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局中人，局外人

二十一点是一种非常古老，规则简单的纸牌游戏，简而言之，就是让手中的牌尽量接近二十一点而不超过，

庄家给每个玩家发两张牌，发两张牌，一张牌面朝上，叫明牌，一张牌面朝下，叫暗牌；给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暗牌，一张明牌。

大家手中扑克点数的计算是：K、Q、J和10牌都算作10点。A牌既可算作1点也可算作11点，由玩家自己决定。其余所有2 至9 牌均按其原面值计算，拿到一张A与一张10点牌时为“黑杰克”可获得双倍奖励，而如果拿到五张牌，且总数不足21点，则直接获胜。

看上去，这是一个运气成分占了很大因素的的游戏，本来嘛，赌博赌博，就是就是一个“赌”，不过欧阳涛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敢设牌局的人肯定是早有准备。

莫妮卡是庄家，每一把牌的筹码是一块压缩饼干，不出欧阳涛所料，三把牌过后，欧阳雪和李梦玲都是连输了三把，而其他人互有输赢，但是总的来说，坐庄的人肯定是最占便宜的。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欧阳涛一听规则，就知道莫妮卡已经设下了陷阱——作为庄家，莫妮卡控制着整体的盈亏，她并不需要赢过每一个人，而只要保证自己不输给所有人就行了。

另外，从牌局本身来说，21点由于规则简单，而且只有一副牌，因此可以通过算牌来估算概率，莫妮卡想要稳住整体盈亏并不难。

对于能构建出复杂装备的机械系学员来说，这种程度的计算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是蒂雅和刘欣雅显然都是聪明人，她们知道规则有问题，所以一连三把都是弃牌。

古灵精怪的赵月成运气不错，两胜一负，而安妮则是稍有些时运不济，两负一胜，

最大的赢家是辰峰和莫妮卡，两人现在各自赚进了三块压缩饼干。

不过，牌局才藏刚刚开始而已，因为每次的输赢都只是一两块压缩饼干而已，更何况，参与这场拍剧的人都不傻，所以最后的胜负还早着呢。

想到这，欧阳涛不禁面带苦笑地看了看妹妹，以及坐在她身旁的安妮，如果说这场牌局中有外行人的话，那非她们俩莫属了——除了规则以及算牌之外，牌局中还有一件事情至关重要，那就是“看脸”。

表情，眼神，以及一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能够泄露出很多的信息，虽然欧阳涛并不是什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但是妹妹和安妮……唉，实在是一点伪装都没有，连欧阳涛都看得出来。

不过，21点毕竟是运气成分占了不少，反正输到底也就是三分之一的食物而已，而且欧阳涛猜测，以莫妮卡的个性，到最后肯定会以其他的方式“还”的。

不过，如果妹妹和安妮要再加注的话，欧阳涛肯定会全力阻止的。

总体上，欧阳涛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或者对接下来的活动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更何况，他发现，在牌局中，原本不怎么熟悉的彼此，开始渐渐地消除隔阂，欧阳涛猜想，这才是莫妮卡的真正目的吧。

作为旁观者，欧阳涛开始饶有兴趣地观察牌局中的每一个人。

坐在欧阳涛正对面的蒂雅，看上去就像是个老练的赌徒，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眼神，并且极力隐藏表情的变化，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快速地扫视一下其他人，然后立刻变回原样，没有丝毫的破绽。

在经过观察之后，这一把她选择了弃牌。

李梦玲坐在蒂雅的左边，欧阳涛原以为在连输了三把之后，以李梦玲的脾气，肯定会变得急躁起来，却没想到小小受挫之后，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李梦玲并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在发现对手确实有些能耐之后，她也会全神应战的。

她先是连续弃了几手牌，以稳定心情，同时观察局势，然后直到等来一副双10的好牌之后，突然出手：“加注，分牌！”

“哦，这是要一口气翻本的意思吗？”作为庄家的莫妮卡显然察觉到李梦玲这其中的战意。

“来吧，这把牌我很有信心！”李梦玲如此说着，而事实也没有辜负她的信心，接下来发给她的两张牌都是A“黑杰克，我赢了！”

按照规则，出现“黑杰克”是可以赢得双倍筹码的，李梦玲这一盘就能拿回四块饼干，确实是连本带利一波清，不过，想从莫妮卡这里翻本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位野兽系的学姐露出狞笑，然后掀开她自己的底牌：“运气不错嘛，小姑娘，不过很遗憾，我也是黑杰克，这一把平手哦，顺带，其他的几位……”

“哎呀呀，真是不走运呢，难得拿到了一次‘黑杰克’。”最后一张A在赵月成的手上，他亮出牌，看似无奈地摊了摊手。

不过，总是带着一脸笑容，而且遮住双目的他其实有不小的优势，因为别人无法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而他却可以从心跳，呼吸等旁人无法感知的细节上得到信息。

然而，赵月成并不擅长牌技，因此到现在只是小赚了两块饼干而已。

而这时，坐在蒂雅右侧的两名少女发出了沮丧的叹息。

“早知道就该弃牌的……可是……唉……”

“唔……又输了……”

欧阳雪和安妮的牌不小，一个是十八点，一个是二十点，但是她们两个毕竟是完全没有任何技巧的外行人，再次输掉也是情理之中，尽管她们也和李梦玲一样是选择了弃牌，但区别在于，她们完全得靠运气。

在这时，位于庄家莫妮卡旁边，并且早已弃牌的辰峰只是笑着摸了摸两名少女的头——他可以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闷声发大财了，到现在已经赢走了五块饼干。

和蒂雅那种全力掩饰和小心翼翼不同，辰峰一直都表现得非常轻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出手很准确，至今他只赢了四把牌而已，其他的全部弃牌，但是四把全胜，其中一把还是黑杰克。

虽然早就知道，辰峰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欧阳涛没想到，就连在牌桌上，这位前辈也是深藏不漏。

至于刘欣雅……她到现在是不亏不赚，和其他人会不时弃牌不同，她几乎每一把牌都参与其中，而且看上去既没有算牌，也没在看其他人，输一输，嬴一赢，最后就是这样了。

从很大程度上，她是唯一一个真正在享受牌局本身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她或许是个不错的同伴，不知怎么地，欧阳涛开始为此觉得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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