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赢了也是怪怪的

琴棋书画是贵族子弟的必修课，所以现场的观众多数都是明眼人，对于棋局的跌宕起伏，攻守优劣势的转换都看在眼里，大家都知道，现在局面正进入白热化。

现在，局面已经简单化，其他的地方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欧阳涛中央的一块棋三十多子的孤棋生死将决定全局的胜负，但是，两人现在各自只剩下了十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巨大的死活题。

现在欧阳涛觉得自己还是有三点优势的。

第一，现在他虽然是孤棋，但是黑棋是强行发动包围的，所以有不少可以借用的地方，要逃出生天应该不难。

第二，对方是盲棋，计算的难度显然比欧阳涛要高。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现在轮到对方下棋，欧阳涛可以利用对方的时间来验证自己的计算。

而对于帷幕中的少女来说，此时的压力颇大，胜负在此一举，她将剩余的时间全部投入到了这块棋的计算中，最后时刻，也不知道是她已经彻底算清，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出手强行开始断杀白棋。

哈，果然是这样！欧阳涛仿佛看到自己已经赢了，立刻落子应对，却不料，四周立刻出现了叹息声——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以说，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而听到叹息声的欧阳涛起初还不明白，但是当对方立刻应招之后，他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惨了，一随手，原本可以轻松连回去的棋现在真的被切断了，这下把自己给坑了啊！

欧阳涛这下比刚开场的时候那会儿还要后悔，因为那时才刚刚开始，胜负还遥遥无期，但是现在，眼看着一百金币就在眼前，自己却放出了这么一手昏招，简直……唉……

接下来，欧阳涛能做的基本上就是双方都算的到了的，继续下去的结果将会出现一个围棋上非常罕见的现象——三劫循环的和局。

和与蒂雅对战时，能保个平局就非常满意的情况不同，欧阳涛现在不想和，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怎么能……不行，他一定要求胜！

还有时间，此时欧阳涛的目光不断地在棋盘上扫视着，希望还能从哪里找到什么其他的机会。

周围观众的叹息声越来越多，大家似乎也都认为，这一局将出现罕见的和棋了。

就在这时，欧阳涛的思路忽然回到了一开始那种“搅局”的想法上——既然现在横竖都能和，那我是不是可以在别的地方稍微“乱来”一下呢？五分钟后，他的白棋落在了一处与中央看似毫无关系的地方。

如果给帷幕中的少女几分钟时间考虑的话，她或许能够明白欧阳涛的用意，但是已经用完了所有的时间，并且被中央的对杀计算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的她，脑子一时根本转不过来。

仅有的半分钟时间，她大概想了想，简单地认为欧阳涛下的是一步自暴自弃的损着，于是也随手应了一下，而欧阳涛此时却笑了起来——随后，他将原本可以无限循环下去的三个劫其中之一给填上了！

这是，原本应该观棋不语

这也就意味着，欧阳涛主动将和棋变成了必须见胜负的生死局。

原本应该观棋不语的周边观众此时有人已经都忍不住惊呼起来了——原来棋还可以这么下啊！

白棋的思路很明确，如果舍弃中央，但是在其他地方获取一些利益的话，说不定就能获胜了。

也直到这时，帷幕中的少女大概才明白欧阳涛方才那手损招的意图——提前布局，利用下方的黑棋漏洞作为打劫的材料，逼迫黑棋要么弃掉中央，要么下方亏损。

不知道此时帷幕中的少女是何种表情，当中央白棋三十多白棋被提起时，中央形成了一块看似巨大的黑棋地盘，但是却付出了更为惨重的代价，现场已经响起了掌声。

“不用点目了，我认输。”帷幕中的少女语气中满是不甘，但正如她所说，已经无需点目细算，明眼人一看便知大局已定。

照理来说，现在欧阳涛拿钱走人就该完事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周围的观众情绪忽然变得比刚才更加高涨了起来，而周围的旗袍少女们也都没有动作，好像在等待什么命令似的。

这什么意思？该不会想要赖账吧？欧阳涛开始担心起一些有的没的。

帷幕中的少女吩咐了什么，随后，一名旗袍少女走到欧阳涛面前说道：“那么，这位同学，恭喜你成为了第一位赢过社长的学员，请选择奖品吧。”

“选择奖品？”欧阳涛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就是为了钱来的，怎么现在还冒出选择奖品这一环来了？“那个……奖品不就是那一百金币吗？”

“呃……”被欧阳涛这么一问，对方也好像有些跟不上节奏——就像欧阳涛在关键时刻的大转换，让人一时看不懂“是的，金币确实是奖品之一。”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拿钱走人了？”

“这个……当然可以。”

“哦，那谢谢了啊。”欧阳涛说着，拿出一块随身携带的小口袋放在了桌上，然后对那个端着装金币木匣的旗袍少女说道“盒子我就不要了，钱放这好了。”

不知怎么地，周围观众这时有一次发出了失望的叹息，甚至还有抱怨。

“搞什么啊，这家伙居然选择拿钱？”

“是啊，真是浪费。”

“唉，本来还以为有好戏看的。”

更有甚者，甚至对欧阳涛喊道：“喂，我出二百金币跟你换，好不好？”

什么跟什么啊？欧阳涛发现，周围人的视线和态度都非常奇怪，他赶紧把桌上的钱收好，然后迅速离开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笔他赚到了，又可以买些材料做实验了，说不定还能做点别的什么——欧阳涛的小算盘仅此而已。

“这个家伙……居然敢令我蒙羞！”然而，帷幕中的少女此时却是火冒三丈。

对少女来说，这时奇耻大辱，但是原因却不是因为输棋——欧阳涛所不知道的是，这场棋局的另一个奖品是帷幕中少女的初吻。

同时，对于少女来说，这盘棋更关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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