拘束，即便面对的是一个孩子。或许我当初不应该直接支付半枚银币，她是一个老实的普通人。

“早上好，伊斯阿姨！”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欢快一些，就像一个平常的孩子一样。

“需要准备早餐吗？”

“不用了，我出去吃。”

之后就再无对话，我本来想问问伊夫莱娜在那儿，但是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对着伊斯阿姨做了一个标准的提裙礼，毕竟在她眼里我大概是一个贵族的孩子。那些被迫学习的礼仪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伊斯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要这么回礼，她穿的是裤子，就是想要回以提裙礼也做不到，更何况她根本不会，也做不标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那伊斯阿姨，再见。”

看着我离开，伊斯才松了口气，我想下一次我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了。

早餐是花了两枚铜币换来的熏肉和牛奶，当时老板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奇怪的，或许是因为觉得早餐吃熏肉什么的有些奇怪吧。

走到偏僻的过道里，修鹨勒落到了我的肩上，说：“注意一下，有两个人跟着我们很久了。”

“嗯？”我有些疑惑，我不明白自己现在一副孩子的模样有什么好窥视的，细想一下不由得一阵恶寒，“不会是一群恋童癖的变态吧？”

左拐右拐，走进更深的小道，这里鲜有人至。

两名跟踪我的变态们也终于忍不住出来了，朝着我丝毫不掩饰的走了过来，带着一直贪婪和残忍的目光，很惹人厌。

我退后了几步，被逼到了墙角，“小妹妹，”其中一个高个子用匕首抵着我的脸，说：“一个人在走在这种偏僻的小道里，可是很危险的，你母亲难道没有教过你吗？要是遇见坏人可怎么办？”

我望着那双眼睛，笑着说：“那你们说想要说自己是坏人吗？”

“哦？”矮个子抓住我的衣领，叫我死死的按在了墙上，脑袋撞在墙上有些疼，他笑眯眯的说：“你好像不害怕我们，你是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你不是小镇上的人，小镇上没有你这样的家伙，你是外来者，也就是说…就是你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当然，你临死之前还可以享受一番成年人的快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管我这个当事人当成人，只说着我会被如何如何，总之让人很恶心，有些火大。

“那你们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我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已经流泪出来，哭着问到。

“怎么样放过你呀？”高个子说：“只要你能付的起一枚银币，我就放你离开，如果付不起…我想想，你也有选择，要么死，要么到我老大的妓院里工作还钱。”

额…

好没有志气，一枚银币就可以打发掉，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有一枚金币会不会当场杀了我呢？

“我给你们钱，放我离开好吗？”我弱弱的问到。

“当然！”高个子说完，又对着矮个子小声的说，“等她跑的时候再抓回来，我还没有玩过只要漂亮的小女孩，一定得尝尝。”

矮个子狰狞的笑了笑，“你可真是一个坏人。”

唉，如果他们的声音再小点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听见令人作呕的东西了。

“给，给你！”我举起银币，像一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握草！真有银币！或许我一个叫得再高一些。这孩子衣着不像普通人，本来还以为是普通有钱人，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有钱。普通人有钱人也不可能将一枚银币直接拿给一个孩子。”矮个子小声的道。

高个子笑嘻嘻的将银币从我手中抢了过去，然后挥了挥手，让我赶快滚。

矮个子狰狞的抽出了匕首，朝着我的后背刺了过来，或是是觉得死活都无所谓吧。

那…你们也去死吧！

“唉…”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裙子，从满是肉屑和鲜血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本来还想多陪他们玩一会儿的，结果这些家伙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趣。

耳边渐渐开始呼啸的话语让人更加的烦躁，长长的叹了口气，暗道自己太心急了，该再陪他们玩一会的，都没有看见他们跪在我的面前求饶。

“唉，裙子都脏了，真是讨厌。下次还是不要尝试直接炸掉整个身体好了，鲜血飞溅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注意自己身上都会沾上血迹。该怎么解释好呢？”

第一次杀人，毫无感觉…

就像是杀死了一直蚊子，踩死了一只蟑螂一样，甚至心里有些愉悦的感觉。

为什么？

修鹨勒停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它难听的声音说：“蒂娜，下次不要轻易使用扭曲之力，它们影响了你的内心。”

修鹨勒的话忽然惊醒了我，一阵恶寒，反胃感袭来，我靠着墙边呕吐，早上的早餐算是白吃了，一回想起那两个人身躯炸成血花，恐惧就占据了内心，我在害怕我自己。

“蒂娜，冷静下来，你并没有错，他们确实该死，你杀了他们没有一点问题。只是你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要轻易让杀戮占据内心，你也不想变成了当初那个领主一样的人对吗？”

我点了点头，最讨厌的除了懦弱的自己以外，就是塞尔斯那样玩弄生命的人。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变成他那样的人。或许我不再是当初的弱者，但我会记得那时候的发生了的事情。

“我明白了，修鹨勒…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错的不是你，是影响你思维的神秘。”

我与修鹨勒离开了这个糟糕的小道，我想我再不会来这个糟糕记忆的小道了。

然而我并不知道，在角落的某个阴影中，一名沙黄色头发的少女捂着嘴，惊恐的看着那满地的白红，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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