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平安夜，来我家过吧

“笨蛋…我全部都知道的啊…”

秋蝉在此刻，唱出了生命的最后一个音节，便戛然而止，似是在宣告着霜秋的结束。

……

从次日醒来开始，言知不敢和慕溪主动对话，甚至不敢和慕溪对视。

慕溪似乎也有相同的表现，变得沉默寡言，变得高冷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减少。

不过她却一如既往地帮言知，更衣，理发，带饭，晚上照常抱着言知睡觉。

两人的生活就像是演一部没有台词的哑剧，甚至比哑剧还要艰难，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但同时，两人却又像是心意相通的双胞胎一样，知道对方需要什么，会给予什么。

看似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在相互平行的双螺旋DNA分子链上进行着，可又是处处缠绕在了一起。

言知一直在想该怎么办，说什么，做什么，哪怕是让慕溪知道一点自己心里那愧疚的心情也好。

不过，怎么也找不到机会。看到慕溪那张平静的脸后，言知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孤言寡语，习惯了闷声闷气的态度，在此刻化作铁栏杆，将两人隔离开来。

言知想让慕溪知道自己的愧疚，慕溪，又何尝不想让言知知道。

她说不出口啊。

在言知面前已经习惯了装出一副强硬骄傲形象的她，夜晚却露出那样妩媚，柔弱的一面，现在想想，慕溪自己都觉得脸红。

沉默，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直到……

12月24日。

很经典的日子，至少在国外是这样的。

作为圣诞节前夕，这一天总是热闹的。即使已经有法案规定要大力过传统节日，对外来节日有一定的约束，但也减少不了人们的兴趣。

江南大学的平安夜以往并不是特别欢腾，但今天，在足球场中央，那一颗颗大的不太正常的道具圣诞树，以及树下遍地的各色各样的圣诞礼物，在所有的学生包括老师的圈子中，掀起了惊天大浪。

“通知：今日平安夜，所有学生以及老师请在学校足球场集合，并做好分抢礼物的准备。注意避免发生踩踏事件，保护好自身的人身安全。”

不过，这跟言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虽然说言知不是基督教徒，不需要去教堂一起参加什么平安夜的表演或者捧场的，但家里还有人要陪着一起过的啊。

而且平安夜，可是要做饭的啊！

言知想到知言和羲和如狼似虎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两下。

看到言知莫名其妙地起劲，慕溪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后，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向言知问道：“小言，平安夜…有什么打算吗？”

言知此刻都还在想着，晚上该怎么应付家里那两个呢，慕溪这时隔一个月的突如其来的问话，将言知问懵了。

“额…那什么…我…你……嗯……”言知结结巴巴地，嗯嗯啊啊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一句话：“溪，来我家过吧，我那啥给你吃。”

“噗……”慕溪没忍住喷了出来。

言知也似乎发现了自己话没说对，连忙纠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平安夜做饭给你吃，我家里就三个人的，一起来热闹嘛。”

“咯咯咯咯～好啊～”慕溪的嘴角勾起月牙般的弧度，心情好像在言知的这一邀请下，瞬间变得愉悦了起来。

言知觉得，慕溪整个人的气场好像都变了。如果说刚刚还像个熟悉的陌生人的话，现在更像是心有灵犀的好闺蜜了吧。

嗯…变成闺蜜了呢，再进一步什么的还有待考虑啊…

言知胡乱地想着，不过整个人也跟着慕溪的笑容变得阳光了起来。

气氛变得欢快起来后，当然是要做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了，比如说……

“喂，大哥，平安夜家里东西买好了吗，要不要我会来帮忙什么的？”言知首先是给羲和打了个电话。

“装饰品已经买好了，现在还在买点别的。”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嘈杂的人声，“这年头不亲自出门买菜不行啊，小言你今天可要做一顿好一点的啊。”

“行，我一会回去帮忙收拾一下家里。”言知沉吟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今晚家里要多双筷子了 我带个人回家。”

“什么？！”羲和大声吼了出来，震的言知有点头晕，连一旁偷听的慕溪也受不了，捂着耳朵。

电话对面的嘈杂声顿时消失，接着传出了羲和道歉的声音，然后才恢复了嘈杂。

言知对着耳廓拍了两下，感觉那种震鸣的嗡嗡声消散后，不满地说道：“吼什么吼啊！大哥你这样是来要我小命的吗？”

“你刚刚说要带人回来，我能不吼吗！”羲和的声音虽然压下去了，可是语气中的震撼却丝毫没有减少，“我可要好好把关一下，看看是谁家的杰出少年能把小言你泡到手。”

听到羲和的话，言知懵了一下，问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

“不是你说要带人回家吗？难道不是男朋友吗？”羲和也明显愣了一下。

“我找男朋友？？！！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找男朋友啊！”

