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假面的公主

朝阳逐渐从海平面升起，随着黎明的到来，这片被称人们为‘禁地’的花园又迎来了看似平凡的一天。

今天是珂尔莫成为正式女仆的第一天，尽管她是这一届女仆中最优秀的那一位，但在今天之前她都只是一位小小的实习女仆而已，不过从今天开始，实习女仆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她是九公主的近卫女仆。

作为女仆，早起是最基本的习惯，虽然这座小屋里并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杂事，不过珂尔莫还是早早地起了床，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在她思考着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斯菲娅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客厅里。

“早上好，公主殿下。”

“早上好啊雀丸……”

不知道是不是早起的原因，斯菲娅看起来很没精神，在和珂尔莫打完招呼之后她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昨晚熬夜看书了。

好学是好事，不过作为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小不点，熬夜什么的还太早了。

当然了，以上都是正常女仆看到这一幕之后会产生的想法，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珂尔莫可不会产生这种想法。

虽然不知道昨晚雀丸看到的那名紫发幼女是不是斯菲娅，不过她觉得斯菲娅没精神的原因和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定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昨天珂尔莫看到的那个紫色虚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斯菲娅的身后，这个虚影并没有像珂尔莫那样打着哈欠，不过和昨天相比，虚影身上还是发生了一些小小变化，这个变化非常细微，如果不是珂尔莫对这个紫色虚影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她估计也发现不了虚影身上的变化。

和昨天相比，这个虚影看起来不再那么虚幻，虽然依旧能够透过那她的身体看到另一边的景象，但如果说昨天的她虚幻的像是薄雾，那么今天的她就是开水烧开时冒出的白色蒸汽，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说实话，珂尔莫很想让雀丸出来看看这个虚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雀丸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有关这个虚影的线索，不过考虑到那个虚影的存在类似于器灵，珂尔莫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毕竟自己能够看到那个虚影的话，那么那个虚影很可能也能看到雀丸，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是未知数了。

“公主殿下，您看起来很困的样子，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虽然看起来很没精神，但是斯菲娅并没有要回去补一觉的意思，看她的表情，她似乎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疲倦。

尽管看起来稳重而又成熟，但她的本质依旧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现在的她大概还不知道一些难以察觉的小动作和小表情很容易就让人猜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能从这些细节中猜出人的内心想法，毕竟这些细节普通人都会下意识的忽略，如果不是有特意学习过并进行过一定训练的话，想要通过这些小细节来揣测别人的想法其实出乎意料的麻烦。

“公主殿下，莫非您昨晚做噩梦了吗？”

看破不说破，这个为人处世的道理珂尔莫还是知道的，所以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而是换了一种委婉合适而又符合身份的说法。

“噩梦吗？或许是吧……”

虽然斯菲娅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不过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珂尔莫听出她这句话想表达什么，于是识趣的她便不再多嘴，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斯菲娅的指示。

不知是出于兴趣还是仅仅只为了消磨时间，斯菲娅坐在客厅看了整整两个小时的书，期间她还让珂尔莫帮她拿了几本位于书柜高处的图书，因为那个高度对她这个小不点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至于斯菲娅的私人图书馆……该说什么比较好呢，虽然外人并不知道这位九公主的存在，但是她的待遇确实是公主级别的，在那间的房间里，整整齐齐地竖立着整整四台书柜，书柜里塞满了来自各个国家的书籍，以这个房间的大小来说，书柜上的藏书就算以豪华来形容也不为过，而且珂尔莫如果不借助任何工具的话，还摸不到这个书柜的最上层，她真不知道斯菲娅这个小不点过去是怎么从这么高的书柜上把书拿下来的。

难道是飞上去的？

斯菲娅的读书时间一直持续到其他女仆为她送来早饭才结束，当然，女仆们也送来了她这个近卫女仆的早饭，虽然珂尔莫觉得这些早饭的味道还不如自己做的，不过介于小屋里并没有能够做饭的地方，所以她最终还是没有自己动手来为自己和斯菲娅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在勉勉强强填饱肚子之后，斯菲娅并没有继续坐在客厅里看出，她让珂尔莫和自己一起去花园为那些可怜的小花浇水，并且给了珂尔莫一个尺寸明显偏小的紫色水壶。

看着自己手中拿足以称得上是迷你的水壶，珂尔莫在无语之余也有些同情这个小不点，斯菲娅的花园不算特别大，但她在这片花园中种下的各个花花草草却一点都不少，从这个迷你的水壶来看，这些花花草草应该都是她自己亲自照顾的，毕竟女仆们使用的，可都是那种正常尺寸的水壶。

是她不让其他女仆照顾自己的花草吗？

珂尔莫觉得应该不是，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将这个水壶交给自己了，合适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女仆和她一起照顾这些花草，而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大概就是……

“……”

看着身旁这个朝着向自己伸出手索要水壶的虚影，珂尔莫犹豫着要不要将手中正在使用的水壶交给她。

直到现在珂尔莫才理解斯菲娅说的那句‘尽可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百分之百能够肯定这个虚影有着独立的自我意识，而且这个自我意识还有着不亚于人类的智慧。

此刻她正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水壶，看水壶的颜色和大小，她应该就是这个水壶的主人了，不知道是斯菲娅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将水壶借给自己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她现在看起来一脸不爽的样子，而且她趁着斯菲娅的注意力没放在这边，还打算将这个水壶要回去，这让珂尔莫十分为难。

作为一个正常而又普通的女仆，她现在应该对这个紫色虚影的行为视而不见才对，因为普通人压根看不见她，但是看她这幅不爽的样子，等她的耐心磨完了之后大概就会用武力抢夺水壶吧，联想到昨晚雀丸为她描述的那种疑似侵蚀的能力，珂尔莫可不想被那种能力针对。

该怎么办才好呢，既要保证不被察觉到异常又要不惹怒这个虚影，这实在是有些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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