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路遥且路险，而萧离和小聆月现在不过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已。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路上并不是很安全，也不是很平静，至少走起来并不是很安分。

萧离和小聆月已经走过了菲尔斯国的边境线，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已经进入了菲尔斯国。

事前也说过，各国的国境线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已，因为中间还有着非常长非常广阔的三不管地区作为缓冲带，所以各个国家的国境线定地并不是那么标准。

即便是进入了国境线之内也没有什么恍如隔世一样的大变化，因为在国境线周围的地方还是那荒凉的岩石平原。

几乎每个国家都是这样，在国境线周围地方几乎就是没有任何建设，只有越过国境线之后走出好远才会有城池村落出现。

而这是为了防止三不管地区。之前也说过，三不管地区之中顶数强盗最多，如果在国境线临近三不管地区的地方建设城池村落，那很容易就会被强盗盯上。

强盗洗劫一波之后直接跑路，国家既赶不上救援也赶不上截杀，最后到头来甚至都搞不清到底是哪一伙强盗干的事。而国家的实力却又不允许他们在国境线那里布置兵力，所以也就只能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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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就是说，萧离和小聆月还需要走上好远的一段距离才能够看到城池和村落，才能够体会到菲尔斯国的繁华，才算是真正地进入菲尔斯国。

这段路对二人来说但也不算什么，当初在试炼秘境里小聆月走过的路程不比这个差什么。而萧离就更不用说了，独自一人穿越沙漠的事情可还是可以拿出来吹一吹的。

在萧离的心中不仅没有对这段路程有什么怨言，反而是有那么一种欣喜。

萧离早在前世被师傅王悟行扔到沙漠去的时候就已经是习惯了这种情况，此时不仅不会生气，反而是因为对这种情况的习惯而生出了一种好久不见的温馨感觉。

而同时萧离也是对这环境大为赞赏，想着在这种环境之中是对小聆月心性极大的磨砺，是顶顶的大好事。

反正萧离的空间戒指里还带着大把大把的吃食和好几顶舒适的帐篷，吃与住完全不用担心。而且萧离手里还有魔王连同那些财物一起送过来的一张地图，完全不用担心走错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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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的话，萧离现在身上已经是有三枚空间戒指了。

一枚是从萧景民那里得到的，是一枚好像结婚戒指一样华美的空间戒指，内部的空间很大，好像是萧景民当初到处闯遗迹的时候挖出来的。里面装的就是萧离以防万一存下的那些吃食药品帐篷什么的，端的是一个有备无患。

一枚是进行成人礼的前一天岭擎给的，很朴素，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石头扳指。内部的空间不大，不过胜在本体非常坚硬。岭擎甚至在给萧离的时候对萧离说可以把这个空间戒指当指虎用。而这个戒指则是被萧离用来装那些试炼空间中的收获和长枪立心来用。

而最后一枚则是来自于魔王。里面装满了魔王对萧离的支援。足够萧离胡玩乱闹过富翁生活数十年的金钱，大量的珍贵药品和高级魔核。

这三个戒指有两个被萧离收了起来，因为装着备品和财物的戒指平时并不怎么用，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用到，戴着还太骚包了，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而那个石头扳指则是被萧离戴在了手上，为的是平时闲的没事打碎石头的时候能够少伤点筋骨，也为的是战斗突如其来的时候能够最快地取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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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平原上很荒凉，除了一块块巨石堆叠成的奇怪石山以外就只有时不时刮起的大风了。各种意义上的萧索。

然而萧离对此早已习惯，甚至甘之若饴。

而小聆月对此也没有什么不耐烦，因为对她来说好像哪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没有区别的。而有唯一能够与她对话的哥哥在身边，她就感到无比地安心。而且每一次在她犯困的时候哥哥都会主动地背起她，等到她睡醒的时候也仍然是在哥哥的背上，这就让她心中无比地温暖。

老话说心安处即吾乡。那在小聆月想来，哥哥的身边应该就是她的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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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在这露营……”萧离看着一处石山下的微微凹陷说道，对这个刚好可以遮挡夜风的凹陷表示满意，但马上话音就是戛然而止，转过头对着路上刚刚跳出来的一个拿着钢刀的家伙无奈地说道：“喂，至不至于啊，这么荒凉的岩石平原还有劫道的？兄弟你也太敬业了吧。”