“那你带谁回家？女朋友吗？”羲和话语中充满了打趣的意味。

“嗯，对……呸呸呸，不对，什么女朋友啊。”被羲和这么一插话，言知顺口答道，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溪啊，我带溪回家一起过平安夜而已。”

“喔～慕溪啊～”羲和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这说话的口气，言知几乎可以想象到羲和此刻脸上的表情了。

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神里满是那种“我懂的”的意味，让言知觉得怒从心中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言知气冲冲地喊了出来，还没等电话另一头的羲和开口，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气得她嘟起嘴唇，鼓着嘴，在慕溪看来煞是可爱。

“不气不气～”慕溪安抚着，摸着言知的头发顺毛。

“溪，今天我们五点钟再过去吧。”言知提议道。

“好，小言你开心就行。”慕溪说道，“不过我们一会要去买两套圣诞老人的衣服哦，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能选择带回寝室吃吗？”

“随你咯，出发！”

……

“呐，小言，你来试试这件。”

“诶诶，这件也不错啊！”

“还有那件，那件感觉也蛮好的！”

言知跟着慕溪到处逛着，就听着慕溪大呼小叫地同时，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拿到言知的面前。

“该买的两套不是已经买了吗…为什么还要买啊…”言知朝着另一边叠好，并且装好袋子的两套圣诞衣装努了努嘴。

慕溪咧嘴一笑：“也没说不能再买啊～如果小言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吃嘛，我再挑一会，就那么一小会～”

言知闻言，叹了一口气，视线看向脚下放着的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

透明的塑料封顶，以及棕黄色的画有图画的硬纸盒，言知似乎能闻到里面散发的奶油香气了。何况这个蛋糕还是她喜欢的巧克力口味，三层水果夹心，虽然只有5寸大小，但足够当做下午茶的甜点供两人分享了。

就在言知思考着午饭吃完后应该隔多久再吃的时候，慕溪悄悄**，在言知看不到的视野范围内，又拿了一套衣服。

“好了，走啦～”慕溪买单完毕后，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拍了一下盯着蛋糕看的言知，“我又不会跟你抢，回去再吃啦。”

言知被拍了一下后，回过神来，帮慕溪分担了一点袋子，提着那个蛋糕，两人并肩离开。

回到寝室，言知迫不及待地将袋子全部丢到角落里，蛋糕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则是脱下外衣，打开暖气，钻进了被窝。

虽然说外面阳光尚且可以说明媚，但十二月份已经是冬天了，而且冬至已经过了两天，温度也降到了一个比较低的值。

慕溪跟着从后边进来，看到言知这么一副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把衣服通通拿到自己的床铺上一一分类，再放进衣橱中。

衣橱摆在储物室的角落里，由言知来负责进行每天的日常清理，只是外表而已，除尘。木制的衣橱外，还被言知在无聊的时候，临摹了各种二次元美少女的图，看上去还挺养眼的。

慕溪给衣服分门别类的时候，言知拿起了记忆书籍光明正大地看了起来。

这回她不担心慕溪会再看到一些带H性质的东西了，经过和水墨的一番协调后，幻阵的内容被调整为有关《山海经》中异兽的内容。

“金灵力，性刚，锋锐无双；木灵力，性婉，森罗万象；水灵力，性柔，变化多端；火灵力，性躁，爆烈无比；土灵力，性稳，千钧难移；风灵力……”

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刨除传统的五行以及各种自然元素外，言知对这些灵力种类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世界是由这些物质组成的”。

其中有一段话让言知感到有些奇怪，“木灵百媚，幻想丛生”，直译一下就是，木灵力特性之一即为幻象。这让言知想到了水墨布下的幻阵的存在，可她翻到水灵力的内容时，却没有发现水灵力有这样的性质。

就在言知想用现有的，那点跟没有差不多的知识量，来解释这东西时，脑袋当机了。

没地方下手啊！学渣没得救！

“呐，小言，你发什么呆呢。”慕溪把脑袋凑了过来。

言知正躺在床上，书立在小腹那儿，就看见慕溪的头从书本后缓缓上升，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深色的眼瞳朴实无华，却带有强烈的好奇意味。

“没什么……”言知摆了摆手。

“既然没什么的话，要不然我们试试衣服咯？”慕溪对着言知眨巴眨巴眼睛。

“好啊，正好试试看穿在身上的感觉如何。”言知应道。

慕溪的眼睛弯起月牙一般的弧度，洋溢着温馨的感觉。她将背在身后，似乎是已经准备多时的衣服递到言知面前。

“这…应该只是在寝室里穿穿的吧……”言知指着慕溪手里的一套比基尼款式的，有着毛茸茸的边框的衣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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