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复杂的世界，复杂的人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国家更是如此，需要制定严格的法律法规，所以法制是治理一个国家所必需的，而法制程度的高低，从某种程度上，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标准。

莱恩公国作为一个东方的大国，法制法规自然是相当严格，欧阳涛没事的时候，看过一些法律相关的书籍以欧阳涛这次被窃的金额，偷窃者应该会被判到三年劳役，但是那名小男孩明显年龄不够，所以这三年劳役将有他的父母分摊代受，或者支付高额的罚金。

想到这，欧阳涛觉得，虽然偷窃是不对的，但是这个孩子实在是有点倒霉，他大概也想不到，欧阳涛身上居然会带着这么多钱吧，于是，他对那名贵族公子说道：“算了吧，反正我的钱已经找回来了，他还是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所以你希望我放了他，是吗？”贵族公子看着欧阳涛，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有些意义不明，但是欧阳涛不喜欢“但是很遗憾，我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是违法者了，包庇罪也不轻哦。”

“呃……”被这么一说，欧阳涛竟一时无言以对，再看看四周，围观的人也已经有不少了，毕竟这里本来就是闹市区，巡警距离这里也应该不会很远……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几名巡警已经赶来了。

欧阳涛赶紧捡起钱包，装作一副在检查里面东西的样子，然后迅速将两张金票捏成一团，塞进裤兜里，当巡警过来询问状况的时候，欧阳涛就把只装着证件和少量银币铜板零钱的钱包递了出去，然后介绍情况。

然而，让欧阳涛有些意外的是，接下来并非是让他去录个口供什么的，巡警便直接告诉他可以离开了，并准备将小男孩带走——这欧阳涛就不得不问一句了：“请问，巡警先生，不需要做个笔录什么的吗？”

“啊，不用了，这几个小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多亏了两位才把他抓到。”接着，巡警便将小男孩铐上手铐，然后说道“臭小子，这次没得抵赖了吧，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话，欧阳涛显得更惊讶了：“呃……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个惯犯咯？”

“没错，这小子还有其他几个，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而且狡猾的狠，这次难得人赃并获。”巡警说得很肯定，欧阳涛听着很揪心——那明明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啊，怎么就成了惯偷呢？

不仅如此，围观的人群和四周的摊贩们也纷纷指证。

“对，就是他们几个。”

“上次我的金怀表就是被他们几个偷走的，太可恶了。”

“抓得好！”

这下，欧阳涛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巡警把小男孩带走之后，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散去，经过这么一下，欧阳涛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呆呆地站在原地，而那位贵族公子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上前几步，来到了欧阳涛的面前。

“朋友，你怎么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这个……怎么说呢……”欧阳涛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是很同情那个小男孩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值得同情，然而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个孩子，说不定真有什么苦衷……

不过，那名贵族公子似乎看穿了欧阳涛的心思，他带着友好地微笑，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这么做，对那个孩子而言未必是好事，而我这么做，对他未必是坏事。”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我想，这个你比我清楚。”贵族公子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欧阳涛的口袋，他早就看出，欧阳涛把千把里的东西拿出来了“虽然那只是个孩子，不过……”

这时，欧阳涛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正因为是个孩子，所以才不能放他一马，你是这个意思吗？”

“啧……这个嘛……怎么说呢……”贵族公子咂了咂嘴，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欧阳涛“你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如何？”

虽然对方看着不像是坏人，但是话说回来，一眼就被看出是坏人的，那还怎么当坏人，就比如刘欣雅，比如吴文斌，再比如刚才那伙孩子……更何况，欧阳涛还有事要办呢。

不过，欧阳涛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想了想，然后问道：“你想带去我看什么？”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时间，最多只要半小时就好。”

“好，那我跟你去看看……”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欧阳涛就跟着这位贵族公子离开了主要街道，进入了小巷子内，那里是一条有些偏僻的陋巷——很难想象，就在繁华的商业街背后，就是这样一处破旧地方。

低矮简陋的砖瓦房屋上甚至可以看见青苔，狭窄破旧的道路也是坑洼不平，和印象中繁荣的国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个被遗忘的角落，让人不禁感慨，原来国都里也有这样的地方啊。

可是，欧阳涛不明白了，那名贵族公子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而且，带他来这种地方，又是有是想让他看什么呢？就在这时，对方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示意道：“嘘——！不要出声。”

欧阳涛点点头，接着，对方忽然抓住他的肩膀，然后在两人脚下吹起一阵旋风，让两人腾空而起，无声无息地飞到了一座房子的屋顶，着陆后，对方立刻捂住了欧阳涛的嘴，避免他出声，用眼神和手势示意他蹲下往下看。

很快，欧阳涛就发现，下方便是刚才那伙孩子中的其他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子，他穿着短裤，短袖的衬衫，半驼着背，样子十分的凶狠，嘴里骂骂咧咧的。

随后，只听“啪”地一声，其中一个孩子被男子一个巴掌狠狠地甩翻在了地上，接着，男子又冲上几步，狠踹了那个孩子几脚，一边踹一边斥骂：“他妈的，废物！猪！就会吃老子的，穿老子的！屁都捞不回来一个！”

男子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又解下腰间的皮带，狠抽起来，被打的孩子的身上顿时被抽打出一道道红印，而其他的孩子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原来如此，欧阳涛明白了，这个男子一定就是真正的头目，而这些孩子则是被他操纵，到处偷窃。

“咕咕……唔唔……”看到这一幕，欧阳涛的一腔热血早就沸腾了，恨不得立刻冲下去，但是，那名贵族公子却一直捂着他的嘴，并且熟练地用关节技将欧阳涛锁住，让他无法动弹。

而那名贵族公子说道：“朋友，你明白了吧，不是我铁石心肠，而是这个世界，实在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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