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从我一进来你就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面包抱着膝盖坐在床铺上,关切的问。
面包虽然觉得很多倒霉事都是因为狐青语才出现,所以才总对狐青语“恶言相向”的,但其实她在心里还是非常在意这位朋友的。
嗯,这只臭狐狸只是刚到朋友的及格线罢了。
“没事。”狐青语的目光从窗外的紫银双月之上落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到了一片风轻云淡,唇角含笑。
“怪人。”面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把“怪人”这个名号毫不吝啬的按到了狐青语的头上。
如果一句怪人值一百约莫币的话,狐青语可能一辈子都不愁吃喝玩乐了。亦或者一句怪人有重量的话,狐青语可能已经被压死了。
“面包小姐真是过奖了。”狐青语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把面包的话权当了赞美之词。
“谁在夸你了。”
“呵。”感受到旁边床铺人儿鄙视的目光,狐青语的指尖蹭过自己的下巴,发出一声轻笑。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狐青语都怀疑面包不在的那一段时间是不是都是虚幻的了。
“话说回来,面包小姐之前对昆塔她老人家还真是客气呢,难道说面包小姐你居然屈服了?”
“怎么可能!”面包一说到这个便不愉快起来,“这只是为了更好的在这里待下去而已,东方传来的一句话说的好哇,‘人在房子底下,不得不低头啊!’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听话吗?”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包小姐你说错了。’”狐青语纠正了面包引词用句时的错误。
让狐青语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东大陆,居然会有着他的那个世界上的至理名句。不过这句话真正的归属到底是这个世界呢,还是神州呢,狐青语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去深入探究。
“意思都一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面包虚心接受了自己的错误,并牢牢的把正确的句子暗暗记到了心里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嗯,下次绝对不会错了。
“等等……我刚才是想和你说什么来着。”面包仰起雪白的脸,眯着眼做出思索的表情,她刚才想和狐青语说什么,却被狐青语一搅给搅忘记了。
“对了,刚才的烟花你看见了没有!”面包双手一合,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异彩,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差额头上没有一个闪着光的电灯泡了。
“不对,你知道‘烟花’这个东西吗?”面包转念想了想,还怕狐青语这个异界来客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我没见过,但是烟花这种东西,我还是在神州上见过的。”狐青语道,“不过一般只有盛大的节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放,像这里什么特殊活动就没有便奢侈的把烟花放出来,在神州是做不到的。”
制作烟花的一些材料是用于军事上的材料,而且在神州十分难以采取,存储在皇宫国库中的烟花也不过百来之而已。
“这种东西很奢侈吗?”
随便一个低级的魔法师随手就可以做出来的东西,很奢侈?
面包当然不会想到两个世界的烟花制作的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靠魔法,一个靠材料。
“不过在这里,一般人也不会在除了特殊场合外放烟花的,这一点倒是和你们那边一样呢。”面包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继续道,“烟花我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这次一下放了那么多,真是超级棒,超级好看啊!”
“嗯,很好看。”狐青语眯眯笑道。
洞开的窗户外忽然吹来一股冷风,冻得睡裙下裸露着一双长腿的面包一下蜷缩了起来。
“好冷,快关窗啊!”
