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七九河开，八九雁来

“你好，旅行者。你是初来此地吗？千兀城不允许街头露宿，如果没有足够的钱住旅馆的话，你可以先来我家住。”

这是名为空城音的少女与他的第一次对话，也是从那时起，孤寂的心中燃起了一簇火苗。

“啊……哈……啊……哈……”

喉咙里只能传出微弱的呼喊，曾经两人一刀横扫群英的画面已然远去，再也看不到。

谁能想到我最后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独孤寒还没有死，即使灵魂萎靡到只是一朵一吹即碎的火花，却依旧在狂风中坚挺。

“音……”

是你吗？是你在帮我吗？音，帮帮我，让他们不要过来。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有着光怪陆离的幻影。

骤然间不知哪来的力气，机能丧失大半的声带又一次震动。

“七九河开。”

“嘭”、“啪”、“咚”、“轰”……

独孤寒周围响起一连串巨响，史莱姆身上的冰晶炸裂开来，几十上百吨重的怪物整个儿都被爆炸给掀翻了身，一棵棵大树从龟裂中快速生长，眨眼睛就变成了遒劲有力的参天古树。

雷刑兽支离破碎的肢体同样发生爆炸，不过因为残肢太小的关系，这些残骸全都无一例外地彻底炸烂。一朵朵花骨朵从烂肉中长出，以其为养分肥料，眨眼睛便开出了芬芳而又美丽的花。

不对劲，生命复苏？就是灵魂燃烧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力量。

看见这一幕，玉玥的脚步再一次停下，瞳孔中的火苗微微跳动，眼中的事物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过了片刻，他终于看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

在新长出来的树木花草边缘，都有一圈金色的光晕。

什么东西？

玉玥有些奇怪，那东西虽说是光晕，但就算是麒麟的眼睛也很难看到，想来人类的话根本无法察觉，本质上和光元素有着明显的区别。

然而就在这时，玉玥突然发现，一大波金色光点正在向他汇集。

“诶？”玉玥一惊，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但金色光点就像是认定了他一般，他往哪跑它们就往哪跑，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喂！”

金色光点的速度远比它们给人的感觉来的快，一下子就到达了玉玥身旁，无视他本人的意愿就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唔～”刚一接触光点，玉玥的身体就抽搐了一下，一种飘飘欲仙的快|感油然而生，脸上不由闪过一抹红潮，双腿反射性地夹紧，黑丝在裙下发生了轻微的摩擦。

好，好舒服～

“唔～～”玉玥口中发出舒爽的呻吟，整个人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玉玥红着脸揪住了裙子，上半身微微前倾。幸好他自制力强大，否则此时大腿内侧的黑丝上一定会多出一片奇怪的水渍。

虽然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一种吸|毒的快|感，但玉玥探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身体内部有什么中毒的感觉，反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使得大脑豁然开朗，大致猜到了光点的原型。

独孤寒已经无限接近死亡，但毕竟还是没有死，未知物质依旧向他侵蚀。然而独孤寒现在显然没有多余的灵力去抵挡这种侵蚀，所以他现在大概正处于一种半怪物的状态。怪物可以借用［执念］的力量，他应该也可以。

［执念］是最神秘的终焉，玉玥现阶段根本不可能看得。不过现在有着未知物质的地利，独孤寒燃烧灵魂的人和，才让他得以提前窥视一眼终焉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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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那就这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卫了，欠的钱就从工资里扣吧。”

“……”

“还不说话啊……算了，少说点也好，不然我哥估计又要生气了。唉，我可不希望你的欠款是靠老哥赔偿的医药费还上的，上次王一一就是关心了我一句，到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呢。”

“……这就是月工资两万金币外加一灵晶的原因？”

“咳咳，不要太在意，其实我哥人还算好啦，就是对我过于保护了。走吧，我先带你买身新衣服。”

“新衣服？可我没……”

“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那个炉子起码也得你不吃不喝四个月才能还清吧，这么长时间你总不能穿着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做我的侍卫啊，不然要是有什么人告我拖欠农民工工资怎么办？”

“就算这样，可……”

“好啦好啦，再不走就关门了。”

……

抱歉，音，我救不了你了。明明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皇帝陛下的宠人答应给我筹备复活的材料，可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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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咚、咚……”

