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的调查

拉开房门，里面的装饰和之前的调查室一模一样，看来每间调查室只是名字的序号不一样。

少女发现门被打开了，留心地朝门口看去。还以为是刚才审问她的女人回来了，没想到却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

“呃，你好……”凌枫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微笑着打了招呼。

“哦，你……你好。”少女慌忙低头回应道。表情和神态居然表现的比凌枫还紧张。不，准确来说像是在害怕凌枫一般。

这可与之前在街道上动不动就破坏的她完全相反啊。宇文凯匪夷所思的看着显示在屏幕上的室内。

“啊，那个……”凌枫一边思考该从哪里交流，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我叫欧阳凌枫。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少女还是担心而不敢出声。

“没关系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读于F市第二中学，也是和你一样的高中生哦。”

“高中生？”少女听见这个名词后，绷紧的表情舒缓了下来，警惕性降低了一些，回答道:“我叫唐灿灿，是第五中学的，学生。”

唐灿灿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快是细小的喃喃声了。

“那么，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大，大概……知道。”

“诶？！”

凌枫还想询问她，是不是在自己有意识的情况下破坏街道。没想到她居然果断承认了。

“因，因为我太没用了。对不起，是不是妨碍到……你们了？”

唐灿灿低下了头，她的声音又愈发哽咽，在诉苦一般。

“这个，不是，我们……”凌枫一时语塞，在混乱的脑海中飞快组合句子。

终于，他憋出来了:“其实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街道……”

凌枫停了下来，试图描述之前在街道上发生的事情，但是要是光凭口头说的话也没谁会信吧。

这时，凯瑟琳按下了屏幕旁边的一个按钮。紧接着凌枫和唐灿灿所坐的桌面弹出一个一个小的屏幕，正播放着一片废墟的街道。大概是刚才作战的时候拍录下来了吧。

“怎么会！这是，街上吗……”少女双手捂住嘴巴瞪大双眼，十分震惊。

“其实，这是你的‘杰作’哦。”凌枫有点无奈，他也不希望这些是眼前这个温柔的少女所为。可那时候亲眼所见，亲身所感，都不能让他说出半点假话，甚至是想法。

“什么！我做的吗！”唐灿灿惊呼起来，然后声音又低沉下去，“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一个没用的家伙而已……”

已经是两次说自己“没用”，唐灿灿的过于自卑引起了凌枫的注意，他马上转移了话题，想进一步发掘她的内心世界。

“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说自己没用呢？”

“我……”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没关系的，我会帮你解决的。”

“我……”

唐灿灿的声音在颤抖，眼角已经有些湿润了。

她很想说出来，但是那自卑的心里阴影却一直不允许她诉苦，不断折磨着她的内心。

“今天就到这里吧，回来吧，欧阳。”

小屏幕发出了宇文凯的声音。

“是。”凌枫回答道，然后对唐灿灿告别后匆匆离开了调查室。

◇

“唐灿灿比我想象的还要自卑和儒弱……”

凌枫和雅夜，宇文凯，凯瑟琳一同走在走廊中。

“但是再深入对她调查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她激动的心情。”宇文凯接上，说。

“也许，她的「异能者」身份与她非常自卑的心理有关。”凌枫猜测道。

边走边聊了一段时间后，雅夜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她，这么做不是最省事的办法吗。”

的确，如果不是把「风骑者」拿来做实验，直接消灭她无疑是最便捷的解决方法，没必要大费周章调查她。既然「异能者」像疯子一样蔑视人命，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合理的制裁呢？

宇文凯深呼吸一口气后，微笑地说:

“其实直接消灭的办法这种省事的办法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像「风骑者」这种能变回人类的S级「异能者」在SAF的档案中是第二个特例，从调查情况看她应该原本就是人类。

所以我们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异能者」，又是为什么会变回人类？如果知道缘由和方法的话，就不用以你死我活的惨烈代价来结束「异能者」的战斗了。能把战斗的损失减小到最低，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从长远的角度看，宇文凯的想法无疑是最好的发展路线。但是在实现这个目标的前期却是异常艰难，后期的过程也不知道会不会更加艰辛。所以这还是一个未知的变数。

寻找他们变成「异能者」的缘由，以及变回人类的方法……

这一句好像又在哪里听过，可恶，还是完全想不起来……话语刺激着雅夜的记忆神经，她晃了晃脑袋，松了口气。

“雅夜，你不舒服吗？”凌枫担心地问。

“不，没什么。”雅夜回答道，“你的理论的确是为大局着想，但是对于顽固不化的「异能者」……”

“那就只好，消灭了。”宇文凯平淡的说道。就好像他已经杀过许多的「异能者」一样，完全不会手下留情。

凌枫心头猛的颤抖了一下，他不希望有「异能者」死去，但是对于顽固不化的「异能者」，恐怕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呢。

“如果被变回人类的「异能者」越来越多，而在某一天全部暴走，你们怎么收拾这个可怕的局面呢？”雅夜再次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会在日后有所准备的，请放心吧。”宇文凯回答道，然后转身对凌枫说。

