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砥心

听到这句话，夏祺一行的脸色都变了。

“怎……怎么个危险法？”夏祺焦急道，“可以请您说说吗？”

芬里尔倒是不瞒他：【没问题，反正我们家族也就剩诺诺一个人活着了，这秘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深吸一口气：【让我们从头说起吧。首先，那个吸血鬼对这位小姐使用的灵术叫做《砥心》，是我们嘉木家秘传的一门用于训练用的灵术。】

米娜问：“训练用的灵术为什么会危险起来呢？”

【因为它训练的是针对心灵灵术的抗性。】芬里尔道，【你们应该也明白，抗性这种东西不可能轻易的生成，所以……】

夏祺惊到：“难道这招本身就是一种强力的心灵攻击手段？！”

【强得一批！】

这时候已经离开夏祺身体的乱插话道：【我当年就是被他这招一口气反杀掉的，不然我现在早就回哀绿崴去加官进爵了好吗。】

夏祺总觉得这个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的家伙只在借此吹捧他自己……

芬里尔白了乱一眼，继续道：【砥心的训练，就是由我们这些已经掌握了砥心的人对被训练者使用低强度的砥心，以此来锻炼受训者的心灵抗性。当然，在我们全力施展的情况下，砥心确实也可以作为强力的攻击手段。】

夏祺问：“砥心的效果具体是？”

【它可以创造出一个精神幻境，将受术者困在其中。如果受术者无法通过特定的办法来突破幻境，那么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否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里面。】

【怎么听着跟心相世界有些类似呢？】柠乃好奇道。

夏祺也便问了一下。

芬里尔道：【你说对了，砥心就是我们通过研究心相世界而创造的灵术，你可以将它看作改进型的心相世界。砥心具备心相世界所不拥有的攻击效果，同时不需要找来第三方用做创建精神世界的素材，施术者也不用一同进入到精神世界去，而且即便施术者死亡，砥心也可以自主维持下去。可以这么说，除了对灵能的消耗大了一些以外，砥心在各个方面都比心相世界要更加优秀。】

米娜好奇：“那为什么不把这个术推广开呢？”

然后小姑娘自己就恍然了：“哦我知道了，大叔你们在藏私对吧？”

芬里尔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每个家族都得有自己的底牌不是么？】

乱叹了口气：【但有的时候留着满手的底牌也没用，不然我们卡斯德依家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芬里尔也摇了摇头。

他们嘉木家族也一样，虽然掌握着砥心这种灵术，可依然遭受了灭族之灾不是么？

【好了，不说这些了。】芬里尔回过神来，继续道，【总之，我想你们现在应该知道这个小姑娘所面临的处境了。】

夏祺很是焦躁的看了眼地上开始大姨妈化的尸体：“这吸血鬼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只剩下蕾雅她自己突破精神世界这么一个办法了是吧？”

【没错。】

夏祺想了想，望着芬里尔：“你刚才说砥心的精神世界可以用特定的办法来破解，那办法是？”

【破坏基点。】

“基点？”

【精神幻境是不能凭空产生的，它需要一个基点，就好像一般的心相世界需要用第三方作为素材一样。】芬里尔道，【砥心的基点，就是受术者内心中最为恐惧或者害怕的东西。】

柠乃思索着：【帮助克服内心的弱点，所以这招的名字叫砥心么……】

夏祺现在不太想管什么命名啊乱七八糟的，他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要面对的，是内心中最为恐惧害怕的东西，那么……

蕾雅，她能突破这砥心的精神世界吗？

【很难。】芬里尔叹道，【那个吸血鬼……他大概是从我们保存在书房里的书籍里自己学会的砥心吧，这意味着他并不知晓如何控制砥心的强度。】

乱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控制。】

芬里尔：【嗯……总之，我看刚才那家伙临死前爆发的灵能，他大概是消耗了所有生命来创造的砥心世界，应该……有达到60的强度。】

哈？这“强度”是啥意思？

【这是我们嘉木家族自己用于量化砥心的突破难度，以便合理安排后辈训练难以的一种办法，】芬里尔道，【一般初次接触的砥心世界，强度我们会控制在5左右，这样才能保证40%的突破成功率。】

夏祺怔了怔。

“那……60的强度……”

【按照我们族内的记录，在初次接触的情况下被突破的最高强度的砥心世界，强度是38……】芬里尔看了一眼乱，【我在临死前对乱他用的砥心世界，强度估计在也就在50左右。】

说到这事，乱一脸的悲愤：【艹！别说了，我在你创造的那个世界里遇到了我无敌的妹妹，我不知道被她追杀了多久，还好我变成这样子后就离开了那个世界，不然我铁定要给逼疯！】

芬里尔很是纳闷：【不至于吧，你不是很喜欢你妹妹么？怎么你妹妹反而变成了你内心的缺陷？这不符合砥心的规律啊……】

乱道：【大概是因为我输给了我妹妹导致的心理阴影吧，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被她压在下面的时候，那叫一个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身上施暴，现在想起来都是泪，女人凭什么能这么强啊？她又不是我妈，这跟我老爹教我的不一样！】

卧槽？

压在下面？

动弹不得？

还、还施暴？

大哥，你跟你妹都做了些什么啊？

贵……贵家真乱。

【嗯？你们什么眼神？】乱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左右一看，忙解释道，【我是说的切磋功夫啊，你们别误会！】

众人都是木然的点头，嗯嗯，切磋功夫，切磋功夫……

鬼知道你们在切磋什么功夫……

柠乃叹了口气：【亲爱的，我们早点解决掉这档子事儿离开这里吧，不然人家的存在感都要被这两个家伙剥夺了呀！】

夏祺也叹了口气，心想你这丫头在某些方面的存在感被剥夺就剥夺吧，感觉那样的话哥们的胃还能多坚持个一年两年的……

虽然大家都被这幽灵们忽然的话题弄得满心无语，但由于蕾雅而导致的沉闷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夏祺继续询问芬里尔：“大叔，中了砥心以后……可以由其他人来帮忙破解么？”

在夏祺看来，哪怕乱这种身怀源溯法则的强人都被困在砥心里，一直到死了以后才回归现实，蕾雅……

大概会被困在里面一辈子吧。

更别说她的内心本来就有弱点，鬼才知道那个埃蒙特机关给蕾雅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面积。

是以平方公里计算，还是一艾卡、一中夏？

他想帮忙。

他不愿意看到这个让人怜惜的姑娘就这么沦陷在砥心中直到死亡。

更别说，蕾雅之所以会吃下那吸血鬼临死的一招砥心，都是因为他夏祺之前下达的命令不是吗？

假如没有那一下心灵冲击在蕾雅与吸血鬼中间建立起桥梁的话，柠乃多半是可以反应过来，替蕾雅帮忙抵挡一二的。

既然是自己让蕾雅陷入这种危局的，那现在，也该由自己来帮助蕾雅破局才对吧？

夏祺捏紧了拳头，暗暗的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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