“少废话，赶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那劫道的强盗根本不为萧离的话语所动，用钢刀的刀口对准着萧离大声喊道。

“给我……躺下吧你。”萧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下一个瞬间就是出现在了这强盗的身前，直接一掌根拍在这强盗的心口上，把这强盗给拍昏了过去。

嗯，又是瞬间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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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本事这么稀松平常还敢劫道？就这么点本事，你也敢拦路抢劫？就不怕被反抢？话说现在这做强盗的门槛这么低的吗？这种水平的人都收？就不怕拖后腿？”萧离拍了拍手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强盗叹息着说道。不是对这强盗叹息，而是对这强盗的职业叹息。

都说这世上各个职业的门槛越来越低了，稍微学一点就敢出来混。但没想到居然连强盗这职业都这样，这么点的实力就敢拦路抢劫，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萧离抬起手对准这家伙的脑袋，想要就此了结掉他的性命。但抬起手之后却又犹豫了一下，而后很随意地放下了胳膊。

“奇了怪哉，今天居然没什么杀意。看来还是这岩石平原磨了心性的关系。”萧离挠了挠下巴说道，对自己今天居然懒得杀人这种事有些惊奇。

“不过也挺好的，磨磨心性，省得自己胡乱杀人。等到了吉盖克斯可就要韬光养晦了，不能胡乱杀人了。”萧离拍拍胸口心情愉快地说道。

“嗯？哥哥你经常杀人吗？”小聆月从一边上凑过脑袋问道。

而萧离听到小聆月的这个问题身体顿时就是一僵，然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看来磨心性也还是要讲究讲究的，不能在把杀意磨下去的时候把警惕也一起磨下去了。

因为警惕降低的原因，萧离居然忘了自己还和小聆月保持着精神链接，于是之前萧离在心中所想的那些全都是被毫无保留地传给了小聆月，那些杀人和杀意的话自然就是被小聆月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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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苦笑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小聆月解释之前的话。

萧离一直把小聆月保护地很好，但不是过度保护。该经历的该历练的该懂得的小聆月一样也不少，只不过萧离也在限制小聆月不去接触太多那些她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每个人的心灵在最开始的时候都像是一张白纸，而人生的经历和所接触的事物就好像画笔，七彩缤纷黑白交映，这些画笔会在白纸上留下痕迹。

而最终会描绘出的是粗制滥造的涂鸦还是精美绝伦的图画那就要看那人所接触的到底是什么了。

萧离不限制小聆月去接触那些事物，美好的恶劣的萧离都让小聆月接触，因为七彩斑斓才能画出美丽，什么也不接触最终只会让白纸落灰蒙尘。

但萧离不敢让小聆月去过于接触那些黑暗的东西。虽然黑色是必要的，在描绘时缺少只会是一种缺憾。但黑色也太过于霸道了，一笔划过之后就能遮掩住任何颜色。

萧离想让小聆月的内心如同那瑰丽的画卷，所以萧离才要让自己不去影响小聆月。萧离那内心简直就是浸泡了墨汁的卷纸，洗不净漂不白，所以萧离害怕自己的那些行为事情会影响到小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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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离的那些行为有哪些是好事情？几乎没有。除了杀人就是杀人，再就是为了其他目的而杀人，为了计划而杀人。

在灵魂世界的时候在杀人，在试炼秘境的时候杀人更多，在成人礼的时候还残忍地杀死了两个人。

萧离好像一直都在杀人，随心所欲地杀人，为了目的而杀人，因为一时怒气而杀人。

这不是什么好行为，更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行为。

萧离要怎么和小聆月解释？没得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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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经常杀人来的。想当初在试炼秘境里的峡谷的时候哥哥不就杀了不少人吗？”萧离点了点头说道，不是解释而是说的实话，只不过是截取了很少很少一点的实话而已。

“那是那些家伙先冲着我们来的，那是他们活该，如果他们不冲着咱们来的话哥哥你怎么可能会杀他们？”小聆月摇了摇头说道。

而萧离闻言之后却是一愣。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当初在峡谷里的时候萧离并没有想着怎么杀人什么的，只是想着要弄些好东西弄些机缘而已。化身黑暗杀手大杀四方那还是在出了峡谷想了小计划的之后才弄的。

如果那时候虢笃洛没有主动来找茬，而是平静相处的话，那萧离还真不会去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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