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日子还得过啊

妹妹的事情弄得欧阳涛一晚上没睡好，结果第二天去图书馆的时候，脑子自然是晕乎乎的——唉，都是自作自受，当时如果冷静一点，好好和妹妹聊一聊，说不定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啊……

然而，如果事情真的像刘欣雅说的那样，就算昨天能够让欧阳雪安稳下来，那也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但要治本的话……在欧阳涛看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一对青年男女，那么就算最后走不到一起，顶多也就是一拍两散，大不了老死不相来往，但是，欧阳涛和欧阳雪之间不行，因为他们是兄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旦闹僵了的话……

“涛……静心。”就在欧阳涛焦虑之际，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同时，一杯香浓可口的奶咖也放到了桌上，欧阳涛已经习以为常，这是赵月涵的日常“请用。”

“嗯，谢谢你了，月涵……嗯？”欧阳涛注意到，赵月涵居然是用手将杯子稳稳地放在桌上的——明明昨天的时候，赵月涵因为无法掌控这对义肢的重量，加上没有任何知觉，基本上任何事情都做不了的啊“月涵，你的手……”

“基本活动能力，部分恢复，简单操作，可以进行。”赵月涵平淡地说道——也就是说，现在赵月涵还不能做切菜掌勺这样的复杂工作，但是冲个咖啡，泡个茶什么的，已经不成问题了。。

“是吗，那太好了啊。”对于经历了一个倒霉日的欧阳涛来说，这无疑是个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的好消息，因为一想到前天赵月涵因为无法完成为欧阳涛制作的午餐而急躁生气的样子，欧阳涛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他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赵月涵的左手——冰冷坚硬的义肢自然没有过去那种柔软光滑的触感，但是欧阳涛仍然紧紧握住，因为他此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感情。

欧阳涛猜测，赵月涵肯定在他不在的时候，做出了许多的努力，才在一天不见之后，就恢复到这样的效果，而且欧阳涛很确信这一点，因为赵月涵的个性就是如此——默默付出，默默奉献，从不张扬。

很多时候，欧阳涛很希望赵月涵的表情能够更丰富些，他总觉得，赵月涵在隐隐地压抑着自我，默默地承受着压力，欧阳涛真心希望，她能够在生气的时候高声叫喊，把情绪统统发泄出来；能够在欢喜的时候，绽放出更加灿烂的微笑；在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不要一言不发，而是像欧阳涛寻求帮助。

不过，对赵月涵来说，她已经从欧阳涛那里得到了最实际的帮助，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地覆盖在欧阳涛的手上，虽然赵月涵的手已经无法感知爱人的体温，但是心中仍然幸福：“这，有涛的功劳。”

“我的？这个……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啊？”显然，欧阳涛有些意外，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不……肉体接触，催化灵魂羁绊深化，加强契约效果。”

“这样啊……”

也就是说，自己和月涵所进行的“那些事情”，促成了赵月涵双臂状态的恢复？这未免也太……

“所以……涛……”赵月涵低下头，双脚慢慢离地，飘到了欧阳涛的身旁，用只有欧阳涛才听得见的微弱声音说道“午后，可否……半小时……”

“这个……”欧阳涛还在犹豫之际，赵月涵清修的面庞已经在欧阳涛的眼前，闪动着蓝光的双眸含情脉脉，难道说……“月涵，你这该不会是……在向我撒娇？”

“不可以吗？”说着，赵月涵的头往一边歪了一下。

一句用和平常一样语气发出的平淡反问，一个小小的动作，却顿时让欧阳涛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月涵太可爱了，她为什么这么可爱，可爱得恨不得让欧阳涛立刻将她紧紧拥抱。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赵月涵轻轻将手方在欧阳涛的心口：“静心，阅读时间。”

说着，赵月涵就飘然离去，回到管理员的座位上看书——外冷内热，积极主动，又识大体的赵月涵总是是令欧阳涛心动不已。

虽然咖啡有提神的功效，但是毕竟只是一时之计，再加上中午的时候，半个小时的“剧烈运动”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结果到了下午去训练场和蒂雅继续调试设备的时候，欧阳涛露出了明显的倦容。

