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呦呦呦呦，切克闹，切克闹，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少年在城口中央摆好了桌子，站在上面用说唱表演来揽客，“我和师父今天火力全开，再给大家带来一个精彩异常的故事，快来听，快来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在少年身后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她依靠着一把巨大的褐色木伞闭目眼神，修长纤细双脚高高翘在桌子上，嘴角似乎隐隐有着些许口水流出。

看到人聚集的差不多之后，少年从桌子上跳下来，伸脚踹了一下女人的腿，“喂喂，秦万纤。醒一醒，醒一醒。人都差不多齐了，我们开始吧。”

女人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之后不满的冲少年竖起了中指，“我刚刚做梦到最重要的时候呢，叶白凝，你丫是不是在找死。”

叶白凝满脸淡定，“反正又是畅想妹子吧，我懂我懂。”

刚刚被这女人收养的时候，叶白凝对她还保持着望而生畏的态度，但过了这么多年之后的现在，他已经完全知道秦万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简单来说，这家伙就是一个披着美女外衣的大叔。一开始面对她的时候还能蠢蠢欲动、想入非非，但和她相处了时间长之后便会如同老僧入定，内心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也许是因为城市里的大家都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本性，所以就连女澡堂也对她关闭，害得秦万纤只能一个人在住处的温泉中黯然伤神，怀念着以前可以堂堂正正前往女澡堂的日子。

秦万纤揉揉眼睛，打着哈欠起身，看见面前依旧只有这么点人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是吧，怎么还是就这点人？”

她猛地一拍桌子，对着前方的客人们吆喝道，“老陈！老杨！还有你们，整天就光知道听书，就不能多帮我拉点客人过来吗。”

叶白凝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毕竟这城市就这么丁点大，住在城市里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工作时间非常固定，工作也基本上是一干一辈子。每次空闲的时间能过来听书的人也就这么几个，掰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再加上这家伙态度非常不好，想要招揽除了熟客以外的其他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秦万纤却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种简单道理，而一直埋怨着是因为少年没有认真招揽客人。她沉思了片刻，按住自己胸膛做出了娇羞的样子，“如果我作出一点牺牲的话，那情况会不会有所好转呢。”

叶白凝连忙摆手，“别别别，千万别，要不然我们这点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为什么？！”

“因为不会有人想要看一个变态去卖肉。”

“所以说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啊？”

“还不是因为你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你当年把全城少女的内衣全偷了，别人也就不会产生这种印象了。”叶白凝思考片刻之后，不由得提出了意见，“而且与其这么直接的卖肉，倒不如玩玩套路，走一走意识流。”

“什么意思？”

“就是把全身包裹严实，走路优雅有序，谈笑之间带着儒雅随和的气氛，笑一笑就能.......”

“我不要！”秦万纤连听都没听完直接果断拒绝，骄傲的挺起胸膛，“明明有姿色，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小手段。”

叶白凝顿时泪流满面，“师父，你对自己到底有没有自觉啊，你这胸口一马平川的哪有什么姿色，也就是皮肤白一点，脸好看一点而已。”

再说论年纪你也已经远超卖肉的时候了，虽然叶白凝对这个人的过去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她是在二十年前就来到这城市了。而且从那时候起，这家伙就已经是这幅二十多岁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没变老，但是年纪换算一下的话.........简直让人不敢把具体的数字说出口。

秦万纤轻哼了一声，却也没打算在这上面继续纠缠，她把手掌往桌子上一拍，气沉丹田的开始准备说书。

但这时候，地面却又轰隆隆的颤抖了起来。一大一小两人愣了一下，转脸朝着动静袭来的方向看去。一大群男女正挥舞着菜刀、扁担和板凳等各个武器朝这赶来，颇有一副替天行道的意思。

“就是这两个流氓昨天晚上偷窥我老婆洗澡！”

“我内裤又不见了。”

“替天行道，干掉这两个流氓。”

秦万纤神色一顿，连忙一只手拎起板凳，另外一只手拎起遮阳伞掉头就跑，“不好了，小鬼，赶紧跑！”

说完后，她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城口拼命跑去。

叶白凝也连忙扛起桌子顶在脑袋上，跟在女人身后一起没了命的往外跑，边跑还边怒喝道，“秦万纤，肯定是你丫昨晚又露出破绽了！”

“开什么玩笑，本女侠偷窥女澡堂多年，而且还亲自进去勘察过，怎么可能有破绽。肯定是你昨天上看的时候露出的破绽，临走之前还叫了一声，要不然怎么回会被他们发现。”秦万纤反击道。

“废话，要不是你一直拽着我嚷嚷‘唉唉，看那个妹子胸好大’‘喂喂，看那个那个，腿好细好好看’，我能被发现吗！”

“还是你眼神太猥琐了，要不然她们怎么能察觉到。”

“你这家伙看的鼻血都喷出来落到里面去了，居然还好意思说我。而且你临走前肯定又顺了人家的内衣走了，要不然怎么能被发现！”

两人疯狂互喷推卸责任，而在后面跟着跑的光大民众听见这话之后顿时更气愤了。

“你们两这混蛋果然是一起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

“快点来受死！！”

感受到市民们怒气的叶白凝和秦万纤闭上嘴巴，只是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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