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完澡之后萧离擦干身体又穿回了衣服。叫来客栈的人把那浴桶收走顺带把地面擦了擦。穿上的衣服自然是被萧离下了净衣咒的,干干净净。穿戴好之后依旧还是那翩翩公子的模样。
只不过萧离这家伙留的是长发,洗完之后一时半会还干不了,这地方也没吹风机,头发更不能拿火去燎,要不然就变成燎鸡毛了。所以萧离就只能把头发披散在身后,等着头发慢慢干燥。
但头发这么一披散下来,再加上萧离的那张脸。这哪是什么翩翩公子啊,这分明就是刚刚沐浴完的美人好吗。
不过萧离当然不会有这种自我认知。
在萧离的思维当中他觉得长相形象什么的都只是次要而已,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外在表现而已。外在表现如何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的自我认知,要看人是如何去认知自己的。
如果一个人只以他人的外貌去看待完整的一个人的话,那那个人一定很肤浅,而且很愚蠢。
外貌是人无法自己决定的。即便有整容这种招数,但人最根本的外貌不会变。就好像假如你天生一颗圆脑壳,那无论你怎么整容都变不成瓜子脸不是?
外貌人无法决定,但你可以决定你的自我认知。而自我认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相信自己。即**有人都不相信你,你也必须相信自己,相信最真实的自己。
如果一个人转世成了一头猪。那那个人是人还是猪?猪的身体,人的灵魂。是遵循身体还是顺从灵魂?
那个人向所有人说他是人,但所有人都说他是猪。这时他还能坚守自我认知吗?
如果他真的认为自己是只猪,那他就真的只是一头猪而已了。但如果他始终坚信他是一个人,那他就是一个人,至少在他的心中他仍然是那个顶天立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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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披散着头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个城镇的建筑风格完全是唐代时的风格,房屋自然也是不止一层。普通平民的房屋只有一层,但像是那些比较昂贵面对于高等人群的行业来说建筑自然是不能只有一层。一般那就是三四层往起盖,为的就是应对那些高等人群。
毕竟高等人群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俯视其他人。如果和其他人一个平面的话又怎么能轻松地俯视他人。当然是在更好的地方才能更好的俯视他人不是。
像这南客阁就是足足有四层高。而萧离所在的这个房间就是在第三层。坐在窗前正好就是能够把街道上的景色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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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坐在窗前,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街道,看着街道之中的人来人往听着街道中传来的笑语欢声。
这不算是什么好看的景色,甚至都称不上是什么景色。
但这场景在看来却是无比的美好。每一次看到这种场景都会让萧离的心平静下来,让萧离的心态无比祥和。让萧离发自内心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这当然不是什么景色,更谈不上好看什么的。但这就是人间。
人间有疾苦,有欢乐。世间百态无定沉浮,这才是人间的美好,人间的有趣之处。
人间之人观人间,本就身处人间之中,自是如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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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自是在其中找到了一丝乐趣,不禁看得入神。
但在此时街道上却是突然了一声惊呼。
“有仙师过路,大家快躲避!”
听到这一声惊呼萧离不禁是有些疑惑。
既然是仙师过路,那过路便过路好了,过路又不会碍到他人。街上行人又何出此言,为何要躲避。过路便好了,你走你的路我做我的事,两不妨碍,有何出躲避之言?
初时萧离听闻此言尚不以为意,但很快萧离便是发现自己的想法好像有些错误。
因为街道上的人群并没有忽视这句话,一个一个的都是向着周围躲避,跑进了街道两旁的店铺之中,摆摊的小贩甚至连摊上的货物都不要了,好像逃命一般躲了起来,各家店铺也是飞快地关门关窗,就好像遇到了什么天灾一样。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原本还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下子就空了,只剩下街道上余留着的推车地摊,街道一下子就变得萧条起来,看起来就好像刚刚受到了灾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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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萧离疑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时,空气的流动却一下子改变了。
感觉到了这种变化的萧离抬起头向着远方看去,却是看见一道白线自西向东飞来,那速度即便是比上飞机也丝毫不输,只是看着便让人感觉到其中蕴含着的速度与力量。
那道白线在临近时萧离总算是看清了那飞来之物的真面目。那是一个踩着飞剑飞行的人。
那人即便是在临近小镇时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缓,依旧是以那极快的速度飞过了小镇。
但那般的速度,飞过小镇又怎会不伤到小镇上的事物?
