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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地狱之门（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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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白痴！”

夜弦拉住了劳伦斯，劳伦斯抬起头看着夜弦，眼中几乎只剩下疯狂与绝望，夜弦无奈一笑放下了他。

“我以为你是光...劳伦斯，为什么不一直都是光呢？照耀莫尔斯不好吗？”

“我做不到了...做不到”

劳伦斯抱住头，一个曾经在夜弦心中的男子汉，此刻在这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夜弦看了不禁感到好笑，这劳伦斯真是堕落了吗？

“夜弦，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如果你是要我杀死你的话，那你没必要废话了，我现在就可以宰了你，让你去地狱和他们团聚”

劳伦斯的话刚完夜弦的莫比乌斯枪已经顶在了劳伦斯的额头上，劳伦斯看到那熟悉的莫比乌斯枪，脸上似乎露出了一抹笑容，就像是得到了救赎一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夜弦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蹲守怒气冲天，这家伙真的打算死在自己手里！

夜弦可没打算真的杀死劳伦斯，先不说这个人对莫尔斯还有非常大的远处，这个人在夜弦心里，至少也是曾经照耀过他的人，这到光虽然强烈，凑近看会烧伤眼睛。

但是在远处呢？

那这强烈的光就像是起雾的黑暗大海之后，那些迷失了方向的人的救赎，唯一的救赎，只要不去触碰那强烈的光就不会被灼烧双眼，反而会得到救赎。

强烈的光，未必是怀的，万物终有它存在的意义。

夜弦心中是这样想的，至少他在劳伦斯这里得到过一些光，那怕是为了那一丝温暖，此刻夜弦也不打算放弃劳伦斯这个正义到让人感到可笑的守序者。

“劳伦斯，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你这里得到过救赎，你会怎么想？”

“你在我这里得到了救赎？怎么可能...一直以来都是我被你救不是么，夜弦...你”

“或许你不会懂的，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我出手在罗尔竞技场，那里是地狱，养成了我自私阴暗的性格，要不是得到了一群好友的救赎以及夕音的陪伴，现在的我或许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虽然我现在也一样杀人不眨眼就是了，因为我对于生命，毫无怜悯，生命太容易就会被夺走，就算去珍惜，未必会得到生命好的结果”

“你...”

“我并不是说我不重视生命！我只重视我在意的人，其他人对于我就是草芥，然而啊...在你心中，不管是罪犯还是好人，他们似乎是一样的，值得你去在意，还记得上次我来到这里吗？我质问你为什么不杀死马尔辛，你告诉我...因为你没有证据，所以你不能杀死他，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存在与这个世界，你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啊劳伦斯，更不应该来莫尔斯这样应该地方...或许你是神赐予莫尔斯的礼物？”

“我只是一个恶鬼...一个恶鬼而已，夜弦你没必要奉承我”

“奉承？我奉承你我会得到什么好处？你穷的叮当响，我知道你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那些受伤的守序者队友，自己活的像条狗一样，你这样的人，那一点值得我奉承的？我可是为了利益才去做事的人”

“那你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利益！你真以为我是来救赎你的？开什么玩笑，我连自己都救赎不了我又什么资格去救赎别人，你对我有用处，有你在莫尔斯会得到安静与和平，我也可以少一些工作多陪陪夕音和爱丽丝，以及完成我的学业，我在莫尔斯的时间没多久了劳伦斯”

劳伦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夜弦。

夜弦在苦笑着，终有一天是要回去的，毕竟自己不属于这边的人，得回到自己的家，回去以后未必可以再回到这里，至少夜弦希望，自己走的那一天，这个劳伦斯，这一束光能够存在与莫尔斯，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夜弦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夜弦自己也知道，只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在意的一个人，就这样...被黑暗吞噬，什么都好，夜弦希望自己能够拯救的话，就救一救这个劳伦斯。

“你要走？去什么地方？”

“一个挺遥远的地方，我的故乡在那里，而且去了我就回不来了，说不定我还会成为你的敌人”

劳伦斯楞了一下，沉默了，和夜弦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无法忘怀，这样一个人...如果离开了莫尔斯，莫尔斯会变成什么样？劳伦斯无法想象，莫尔斯会变成什么样，但他知道一定不会好。

可是现在的自己，每次劳伦斯看自己的手，总感觉自己捧住了什么东西，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就会扑面而来，劳伦斯不敢看自己的手，更不敢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啧”

夜弦突然咂嘴，因为他看到劳伦斯又自顾自的颤抖起来。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救救这个正义白痴？

因为罪恶感就彻底的爬不起来的话，那罪恶感是劳伦斯心中恐惧的事物，杀死了那些人的罪恶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导致了劳伦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唯独消除他心中的那一份罪恶感，才有可能让他恢复过来。

可是...

“那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办到，如果那么轻易就可以办到的话，那我就不会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了”

夜弦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劳伦斯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不禁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看到那个曾经正义无比的劳伦斯变成了这样我却想笑！为什么！太可恶了！”

夜弦按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劳伦斯的面前抓起了劳伦斯提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拳朝着劳伦斯脸呼了上去，那一拳包含了夜弦的愤怒！

劳伦斯被一拳打翻在了地上，夜弦走上前抓起劳伦斯又是一拳！

“你这个混蛋！因为这种事情就给我在这里沉沦！你TM以为自己是什么啊？那些人又不是你杀死的！他们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圣人还是神！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妈的气死我了！”

砰！

不停不停！一拳一拳的揍上去，知道劳伦斯连起来都做不到了，此时夜弦也气喘吁吁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是一脚踹了上去踹在了劳伦斯腹部。

揉了揉自己都打的发麻的拳头，夜弦蹲下抓起劳伦斯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怎么？打算这样被我打死？被我打死了好赎罪？然后老子就得背负你的罪活一辈子？你他妈想都不要想！你没有杀人！你别忘记了你没有杀人！反而是我杀人了！妈的！你来制裁我啊！我杀人了！还是在你面前杀人的！为什么你不来制裁我！来啊！站起来啊！那个时候只要我出手的话！只要我不自私的话！那些人就不会死！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哑巴了吗？劳伦斯！”

被夜弦一次次的羞辱甚至揍了一顿，劳伦斯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躺在那里，就像是死尸一样。

咕噜~咕噜~咕噜~

三个小瓶子从劳伦斯的衣袋之后滚了出来，应该是刚刚的剧烈摆动被甩到了袋子的边缘，这个时候又被夜弦折腾于是就掉了出来。

夜弦捡起地上的瓶子，那是夜弦失去意识之前交给劳伦斯最后的生命源泉。

“你一直都带在身上？”

劳伦斯沉默不语低着头，夜弦一笑，这算什么？

“那把这东西当宝贝的话那你就拿好！”

说完夜弦将瓶子塞回了劳伦斯衣袋之中放开了他的头发站了起来。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死去吗？劳伦斯...”

劳伦斯不说话，夜弦反而想起了矿洞里面那些糟糕的记忆，那个时候是夜弦怎么都不说话，现在变成了劳伦斯不说话了。

“你真的想死吗？劳伦斯？”

劳伦斯依旧沉默不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