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盯着面前女孩看了几秒钟后,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这算什么,自我介绍吗?我们都这么熟了,还需要用这种仿佛第一次见面一样的介绍方式吗?”
“没什么,只是符合流程而已。”黑崎舞冷冷的回答,言行举止之中都透露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因为隐秘行事的原则,这个女孩在外界算不上多么出名。但是在裁决教廷内部,她却很有名。不是因为武器有多特殊,也不是因为实力有多强,而是因为她怀揣着信念很特殊。
‘我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活。’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中二病自我陶醉的话语,又或者是虚假的伪善者,毕竟加入了裁决教廷的人都明白,自己负责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脏活,每个人手中都沾染不少无辜人的鲜血。也只能用‘为了大义总有人需要牺牲’这种话来粉饰一下,和正义什么之类的更是完全沾不上边。
不过黑崎舞也从来不对任何其他人解释,只是默默负责自己的工作,并且始终坚持着这种信念。就算是在以怪胎多而闻名的裁决教廷内部,黑崎舞也都被视为怪胎。
叶莲娜是唯独不多没有鄙视这个女孩,反而对其充满兴趣的人,她笑笑,“别这么冷淡嘛,你是为了正义而战,我在西部荒野的时候也是一直在惩戒我心目中的罪人,我们两个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是一种人吧。”
黑崎舞瞥了她一眼,冷冷的回应,“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叶莲娜。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是被你看不顺眼的人都可以称为罪人吧,你只是在为自己的兴趣找借口而已。”
血之修女,叶莲娜,在西部荒野这个女人是被这么称呼着的。以神审判罪人之名在那个地方肆意屠杀拷问各种人,虽然基本上是通缉犯居多,但有时候也有不少其他路人。如果不是因为实力强横而且加入了裁决教廷,这个人早就被挂上巨额通缉令然后被秘密处理掉了。
与其说是修女,不如说是一个被教廷招安的杀人犯更加合适。虽然从一年前开始这个家伙就消停了很多,却也不能掩饰她曾经的劣迹斑斑。
“不过居然没有直接大闹起来,有点不符合你的风格,我原本还觉得等我来之后事情就已经被会解决了呢。”黑崎舞说。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突然发现他们身边多了许多麻烦的人物。”叶莲娜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是安德烈·佩斯里,原义勇军的一员,勇者左右手之一,光是这一个家伙就够麻烦了。就算是能杀的了他,但如果闹出很大动静肯定是上面不愿意见到的吧。”
“首领的要求是暗杀,以及暗杀条件不允许之下的监视。”黑崎舞说,“如果只是安德烈一个人的话,还在暗杀条件允许的范围之内。”
“没这么容易,失去了圣剑的露娜·莱利斯先不论,那个地方第三百四十一代勇者本身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叶白凝就是五年前在沙奎港大闹一番的银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参加过魔王讨伐战的人了。”叶莲娜说,“还有艾雯·拉维尼,这个人的防御可是变态的要命,有她在的话想要一击取胜都是不可能的。”
黑崎舞轻轻皱了下眉头,因为能被叶莲娜这个常年目中无人的家伙提到姓名,而且还稍微夸赞了一下的家伙实在是鲜有。银戒先不论,那另外一个是谁?
“银戒我听说过,但后面艾雯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黑崎舞问,“你以前和那个人交过手?”
叶莲娜耸耸肩膀,“没有交过手,但却看过她的表演,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和这种强行把一切战斗形式都转为消耗战的家伙战斗。”
“我会先监视他们一段时间,然后再决定后面该怎么做的。”
叶莲娜重新低头看向书本,语气显得非常轻松,“反正我现在职位上是位于你之下的,当然要服从领导命令了。”
黑崎舞点点头,她重新转头准备离开,但是在门口却又停住了,“顺便问一句,那个叫叶白凝的新任勇者在你看来有罪吗?”
“当然有了,”叶莲娜捏了一下手指,冷冷的轻哼了一声,“偷窥女温泉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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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雯在知道了事情真相和自己莫名其妙沦为追杀对象之后则是非常震惊,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完全没有任何面对着活动死人的心理压力。
叶白凝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不知道她到底是天然,还是说失去了对异常事物感受到震惊的能力。
露娜倒是对于裁决教廷有点担忧,不过灵魂活动时间到了之后也只能在灵魂之息中乖乖休息,然后把防御工作交给其他人。
虽然现在情况不妙,不过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从教廷方面考虑的话,为了顾及到他们的大众形象,这帮人不太可能直接当众出手杀人。要不然勇者死在教廷管辖范围之内的西域可真是太丢人了,如果发现自己不能被暗杀掉,裁决教廷的裁决者应该会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叶白凝虽然不觉得自己能打过那群怪物,但至少也不会到那种悄无声息轻易干掉的地步。
思考了一晚之后,叶白凝在第二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总而言之,我们还是赶紧趁着他们没有出手的时候赶紧去中心教廷吧,”叶白凝说,“把圣剑拿到手之后,就不用在和教廷那帮人打交道了,我们的实力也瞬间能提升很多。”
“这是个好主意。”安德烈表示赞许,“但是在没有钱的情况下你们要怎么去呢?”