那飞剑带起的风就好像刀子一样锋利,就好像台风一样迅猛。
只是飞过便是有好几间房屋的房顶被掀掉,十余家店铺的屋顶破损,那些被小贩抛在街道上不管的摊子更是凄惨,摊子上货物被风刮得到处都是。整个街道看起来就好像刚刚遭受过天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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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飞剑与人过去之后躲藏在街边店铺之中的人又是从店铺之中走出,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做着之前在做的事情,小贩到街上捡拾着到处都是的货物。看起来就好像人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修仙之人近乎无视平民,平民却把修仙之人看做神仙。人与修仙之人之间近乎陌路……”
萧离愣了愣,似乎是有些不愿接受之前所看到的场景。
“修仙之人本应是与常人和谐共处才对,怎会是这样。”
“修仙修仙,修来修去不过就是要修成了山上之人罢了。但山上之人便不是人了吗?怎生的修了仙就失了人性,不把人当人看了?”
“修仙,不过是修个山上之人而已。修真,修的不过是心性本真罢了。修道,修得是天道。”
“怎生得修山上之人却失了人性?修心性本真却修成如此?如此还修得何天道?修的个屁的天道!”
萧离眼神空洞喃喃地说道:“这世界怎生得是这般的样子,怎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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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茫茫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向萧离发问。
“任性妄为,无所顾忌不受限制,这本就是强者的特权。强者本就应当如此,如此有什么不对,如此有什么错的?”
“强者?那算是什么强者?若是强者就是那般的话,那强者还不如死光的好。”
“哦?若是那般不算是强者的话,你倒说说什么才是强者。什么样子才是你心中的强者。”
“强者……若是强者的话,那便更应当以弱者为自己的边界。”
“克制自己,克制欲望。这是弱者才会去做的事情,因为他们做不到更多他们得不到更多,所以才要克制。但既然已经是强者,一切都已经唾手可得,那为何还要克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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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妄为肆无忌惮从来就不是强者的指标,而是只有真正的弱者才会去做的事情。强者才更应该去克制自己。”
“若是只要够强就可以肆意妄为,就可以无所顾忌的话。那为什么那些真正的强者没有如此做?”
“只要神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所有的世界都毁灭,只剩下她喜欢的世界。只要朱雀愿意,毁灭一个世界不过是动动念头而已。只要那些真正掌握了力量和权力的人愿意,他们可以轻易地杀光所有反对他们的人。”
“但他们做了吗?没有。他们有这么想过吗?绝对有。但他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们克制住了。”
“越是强者越要在心中有那么一杆秤有那么一根尺。时刻称量着重量掂量着高低,时刻用尺给自己画出一条线,不让自己有丝毫的逾越。越是强者便越应该以弱者为自己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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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明明就算是任性妄为也没有人敢对此说些什么,明明就算是肆无忌惮也没有人会去阻止。但为什么还要克制还要恪守?也许是因为有规矩存在吧。”
“规矩?就是那弱者制定出来用来约束弱者的东西?凭什么强者要去遵守弱者的规矩?”
“我不知道……但我愿意遵守那份规矩。”
“那你就只是个遵守规矩的弱者而已。”
“谁是强者谁是弱者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能移山填海就是强者?不能就是弱者?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真正明白自己的所求真正明白自己的欲望,并能够克制住恪守规矩的人才是强者。强者不是看力量,而是要看心的。”
“我不认同这种说法。”
“还是那一句话。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有你的理解,我有我的感悟。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你无法改变我的想法。”
“如此啊。那么再见了……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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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的那个声音不知道在何时消失了,只留下萧离一个人迷茫地坐在窗前咀嚼着之前的问答。半天也没能为自己得出些什么。
“我想,我是,我应当。或在,或应,或可以。非也,非然,非所得。”
“我行我路,我践我想,我愿我为。应如此,当如是。”
冥冥之中似乎有这么一个声音向萧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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