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碎片

“呼……还好没被她发现……”

在虚影悄悄拿走那把小水壶之后，假装偷懒的珂尔莫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故意露出破绽就是为了让虚影有机会拿走那把小水壶，既要装作看不见这个虚影，又要不惹她生气，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办法珂尔莫目前只想到了这一个。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不完美，不过幸运的是她成功了。

在危机解除之后，珂尔莫并没有立刻去找斯菲娅，按照自己的计划，她现在还要再偷一会儿懒，然后她要非常自然地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去找斯菲娅，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小心弄丢了那把小水壶。

趁着这段时间，她开始观察花园中种着的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虽说她是昨天来的，不过这片花园里的植物她还没有仔细观察过，毕竟不同的人喜好也不同，从花园里种着的花草多少可以看出这片花园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珂尔莫对植物的了解并不算特别深，不过一些名贵的花草她还是认得出来的，贵族们对于花草的喜爱也就仅仅只是停留在‘名贵的花草’这点上，对他们而言，‘花草’也是彰显身份的一种途径。

然而在稍微观察了一下斯菲娅种下的那些花草之后，她惊讶的发现，在这片花园中有许多那种在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而且这些野花野草也不是什么能够制作药剂的材料，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看到之后都会下意识无视掉的野花野草。

她种这种东西干什么？

珂尔莫无法理解斯菲娅为何要种这种就算无人看管也能顽强存活的野花野草，明明以斯菲娅的身份，就算将这座花园种满那些罕见名贵的植物也没有一点问题，但她偏偏没有这么做。

她稍微注意了一下其他的植物，她发现这座花园里其实并不缺少那种名贵的植物，但同样的，也不缺少这样普通而又平凡的野花野草，而且这些野花野草的长势很不错，比外面看见的那种要好不少，看起来斯菲娅确实是有用心在照顾它们。

就在珂尔莫无法理解斯菲娅为何要在这片花园里种上这些野花野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些保护着植物根部的土壤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在确认那个虚影和斯菲娅都不在之后，她轻轻拨开了那些花花草草，想要看看刚刚发光的是什么东西，然而在她拨开花草看到那闪闪发光的物件的正体时，她愣住了。

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其实是一些紫色的水晶碎片，这些碎片的形状并不规则，不过它们都静静地躺在土壤上，看起来似乎是被当做装饰品布置在里面。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些碎片的话，估计就会把它们当做普通的水晶碎片，然后感叹一声‘公主的花园居然用水晶作为装饰，真是奢侈啊’之类的话，但珂尔莫不一样，在看到这些紫色的水晶之后，她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一种极为凶暴而又神秘的生物。

结晶兽，这种被各个国家作为兵器使用的巨型水晶生物身上充满了谜团，甚至连魔女审判会对这种生物的了解也知之甚少，不过了解的少归了解的少，珂尔莫可是和结晶兽正面对抗的过的，怎么说好呢，这种空有蛮力的大块头虽然很强，但是和真正有实力的魔女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珂尔莫曾经就击杀过一头结晶兽，她的运气并不好，在将那只结晶兽完全炸成碎片之前，那只结晶兽完全没有停止战斗的意思，不过在将结晶兽完全炸碎之后留下的那些碎片倒是和眼前这些紫色碎片很像，如果不是数量实在太少的话，她或许真的会觉得这些水晶碎片是结晶兽的碎片。

在珂尔莫回想曾经和结晶兽战斗的细节时，雀丸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站在珂尔莫的肩膀上，双眼紧盯盯着珂尔莫手上那块刚刚捡起的碎片，同时眉头也开始逐渐锁紧，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些碎片……莫非是……昨晚上的吗？！”

虽然雀丸很想认为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但在她注意到那些植物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之后，它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这也就意味着……

“小丫头！放下这个碎片！”

“诶？您是什么时候……”

“别问这么多！快放下！”

珂尔莫完全不知道雀丸想表达什么，不过出于对雀丸的信任，她松开了捏着碎片的手指，在看到珂尔莫的手指终于离开了那枚碎片之后，突然紧张的雀丸才松了口气。

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

“您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别乱碰那个碎片，你仔细看看这些花草。”

“花草？”

在雀丸的提醒下，珂尔莫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些野花野草身上，在经过了大约数十秒的仔细观察之后，她终于察觉到了这些植物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纹路，在这些花草那柔弱的根茎上，珂尔莫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纹路，而且这些纹路的颜色和这些碎片的颜色一样，都是深邃的紫色。

“这是……”

“丫头，还记得昨晚我和你说的吗？”

“记得，您说物体在逐渐变成水……等等！难道说！”

“嗯，就是这个难道说。”

知道被雀丸点醒，珂尔莫才意识到这些看起来像是水晶碎片的东西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水晶，而是昨晚那些被紫发幼女变成了水晶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碎片。

“我昨天说过我的猜测吧，她的能力可能是侵蚀，也就是说……”

“这些水晶也有一样的侵蚀效果吗……”

“虽然只是猜测，但八九不离十了。”

如果这些水晶真的具备侵蚀能力，那么这些花草上出现的紫色纹路也就能够可以解释了，这些水晶侵蚀了这片土壤，随后侵蚀了这些种植在土壤上的植物，所以它们的根茎上才会出现这样淡淡的紫色纹路。

简直就像是疾病一样……

只是珂尔莫无法理解斯菲娅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而且以那名紫发幼女的力量，如果她真的想把这片花园变成水晶花园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要用这种麻烦的方式，这不是根本没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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