叶白凝诧异的看向了男人,“开什么玩笑,你不是皇子吗?怎么可能没有钱?”
“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皇子,我自然不能拿国库里的钱,我可是很有原则的。而且无论有多少钱跟在露娜身边早晚都会花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还是不拿钱出来比较好。”安德烈扬扬眉毛,“不过有我在他们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上来搜刮你们,所以至少攒到买车票的钱没什么问题。我会大发慈悲的帮助你们赚钱,但直接借给你们什么之类的是不可能的。”
叶白凝轻轻啧了一声,“你丫身为前任勇者的伙伴,在危机时刻连一点奉献自己钱财的觉悟都没有吗。”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成为过那个村姑的伙伴,只不过是为了给世人展现我自己的优秀而和被迫和那帮凡人同路而已。”安德烈淡定的品着自己带来的茶水,“现在既然勇者变成了你,那我该打爆的目标也就变成你了,仅此而已。”
行吧,这个人还是真是一点协同性都没有的。
“我看了一下这个城市中的赛马比赛,”露娜正好从自己房间中出来,抱着满满一沓子的广告走了出来,“正好最近有个一年一度的超大型比赛被我们赶上了,我们就报名这个吧。”
她将巨大的海报纸张铺在桌子上,叶白凝朝着上面投去视线。首先映入眼眶的是一大堆眼花缭乱的魔兽,手持各种武器的猛男角色坐在上面朝着远处沉落的夕阳狂奔。整体氛围介乎文艺和凶狠之间,显得十分诡异。
“这是赌马?怎么看都像是竞技场互殴大赛之类的东西吧。”叶白凝纳闷。
“这就是附近最大的赌马比赛,两人一组参加比赛,全程大概有十公里左右,规则很简单,第一经历过各种障碍不出赛道,第二,保证自己依靠着坐骑前进,第三,达到终点的时候保证报名的队员都在,如果是不是同时到达的,则按照最先达到的人员计算时间。”露娜眼睛一亮,“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乍听起来确实很简单,但叶白凝却明白越是简单的规则之下便越危险,毕竟规则中完全没有限制该怎么对付对手以及坐骑品种,很容易就能想象出赛马大赛开始之后是怎么样兵荒马乱的场景了。
难怪这玩意很难猜到最后的冠军,不管优势有多大在终点之前被一发暗箭终结领先地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在参加比赛之前,我会先找到主办方说明自己要报名,组队者是安德烈。毫无疑问,他们肯定会大肆宣传前代勇者和她的伙伴要参赛的消息。这样正合我意,压在我们身上的赔率也一定会非常高!”露娜轻轻一笑,指向了在身后翻读着海报的女骑士,“但艾雯才是我们的主力,因为她目前为止还默默无闻,所以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她。叶白凝你随便编个假名,作为艾雯的搭档。把我们身上的钱全部压在你们身上,然后我们在终点前的最后一点再输给你们,那这些钱就可以瞬间翻好几倍了!”
“嗯嗯嗯,这计策听起来好像是天衣无缝啊!”艾雯赞许道。
叶白凝叹气,“明明是破绽百出好吗,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和艾雯能得到第一啊,万一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我们的钱不就全没了。”
露娜轻轻一笑,摆摆手指,“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进行豪赌吗?叶白凝。”
叶白凝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女孩不像是在意金钱的类型,要不然退休之后随便加入一个势力都可以获得怎么豪赌都获得不了的金钱。如果是享受的话,她也不像是那种拿着钱就迫不及待的往赌场里钻的类型。
“每个人对于命运女神的神迹都有不同的理解,比起那些不可思议的难以理解的奇迹,我觉得赌博这种事情反而和命运更加接近。机关算尽,绞尽脑汁,拼尽全力,依靠着气势、运气和坚韧的精神才能赢下来的游戏,不就是在命运女神纺织下漂浮不定的人生吗。”露娜笑笑,“我相信命运,也更相信这个词绝对不意味着一成不变的将来。”
她缓步走向窗台,然后双手用力将窗帘朝着两边拉去。微风吹动着头发,阳光从金色发梢之间照射在地面之上。纤细身体如此透露出一股永不屈服的坚韧,天真而又灿烂坚定的笑容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站到女孩身后,跟随着她一起前行。
“那么接下来,”女孩眨了眨眼睛,翠绿眼眸透出这么一丝狡黠,“让我们一起去改变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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