“怎么了？没睡好吗？”看到欧阳涛一脸疲劳的样子，蒂雅有点过意不去，因为她知道欧阳涛是个认真的人，所以蒂雅以为欧阳涛是为了她的设备改造而熬夜了“那个……其实这件事情不急的，没必要这样……”

“嗯？啊……那个……还好啦……”欧阳涛猜蒂雅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不打算解释，因为他也没力气去解释什么了“那个……你知道，我总是精益求精嘛。”

“好了，不废话了。”蒂雅的脸不由得红了“那个……去更衣室吧。”

欧阳涛也明白了，昨天的尴尬事情又得再来一遍，脸也跟着红了：“呃……好……好的……”

话虽如此，不过欧阳涛暗想，别的不说，这个尴尬事情必须得优先解决了才行，不然，在围猎活动开始之前，每天都这么来一次，对他，对蒂雅都不好——嗯，必须赶紧解决，今天弄完了之后就会去解决。

一回生二回熟，而且这一次，蒂雅也没有像昨天那样失态，一下子把该脱的不该脱的全都脱了，保留了内衣，这也算是最低限度地让欧阳涛能够安心一些了，工作进度比昨天快了许多，很快，两人开始进入正常地测试活动中了。

嗖，嗖，嗖……一支支金色的光箭飞射而出，命中了百米之外的标靶正中央，可以说是箭无虚发，看到这个成绩，蒂雅露出了微笑——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蒂雅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她最多只能保证四十米射程内的精度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时间上已经大幅缩短了。

“蒂雅，你感觉怎么样？”

“嗯，非常好，我觉得这样就差不多可以了。”

看到蒂雅基本满意，欧阳涛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由于妹妹也要参加这个比赛了，欧阳涛不免还是想知道一些情况，他一边调试设备，搜集数据，一边问道：“对了，蒂雅，以你昨天看到的情况，你觉得我妹妹的箭术怎么样啊？”

“典型的新手呗，还能怎么样？”蒂雅说着，又射出了一串光箭，再次准确命中了目标“欧阳涛，我觉得这个距离的固定靶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接下来我们可以换更远一点的靶子，或者开始测试活动靶子了。”

“哦，好的。”说起来简单，活动靶就意味着更加复杂的弹道计算，而相应的调整也会变得复杂，所以欧阳涛知道，这才是真正需要技术攻关的地方，当然，妹妹的事他也要问“那蒂雅，你觉得……我妹妹有多大机会胜出呢？”

“嗯？”蒂雅放下了弓箭，用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的眼神瞧了欧阳涛一会儿，然后说道“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这还用说，当然是真话咯。”

“真话就是……”说话同时，蒂雅摇了摇头，随后猛一抬手，一拉弓，又射出一箭，直接将标靶射穿了“你妹妹基本上是毫无胜算的，说得更残酷一些，以她的水准来看，最后的成绩不是零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真话很多时候是不太好听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欧阳雪初学乍练，连几十米远的固定靶都射不准，更别是去射杀真是的活动猎物了，但是听到这话，欧阳涛反而放心了：“哦……那就好了。”

“那就好了？”蒂雅疑惑地放下了准备发射的弓箭“欧阳涛，你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不希望你妹妹能够赢吗？”

“这个……啧……”欧阳涛咂了一下嘴，这个确实不太好说，但是他又确实需要一点建议——毕竟欧阳涛对刘欣雅有所怀疑，但是却又不敢完全不信“蒂雅，我觉得，仅仅以你的感觉，核对我妹妹的了解，你觉得，她去参赛，有多大的成分是为了……故意气我？”

而蒂雅则是很快给出了两个字，干净利落地做出了回答：“全部！”

“那你觉得，我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唉……”蒂雅听到欧阳涛说这种话就烦，懒得回答了，再次拉弓放箭，但是这一次因为心情坏了，箭居然直接脱靶了“都怪你，问些不着调的事情，这种问题自己想……”

“哦……”欧阳涛也觉得，这种事问蒂雅是有点不合适“另外蒂雅，还有一件事，我昨天帮你调试腿上探针的时候，好像被阿雪看到了……”

“哼哼……是么……”蒂雅冷笑了一下，将弓箭转向了欧阳涛“那我有没有必要让可能的流言直接终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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