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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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顾名思义，是上天的使者，上帝的仆从，上帝创造了他们，所以他们效忠于上帝耶和华，于是，上帝理所当然地，就是天堂中至高无上，且独一无二的神。

直至今日，大部分的天使们仍然这么认为，所以，他们才会狂热地想要去复兴曾经的那个充满了荣耀，骄傲以及神圣的天堂时代，但是同时，也有极少数人意识到，事实并非是那么的美好……约瑟夫就是其中之一。

约瑟夫带着妹妹珍妮佛继续走在“采风”下一站的路上，那是他自己的领地，而约瑟夫要展示的东西嘛……他卖了个关子，因为在这一路上，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要对珍妮佛说。

“说起来啊，珍妮佛，你总说要复辟天堂……可是你我出生的时候，神魔时代都已经结束几千年了呢，我在想……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或者说，你真的明白意义何在吗？”约瑟夫倚靠在座椅上，有些懒洋洋地说道。

可是，这话对珍妮佛的刺激可不小！她立刻显得有些激动起来：“大哥，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天堂是我们曾经的家园，是神圣庄严的故土，是我们的荣耀！”

对于每一个天使来说，这都应该时最为重要的使命，但是，约瑟夫却只是轻曼地一笑：“呵呵，说得跟真的似的……”

“大哥！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在珍妮佛看来，这已经涉及到了原则……不，是天使整个种族命运的话题了，她当然无法接受约瑟夫这种轻佻的态度，厉声发出驳斥。

不过，约瑟夫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么他自然就不会轻易停下：“你以为，这样和新生代的天使们说，他们能够理解吗？你不觉得，我们……怎么说呢，已经开始有所改变了？”

珍妮佛不明白大哥这话的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看到的，号称神圣高洁的我们，也开始做起了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甚至是草菅人命的勾当……说起来，这个和我们一直所鄙视的魔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大哥，你怎能这么说呢。”珍妮佛这下急了，因为大哥拿出了她罪无可辩驳的事情来说事，让她一点辩驳的的余地都没有“魔族是魔族，我们是我们……”

“路西法，贝利亚尔，拜蒙，萨麦尔，亚巴顿，利维坦，贝希摩斯……这些难道原本不是强大的天使吗？”约瑟夫列举的，都是地狱的魔王，而他们曾经都是天堂中的骨干成员。

路西法是光明使者，地位仅次于上帝和梅塔特隆；

贝利亚尔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个天使；拜蒙是路西法的直属，也是主天使之王；

萨麦尔是死之祝福的掌管者，死亡之树的看守，与亚兹拉尔同为死亡使者；

亚巴顿，曾经是天堂发动善恶决战时，率领四大末日审判军团的将领。

利维坦和贝希摩斯是上帝创造，主管海洋和大地的强大神兽，是天堂的终极兵器……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他们都离开了天堂，甚至成为了天堂的敌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对此，珍妮佛照本学科地说道：“他们都是一些卑劣的堕落者。”

“你看，我没说错吧？堕落这件事情，并不是现在的才有的，而且别忘了，那可是天堂最鼎盛时代。”

“这……”珍妮佛再次无话可说，但是这一次，她却无法接受，因为这对她的人生观来说，可以是一次不小的冲击，她的心中甚至开始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好了，大哥，别说下去了，算我求你了。”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怎么听下？”约瑟夫摇了摇头——话已经说出口，而且说到这份上，怎么可能停下“珍妮佛，你有没有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曾经的天堂真的如史诗中那般完美，那么，我们又为何会堕落？答案只有一个……”

“够了！”珍妮佛几乎叫喊起来。

但是，约瑟夫却更加坚定地说完了剩下的话：“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天使其实只是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罢了，如果还不能面对现实，那么接下来，我们将会永无翻身之日！”

“大哥……你……你知道你这番话等于是……彻底否定了我们的存在啊……”珍妮佛真的害怕了，因为如果天堂的一切都只是捏造出来的谎言，而所谓充满荣耀的圣洁之地，也不过是个虚幻的乌托邦，那么……他们这些天使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没错，我确实否定掉了过去那种虚伪的自大。”约瑟夫握紧了拳头“但是，我并没有说我们要放弃夺回天堂，只是理由不要那么虚无缥缈，就是一条——那里是我们真正的家园！”