卷心菜的身体上发生了一次次冰爆，数以百计的爆炸把它长达百米的身体炸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冰晶包裹着的卷心菜碎片在白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块块晶莹的翡翠，落在大地上便抽出新的嫩芽。

“轰、轰……”

冰晶炸裂，不过巨怪的身体毕竟是金属做的，这点爆炸还炸不坏它。但所谓以柔克刚，地上很快就冒出了诸如牵牛花、爬山虎、酸黄瓜之类的植物，以超出正常植物的速度顺着金属柱爬向高处，一会儿就已经爬满了他的身体。

“巨石突刺！”

“炎爆！”

跑到有效射程内，卡尔曼和刀疤脸又双叒叕发起了攻击。

独孤寒可以说已经死了，现在就是靠一股执念吊着，想要阻止灵魂的继续燃烧，最优的方法便是把那具苟延残喘的躯体彻底毁掉。

“独孤，我们已经安全了，你可以不用再坚持了。”看着眼前已经与尸体无异的人影，玉玥高声喊道。

他也想如同卡尔曼和刀疤脸一样攻击过去，不过仍在向他汇集的金色光点却将他的双手双脚通通禁锢在原地——他似乎被迫实行了某种闻所未闻的秘术。

直觉告诉他，这个秘术对他来说有益无害，不过玉玥并不打算领情。

非人的高度他迟早也能达到，用不着靠朋友的灵魂来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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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麒麟的感情淡泊，不过身为半麒麟的你才是最无情的那个吧。”君倩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随口说道。

她的语气很平淡，对于剑神刚刚的所作所为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谁说的，姑且那两个人的话我还是会很难过的。”剑神蹬着两只银莲般的玉足，毫无所谓道。

“呵，是吗？为了那个目的，你连他们也会舍弃的吧。”心魇冷笑。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剑神晃动的小脚。

听了这话，剑神倒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不会，若是真的要牺牲他们的话，也不会是我来舍弃。”

“切。”心魇龇了龇嘴。

他心里很清楚剑神的意思——他绝对会在那之前就牺牲。

真是傲慢的家伙。

“喂，话说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的脚看啦，今天的福利时间已经结束了，再怎么看也不会给你摸的。”剑神说着说着便变出了一条裤子和一双鞋，把撩人的美腿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

顺带一提，在这期间，他还故意用指尖从足弓顺着小腿一直滑到裙下最神秘的那个部位，小舌头也伸出来舔了舔嘴唇。

性格超恶劣啊！

“嘿嘿，若你还想摸的话，可以去试试那边。君倩小姐的真身可是很漂亮的哦。”剑神对着君倩努了努嘴，很不厚道地嬉笑了两声。

“可拉倒吧，你们两个一个初代一个二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魇看了一眼换成男装的剑神，又看了一眼变成肥宅大叔的君倩，脸上的表情竟是一成未变。

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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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雁来。”独孤寒的嘴唇未动，喉咙与胸膛也没有动作——这是由残损灵魂发出的声音。

随着话音落下，天边突然飞来了一道呈“人”字形排列的白光。

“唼唼唼唼……”

白光所过之处，一株株不甘死亡的野花野草发疯了一般从地底深处奋勇而上，把荒芜的大地变成了生命的乐园。

“独孤！已经结束了，你想干什么！”卡尔曼怒道。

他和刀疤脸的攻击在这道白光下就像小孩子堆的沙雕一样，一触即散，双方的境界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他现在也察觉到了独孤寒的不对，虽然并不像玉玥一样看破了真身，但他也知道这是一种超脱常识的力量，而施展这种力量必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可恶，护卫长，还有办法能阻止他吗？”刀疤脸咬牙道。

他很看重独孤寒，在他失去了前进的机会的时候就已经暴走，更何况现在这种连转世都没有希望的情况。

“法术不行就用其他东西，郝甘，你的锁链能够到吗？”卡尔曼扭头问道。

郝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冻在一人多高冰块里面的勾魂镰展示给他看。

“咳咳，春雪你呢？”

“不行。”春雪也是摇了摇头，她的弓现在因为那道白光的关系开始躁动起来，她必须用全力去压制它长成一棵大树。

“那其他人呢？”卡尔曼又问道。

众人都是摇头，在这里最强的两个人都做不到，他们自然也不行。

“可恶啊……独孤寒，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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