“哦。”狐青语迅捷的翻过身,举手拉下了窗户。
就在刚才他们说话那短短的几分钟里,纯净且云稀的月夜毫无征兆的就被远方飘来的黑云掩盖,那黑压压的云盖,饶是中心处灯火辉煌的修兰城也无法照得它上面的一点不规则的起伏。
“看起来晚上要下雨啊。”狐青语看着窗外,预言道。
“关灯!睡觉!”待狐青语转过身时,面包已然把自己的娇躯包裹在了她的小被子中。
要开灯的是面包小姐,现在要关灯的还是面包小姐,可真是任性呢。
昆塔歌舞团的数辆魔动车中,一俩魔动车里的灯光,无声的熄灭了。
……
昨晚狐青语临睡前的预言一语成谶,凌晨时分,陆续的飘下了纷纷洒洒的雨滴。当然,这种微不足道的预言,大概人人都会吧。
面包跪在狐青语的床上,在窗框上撑起了自己的双臂,任由冰冷彻骨风和雨飘打到自己的脸上。
她一点都不喜欢下雨。
面包一直很有光彩的蔚蓝色双眼现在变得很暗淡,是透着股淡淡黑漆的暗蓝色。
一下雨,面包总会想到她生日那天高高兴兴带着狐青语回到兰格村的那个时候。
未曾想到,没有一点点防备,迎接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人间地狱般的恐怖景象。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面包无神的眼愈发暗沉。
“面包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一双温暖的手大大的遮住了自己的双眼,让银线流落的绵绵细雨,哀愁的景色刹那间消失在了眼前。
伴着一声关窗的声音,连打击自己脸庞冰珠似的雨水都一同不见了。
这一瞬间,面包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很独特,很有魅力,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无法忘却。
狐青语温柔的贴着面包的后脑勺,碎落的发丝调皮的垂落到面包的天鹅般的雪颈里,挠的面包怪痒痒的。
关闭好窗后的空出来的手,也轻轻的覆上了面包的头顶。暖洋洋的触感,就像是面包记忆中父亲的手一样。
犹如被模糊的窗外面的落雨,一滴晶莹的泪连成一道银线从面包的眼中滚落,惹得狐青语遮覆着面包双眼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润。
“可不要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狐青语的话轻之又轻。
面包在窗边走神,身上又散发出浓烈的悲哀气息,狐青语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才没有伤心呢!”面包樱唇张了又张,艰难而倔强的从嘴中说出一句话来。
狐青语听得出面包声音中的哽咽,“真的吗?”
“真的!”狐青语放在面包双眼前的手并没有压的很紧,面包的眼睛在里面使劲的闭了几下,将框中的泪花全部逼了回去。
面包的闭眼的那几下,长而卷翘的眼睫毛跟小刷子一样在狐青语的掌心中刷了几个来回,令狐青语的手掌微微缩了缩。
沉默的保持着这个似乎只有恋人间才会做出的动作好一会,面包才恍然意识到这样实在太暧昧了,于是便下意识的推开了狐青语。
“哇!臭狐狸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面包不自在的抱着狐青语的枕头,被枕头遮住的脸蛋飘起很浅的红云。
“嗯,面包小姐看起来真的不伤心呢。”话音落下,狐青语托着自己的下巴,笑而不语。
“那,那当然了!”面包窘迫的喊到。
心中觉着自己已经被狐青语狡猾的狐狸眼给看了个透彻。
“面包,狐青语。”门口传来的声音那般的冷然,一听就知道来者是零。只见她坐在轮椅上,在门外喊到:“昆塔奶奶让我过来传给话,让面包继续去训练。”
这道命令犹如一把飞射而来的利剑直戳面包的小心脏,什么伤感,什么悲哀,通通被被赶到了一边。
不要说面包无情,而是现世太过绝望!
“面包小姐,这……”狐青语的笑转为了苦笑,眉宇间露出爱莫能助的神色。
“嘁!不就被吊起来吗,有什么好怕的!真的是!我面包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什么东西!”面包大义凌然的站了起来,说着这样的大话,面容却带着浓浓的简直是要英勇就义的悲壮感。
“恐高。”狐青语戳穿道。
“你不说会死吗。”面包冷酷的斜瞥了他一眼,“亏我刚才还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从来就不是好人。”狐青语的眼盯着面包离去的背影,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面包窈窕的背影在恍惚间变得很高大,真有一种莫名的悲壮感。
“面包小姐,真是勇敢呢。”
“啊啊啊啊啊,痛死了!大花婆婆小花婆婆,求你们下手轻点啊!”
面包的哭喊败坏了她所有的形象,狐青语嘴唇一抿,“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今天天气真是不错。”
有了昨天几个小时的体验,这次面包并没有昨天那样的不堪,苦还是苦,累还是累,但总比一开始要好上不少。
毕竟“所有的事情开头比较难”。
“大花婆婆,这次要捆多久啊?”昨天面包在昆塔面前的装乖没想到还是有点用的,今天居然没有吩咐把她的嘴巴塞住了,这也让面包有机会和守着自己的大花阿婆聊聊天。
“两小时。”大花阿婆板着一张永远令人望而生畏的脸说到。
“真的啊!?”面包面上一喜。
“然后带你去和其他人一起训练,用最大强度的舞蹈训练,让你在表演开始之前学会所有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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