“为了深入调查这个唐灿灿，凌枫你后天去她的学校上几天课吧。”

“去她的学校上课？！”凌枫瞪大双眼，惊奇的重复了一遍，“可是理论上来说，导致人类变成「异能者」的不是「P病毒」吗？”

宇文凯开始解释：“说是这样说，但「P病毒」仍属于‘非物质性物质’（存在，但无法将其提炼而出），也许它的源头就在「风骑者」的身边。”

“学校方面我们会处理的，以两校交换生的名义，为期3天。”凯瑟琳解释，道。

“这是了解她生活状况的最好办法了，自卑都是源于日常生活，不是吗？”宇文凯翘起眉头，说。

中午，SAF的「修复部队」已经开始忙碌的修复被破坏的街道，到处是「亚空间领域装置」运作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比工地的噪音分贝要低，但是它持续时间长，一开起来就是响个四五个小时。

凌枫和雅夜也回到了家中，幸好凌枫的家离这里比较远，不然就要忍受噪音的骚扰了。

“我回来了，凌琴。”凌枫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不确定凌琴是不是已经在家了，但凌枫还是习惯的说了这句话。

“哥哥，你回来啦！”

听见这欢快的声音凌枫顿时感觉有些欣慰。

咚咚咚——接着凌琴打着赤脚从楼上奔跑下来，猛的一记羚羊飞扑在凌枫的怀里。

“等……”凌枫刚要说，身体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导致失去平衡，控制不住地往后倾斜。幸好雅夜镇定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帮他稳住了平衡。

凌枫松了口气，把双手环抱着自己脖子的凌琴放了下来。

“哥哥没出事吧？”

“当然了，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啊。”

“是不是多亏了雅夜姐姐呢？”

“呃……是的。”

对于这点凌枫确实承认，如果当时雅夜没有及时出现，恐怕不只是自己，连「行动队」都有可能……

“你要谢就谢这个小女孩吧，她可是几乎快哭出来的求我。”雅夜极其平淡的说着，然后从容的走进大厅。

“这样吗？那也要多谢凌琴了。”凌枫微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嗯，雅夜姐姐好厉害呢，在避难所赤手空拳的打倒了5个拿枪的军人呢！”雅夜一边赞不绝口地描述，一边用拳头摆出动作，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是，是吗……”凌枫的嘴角颤抖起来，看来雅夜打伤警卫人员这件事还得找个时间去道歉解释了。

“雅夜姐姐，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要去看一下吗？”凌琴又欢奔乱跳地来到雅夜身边问。

“嗯。”雅夜回答了一个字。

“来这边。”凌琴拉着她的手臂朝厨房的走廊走去。

雅夜也跟着来到了厕所的对面，她的房间。

推开房门，里面的家具摆设排放的井井有条，怎么说呢，这个摆设有点眼熟，像雅夜今早起来的那个屋子差不多。不过和凌枫的房间比起来，这个房间可干净整洁多了，也许是凌琴收拾了的结果吧。

“凌琴，今天中午的午饭做了什么啊？”凌枫一边问一边摆放着一堆乱遭遭的鞋子。

“有南瓜炒南瓜炒辣椒，和紫菜汤炖紫菜哦。”凌琴回答后又欢快地跑进了厨房。

这都什么奇葩的菜名？好在凌枫早已习惯了，都知道她在讲什么了。

“两盘南瓜，和双份紫菜汤。弄这么多能吃的掉吗？”凌枫担心的挠了挠后脑勺，走进大厅。

不一会儿，就看见凌琴两手端着一个大菜盘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上菜咯！”凌琴一边高喊，一边把大菜盘子装着的两盘菜放到餐桌上。然后又转身跑向厨房。

凌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拿起筷子夹了块南瓜。

刚想送到自己嘴边就被从厨房出来的凌琴看见了。

“啊！哥哥你又偷吃！”

“不，我，我只是试一下味道。”

“难道你怀疑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凌琴放下手中的饭锅，从里面拿出了饭勺。凌枫咽了口口水，然后也放下筷子。

“既然哥哥这么着急吃饭的话……嘿嘿。”

凌枫听到这渐趋邪恶的话语，后背不禁直冒冷汗。

只见凌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凌枫的碗，又快速的用饭勺往饭锅里狠狠的挖了下去。

“喂！这会出人命的啊！”凌枫连忙求饶道。

但是凌琴已经将饭给盛好了，她微笑地递给了凌枫。

“五分钟内吃完哦。不然的话，电脑我就没收了。”

凌枫心头一颤，看着装着头那么大的饭团的碗，腿脚都在哆嗦。

“现在开始计时哦！”凌琴提示地喊道。

“喂，等……”凌枫没有办法，顾不得多说几句话，拿起筷子就是啃过去。

为了电脑，凌枫真的是拼了。要不是凌云特别指派凌琴来管理自己的玩电脑时间，凌枫怎么会如此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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