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这是两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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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敌人的恨意，对于一个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很难受，但是却不是不能接受，因为，那毕竟是敌人，而蒂雅不能接受的是，原本的同盟者，竟然也变成了敌人。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其实，蒂雅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她是她父亲的女儿，众人的怒火不可能不迁怒到她的身上。

而相应的，所有帮助蒂雅，支持她，保护她的人也将一同被视为帮凶——说白了，最直接的，就是欧阳涛及其小组的其他成员，而且，大家甚至会不假思索地认为，欧阳涛等人都参与其中了。

欧阳涛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丢下同伴不管的理由，他拉着蒂雅的手，把她往前带：“蒂雅你在干什么啊！那些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的，赶紧走啊！别做傻事！”

“欧阳涛，事情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你们不要管我了！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蒂雅站在那里，她甩开欧阳涛的手，用苦涩的声音说道“我不能连累你们……我……我……我会承担下来的。”

“承担个鬼啊！”欧阳涛急了，他就怕出现这种情况“蒂雅你给我清醒点！这不是你的责任，不需要你承担，而且现在根本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那帮家伙已经失去理智，难道你也糊涂了吗？”

“我知道……但我不能连累你们……”

“那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啊！”

“不，欧阳涛，不知是这样……”蒂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最大的危险性，并不在于敌人的强大，而是在于自身的束手无策。

蒂雅知道，这股怒火会像瘟疫一般迅速扩散开来，而接下来的状况会变成怎样？很显然，随着这股怒火的扩散，原本不过七八个人的小打小闹，就会变成真正大规模的暴动！

而蒂雅毫无疑问将成为众矢之的，那不再是几个，而是上千学员的怨恨——最可怕的并非在这里，因为如果这些人都是单纯的敌人，那么蒂雅毫无疑问，将会全力战斗到底。

但是，这些人都是奥古斯都学院的一年级学生，是自己人，蒂雅哪里下的去手呢？她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比她更心软的欧阳涛了，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欧阳涛等人根本没有办法还手啊！

所以，蒂雅思前想后，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欧阳涛，现在传送机制失效了，如果发动致命的攻击，那么就真的会死人，你下的去手吗？”

“我下不去手，但是我知道，那帮家伙下得了手啊！”欧阳涛喊道，特别是在见到蒂雅险些遇险的情况后，他更坚定了不能把蒂雅抛下的信念“如果你落到他们手里，他们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真的会死的啊！”

“我知道！但我不能拖累你们一起啊！”

“不，只要我们一起，我就不会让小组里任何一个人轻易死掉！逆十字军团的将军我都不怕，就这几个家伙，算什么，赶紧走！没时间磨蹭了！”欧阳涛硬拉着蒂雅往前走，但是蒂雅却仍然执拗地站在原地。

“欧阳涛！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真正的战斗了！现在大敌当前，为了小组，我必须做出必要的牺牲！”

“去你的必要牺牲！我一个人都不会放弃！”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际，玛丽安趁机绕到了蒂雅身后，一个手刀将蒂雅打晕了过去，然后顺势将她背了起来：“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打情骂俏的。”

“呃……这……谢谢你，玛丽安。”这种局面下，还是玛丽安的做法最为直接干脆，快刀斩乱麻，一点也不含糊。

“有话一会儿再说，赶紧走！”玛丽安一边继续快步前行，一边说道“不过，夫君，刚才蒂雅小姐有两件事情说对了，第一，这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战斗，第二，我们谁都没法真的下手。”

“嗯，这点我知道……”欧阳涛即便知道，也不打算放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他不相信，自己就必须用放弃同伴这样的方式来自保，欧阳涛的的自身原则不允许。

然而，在玛丽安看来，这可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至关重要，她背着蒂雅和欧阳涛并肩走在队伍的中间部分，并且追问道“既然你知道，那你现在有办法吗？”

“我这不正在想吗……”

“这种含糊其辞的态度可不行哦。”玛丽安立刻否定了欧阳涛的这种半吊子的想法“一旦我们真的开始进入了固定的防御阵地，那么相对的，我们也会成为固定的靶子，这个你有想过吗？”

“这个……”

这个，欧阳涛当然还来不及想，事情发生得如此仓促，他虽然可以战斗，但是这种战场上的临机应变还有决断上，显然还远不如蒂雅，说起来，过去的时候，都有蒂雅，莫妮卡这两位作战经验丰富的前辈作为指挥官。

所以，作战计划什么的都是她们制定好的县城方正，只要讨论具体的行动方案和细节处理，而欧阳涛更是只要执行就好，现在想来……唉，只能说，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而现在，莫妮卡不在，蒂雅即便醒了，基本也不可能发挥正常地指挥职能，所以指挥权理所当然地落到了玛丽安的手中，而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她并不会直接开始说具体的计划，而是先发出一声叹息：“唉……夫君啊，作战可不能只凭一腔热血哦。”

“是……可是我也不能看着蒂雅做傻事啊，那帮家伙已经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蒂雅要是真的落在他们手里，真的会死的啊！”欧阳涛亲眼目睹了对方的暴行，那实在是很可怕，所以无论是出于哪一点，他都不能放弃蒂雅。

“但是，如果我们真的遭到围攻呢？那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带开杀戒吗？虽然我不介意就是了，呵呵……”说着，玛丽安看了欧阳涛一眼，目光中掠过一丝冷寒，并且舔了舔嘴唇。

玛丽安的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欧阳涛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家伙搞不好真的会下杀手的！那岂不是……不行，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发生，欧阳涛立刻出言阻止：“玛丽安，你可千万别胡来！”

“哎呀……难道我们就等死吗？”玛丽安说道，而且她顺势将其他人一起带入到了这个问题之中“其实，我想诸位现在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吧？一旦真的再次遭遇之后，应该怎么办，对吧？”

对方是抱着肆无忌惮的怒火与疯狂，而己方却要顾虑种种因素，这样的情况先天地就注定了这必然是艰苦地一战，想要两全实在很难……

虽然没有人明确地用语言回答，但是大家的表情和神态上，都或多或少地显露出了犹豫和迟疑，唯有赵月涵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因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欧阳涛。

而这时，有一个人却直接了当地挺身而出了：“实在不行的话，这个锅我来背咯，反正我本来就是‘编外人士’嘛，就算杀了人，大不了一走了之咯，虽然……呵呵，有点舍不得就是了……”

是刘欣雅，她一边在队伍的前面疾行，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但是这话可把欧阳涛吓到了，因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话语之中，那满是决绝之意的云淡风轻让欧阳涛很是不安。 “喂，刘欣雅，你可别胡来啊！”欧阳涛赶紧出言阻止，以防万一，他特别加重了语气，补了一句“这是命令！”

可刘欣雅并不是在开玩笑：“唉……我是担心，你的善良会害死你自己啊……虚空使者善于利用人心的负面情绪，并将这种情绪极端化，变为一种破坏性的疯狂……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是，我知道……”

“所以，能阻止疯狂的，就是比他们更疯狂，更凶残！如果你还抱着半吊子的心态来面对，真的会死的！”

“可是……”

“所以，真到了那一步，就全部交给我吧……”

刘欣雅的一席话说得欧阳涛胆战心惊，却又句句是事情，而她的决心更是让欧阳涛既感佩，又有些害怕。

不过，话题的主角不知不觉变成了刘欣雅，玛丽安有些不高兴了，她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两位也不要一下子就把事情推向极端嘛，武力是下策，实际上，我这里还有中策和上策，夫君，你要听吗？”

“那你还卖什么关子，赶紧说啊！”欧阳涛赶紧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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