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根本就没得选

三个小时，不多不少，之后欧阳涛果然就可以活动了，按照陈春华的要求，他在座舱里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和衣装，只不过，从之前的那段对话之后，欧阳涛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废物与强者的区别……那段话深深地刺进了欧阳涛的心中，没有错，他确实是在逃避，不仅是对于赵月涵，之前对幽梦也是一样——自己这样到底算什么？

欧阳涛的心中深深地懊悔，自己该怎么做，自己又能做什么……这一点欧阳涛仍然没有方向——好纠结，真的好纠结。

陈春华回头看了看在坐在后面座舱的欧阳涛，又是一笑：“怎么了，刚才话不是还挺多的吗？怎么一下子就沉默了？刚才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了？刺激到你了吗？”

欧阳涛点了点头，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事情就在眼前，他到底应该以怎样的状态去面对赵月涵？明明自己已经说过了，只要是找约翰的要求的要求，他全部都会招办，可欧阳涛没想到，赵月涵的要求竟然是这样……

“我刚才并没有指责你是废物，从很大程度上，你能认清自我，思考我刚才说的话，这反而说明，你的头脑很清醒。”陈春华说着，伸手摸了摸欧阳涛的头“行了，小子，你只是太年轻了，其他的没什么不好。”

先给一棒子，然后又递块糖，欧阳涛也觉得挺无奈的：“你知道和你说话，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

“你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我的奶奶似的。”

“哼哼……真要算辈分的话，你岂止要叫我奶奶。”说到这，陈春华忽然顿了一下，然后非常严厉地瞪了欧阳涛一眼“还有，如果你真敢叫我奶奶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这听上去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欧阳涛的心脏稍稍地梗了一下，本能地捂住了舌头，还好先前没乱称呼过陈春华，不然舌头就不保了：“那……那我叫你什么合适？”

“姐姐。”

“噗——”

“不乐意？”欧阳涛刚想笑，一把刀刃长达两米的长刀就已经架在了欧阳涛的脖子上。

“不……不敢……”刀架在脖子上，欧阳涛哪里还敢乱说话——不难看出，这位深不可测的“少女”剑士对于自己的年龄十分在意。

“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大谈女性的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陈春华说着，将刀收了起来——但是说实话，如果这样都只是开玩笑的话，欧阳涛无法想像，陈春华要是认真起来会有多么可怕。

为了避免尴尬，陈春华主动将话题引开了：“对了，刚才我说的事情，你想通了吗？再过半个小时，你的伴侣和同伴们就要到达了，是个男人的话，就痛快一点吧。”

“那个……我能问一下，这个和婚约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婚姻不过是生物交配行为的延伸和发展，而这个，是在彼此的灵魂深处刻上烙印的仪式，彼此之间将建立永恒的灵魂羁绊，直至任何一方在生者世界的肉体灭亡为止。”

“我能理解为，是名副其实的，天荒地老，海誓山盟吗？”

“嗯，就是这样。”陈春华点了点头“只要仪式完成，你就将正式成为死亡使者的伴侣，并且享有和她一样的待遇和权能，算了……我看你关心的也不是这些事。”

很显然，欧阳涛在意的，并不是他能从这次的仪式中获得什么，而是为什么……

陈春华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在她成为现在这样一个外表少女的老太婆之前，她也曾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少女，恋爱这种事情，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己经历了几百次，所以，她很明白欧阳涛的想法。

“少年，换个角度想想吧，为什么那位死亡使者选择了你？难道你要辜负她的选择和期望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就真的是个废物了。”

“我……我当然不想。”欧阳涛从来不想辜负任何人，只是不知道如何回报。

“我知道，你觉得你很弱，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甚至会拖累那位死亡使者，但是少年，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想过，难道她愿意看着你遭遇种种悲剧吗？”陈春华不愧是人生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一直以来，欧阳涛从来都是在向他自己如何如何，却从未问过赵月涵的想法……对了，赵月涵说过，“很高兴，是他”，这样的话，难道说……

“要来了，你准备一下吧。”这时，操作面板上显示出了一个信号，陈春华知道，姐姐已经带着其他人过来了，转头见欧阳涛背上行囊，一副准备出发的样子“看样子，你似乎准备好了？”

“是，差不多吧……”话虽如此，但是欧阳涛心中却根本无法下定决心，心中仍然踌躇不定，不善隐藏表情的他显然一下子就被陈春华看穿了，于是，她补充道。

“另外，提醒你一句，这个仪式对你，对那个死亡使者，都是至关重要的，死亡使者如果有没伴侣分摊身上的诅咒，是活不过二十五年的，而你如果没有冥神的刻印来激活，血统的真正力量一辈子也发挥不出来。”

这不是逼我么？欧阳涛很想这么说，但是却又说不出来——除了接受，他现在完全没有退路了。

而在这时，处于光学迷彩和多重隐蔽之下的逆十字军团空中要塞已经无声无息地缓缓降落在了雪橇的前方，陈春华拍了一下欧阳涛的肩膀，往前一直：“少年，你不是喜欢技术的机械魔法师吗？机会难得，见识一下吧。”

随着伪装的解除，长15公里，宽3公里，高3公里的空中巨无霸出现在了欧阳涛的视野之中——这足足比翱翔巨人号大了三倍，看得欧阳涛目瞪口呆——好巨大，好强大，这种震撼实在是难以言表。

而陈春华只是平静地说道：“什么时候，你能造出这种东西，或者能干掉这种东西了，你就算是及格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个“及格线”在现在的欧阳涛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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