“家园吗……家园啊！”珍妮佛忽然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所谓的神圣和荣耀，即便有，那也是属于过去的回忆了，谁也没见过，谁也没经历过，那样的东西并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但是，重回家园，这个概念就完全不同了，非常的现实，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够让每一个天使都明白，自己究竟是谁。

“明白了吗？不，我看你这个样子，显然还并没有完全明白呢……”

“不，我明白。”

“不，你没有！”约瑟夫用略显严肃的口吻说道“因为你只是把我说的话，当成是鼓舞士气的噱头，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我会带你去看粮仓，去看灾民安置点。”

这个珍妮佛还真不懂，明明要说这些的话，约瑟夫直说不就好了：“所以，大哥，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啊。”

“自己的小家都没有管理好，还想要开疆扩土？你觉得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我们再不行动的话，人类就……”

“啊，到了呢。”就在这时，约瑟夫忽然一抬手，马车随之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是位于珍妮佛的领地与约瑟夫领地交界的位置，是一片沙漠，也就是撒哈拉大沙漠，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沙，珍妮佛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远处的沙丘忽然打开了一个口子——那明显是某种入口，接着，马车驶入其中，没走多远，珍妮佛就明白了，这里应该是某个地下设施的入口。

“珍妮佛，打造一艘护卫舰级别的天空战舰，需要两亿五千万金币，巡洋舰级别需要八亿，战列舰级别的开支则是至少二十亿起步，到目前为止，你五十多年来的时间里，你一直不断累积，一共打造了十二艘战列舰，四十五艘巡洋舰，还有一百一十五艘护卫舰，我说得没错吧？”

价格，时间，数量都准确无误，这些都是珍妮佛暗中进行的，她没想到大哥居然知道得这么准确：“是，反正你都知道了……”

不过，约瑟夫却再次摇头：“都用了一百多年，才这么一点啊……这种程度，你比得过哪一国的人类舰队哟。”

“大哥，你这话过分了吧？”本以为自己通过五十多年时间，累积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这是珍妮佛最自满的资本，却没想到大哥居然嫌少了！？

“是吗，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哦。”约瑟夫不是开玩笑，他后面一句却是更过分“就算你造得起，我打赌你也用不起哦。”

“这……”珍妮佛瞬间显得有些窘迫——约瑟夫说得一点都不差，她的军费十分紧张“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这个算数不难吧？”约瑟夫说着，抬起手，开始掰着手指跟妹妹算细账“”你的战舰一共有一百七十多艘天空战舰，上面的乘员数万，淫念下来，保养费和军饷的支出，就高达12亿金币，不是吗？如果参战，那么我们就翻个倍，那么，这一战你要打多久呢，一个月至少两亿？而你的财政日常结余只有四十多亿金币，这还不算舰载陆战队及其消耗，换言之，开战不到20天，你就要因为没钱而撑不住了。”

对于这个让珍妮佛异常难堪的事实，她只能点头道：“是……正如你所说的……我在资金上有些困难……”

“哼，岂止有些困难？”约瑟夫毫不客气地继续指出珍妮佛的不足“你知道，重修水利要花多少钱？完成灾后重建要多少钱？另外，明年如果再来一次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吗？”

珍妮佛之前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自然是无言以对：“我……我不知道……”

“唉，算了……”

珍妮佛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赶紧问道：“话说，大哥，难道还没到底吗？已经几分钟了，我们现在……什么！？地下一千五百米？！”

看到车外升降梯中的读数，珍妮佛简直不敢相信，而且还在继续下降中……这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约瑟夫却神秘一笑地说道：“珍妮佛，你最自满的，就是你的舰队，没错吧？等会儿不要怪我打击你哦。”

“什么意思？”

“我先给你透个底，这里是玛丽安放在我领地内的舰队基地，而且，只是其中的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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