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光与暗的共舞（二十二）

“夜弦哥！”

有一点，阿扎斯就看到了夜弦从地狱之门那边走了出来。

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尸体，夜弦冲阿扎斯笑了笑之后转过身去：“封闭...”

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神威开始一点点的把地狱之门重新的封闭起来。

咣当！

魔剑从夜弦的手里脱落下来掉到了地上。

“夜弦哥！”

“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一点太累了，今天打了两场战斗，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可以去和其他人汇合了，已经不需要再守护在这里了”

阿扎斯扶起了夜弦，想要把魔剑从地上捡起来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没办法挪动魔剑丝毫，就算是把全部的力量用上再加上咒力的加持，也没办法挪动魔剑丝毫。

“这可不是你可以挪动的，除了我和夕音歪，就算是劳伦斯，也拿不起魔剑来的”

说着夜弦从地上拿起了魔剑收回了自己的空间之内。

“到底怎么了？”

“什么事，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是那样的...”

阿扎斯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弦看过去，外面也是一片血海一样，到处都是尸体，其中有人类的，有亚人的，更多的是兽人族的尸体。

夜弦无奈一笑：“战斗已经结束了，不用再战斗了，回去吧”

“夜弦哥...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

“没事的，稍微和兽人王打了一架，加上把魔力咒力神威都消耗光了，有一些疲惫而已，我没事的，放心吧，这些人类魔导士，我还得带回去，你也快走吧”

“夜弦哥...我明白了，我会带着部队去和其他人汇合的，那到时候，下一个战场会是什么地方？我去下一个战场吧”

“我可不知道，下一道地狱之门会在什么地方打开，但是兽人族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弱小的种族了，接下来要战斗的...都是一些特殊的种族，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是那一道地狱之门打开，到时候再说吧”

“我明白了”

夜弦缓缓地走向了那些在外面等待着的人类魔导士们。

看到夜弦出来了，他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开心了吗？爽了吗？高兴了吗？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事物不是么，还想要我去议和吗？下一次的战斗又会是什么样的，这一次地狱之门是我打开的，可是就算我不愿意打开地狱之门，他们也会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你们觉得，这些东西会对你们怎么样？是和你们友好共处吗？知道在地狱之门内，有多少的兽人族吗？了解过远古历史的人，就算我不解释也应该明白，我屠杀了他们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如果是按照远古时代的记录来说，兽人族的繁殖能力是非常的恐怖的，十分之一，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

“有那么夸张吗？他的力量那么强大，屠杀了十分之一而已，估计也不会有多少，这些兽人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夜弦冷笑了一下，愚昧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夜弦也不需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已经够了，这些人应该会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战争，这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悲惨的事实。

地狱烈火在夜弦的手里燃起，夜弦所能够做的，就是把这些尸体烧掉，烧的一点灰都不能剩下。

“今天开始，谁还行要继续和这些被魔化的远古种族议和，就去等死吧，我不会再救你们了，人类魔导士，接下来，我也不会再束缚你们，想要逃走就逃走吧，想要离开就离开吧，只要你们能够活下去的话，就尽可能的活下去，人类自己做得到的事情，不要来依靠我...”

夜弦解除了结界，已经没必要再关住这些人了，他们想要做什么，夜弦都不会在意了，就算是死，夜弦也只能看着他们去死而已，除此之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是么，想死的话，就去死吧...

结果，意外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离开的，都留在了原地看着夜弦，一个都没有离开。

“为什么不走，不是想要走么？不是一直以来都反对我么，现在我不打算再拦住你们了，想走的话，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只要你们自己可以活下去，我是无所谓的”

那些人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夜弦摇了摇头。

“不想走的话，就和我回去帝都，准备下一场战斗，我也不知道，下一次我们还会遇到什么，只要记住一句话，如果我们不能够阻止这些远古种族从地狱之门出来，那么等待我们的就会是死路一条，那么要战斗还是逃逃跑，都与我没关系，我没有想强迫你们去战斗，也不会想保护你们活下去”

...

“夜弦！”

回到帝都的皇宫，夕音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到处在找夜弦。

“你去什么地方去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就是去解决了一个麻烦而已，现在已经结束了回来了，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

“爸爸”

爱丽丝听到了声音急忙的跑了回来。

“爸爸，爸爸你没事吧”

夜弦也算是非常的狼狈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这些血之中有敌人的血，有他自己的血，不过更多的是那些敌人的血。

拉过椅子坐下，夕音赶紧给夜弦倒了一杯水，爱丽丝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杀了好多好多的人...第一次，我第一次杀了那么多的人，就算是把以前全部的数量加起来，不管是不是人类，所有的数量加起来，也不如今天的十分之一”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了地狱之门，我把兽人族消灭了十分之一，为的就是自己的任性，我真的好恨啊，为什么自己要去守护那些该死的蠢货们，可是我别无选择，我不去打败那些怪物的话，我们谁都活不下去，可是我打败了那些怪物，就等于我间接的保护了这些愚蠢的家伙...真是让人难受”

“这种事情，不要再想了，不管怎么样，你是一个英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都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英雄不应该杀死那么多的人，我更加像是一个恶魔不是么，我杀死那些人，我现在还能够听到他们凄惨的哀嚎，我不后悔自己那样做，我只是害怕自己会不会就那样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夕音抱住了夜弦，她虽然不知道在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夜弦绝不会就那样倒下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无论如何夜弦都不会倒下的。

“你们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至少现在，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夜弦...”

“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嗯”

夕音理解夜弦，她很担心，可是她知道，自己应该出去，她不能够在这里继续的打扰夜弦，男孩子有的时候，也是需要自己的空间的，所以，夕音绝对不会做出干涉他的事情。

“我就在门外面，有什么事的话，叫我就好了”

“嗯，谢谢你夕音”

“走吧，爱丽丝，不要打扰爸爸”

“嗯...”

两个人离开之后，夜弦取出了魔剑放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

“我发现，我体内真的是拥有着耶瓦垄的灵魂，我或许就是一个恶魔也说不定，我一直以来否定自己的身份，否定自己是怪物，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是一个人类，希望自己以人类的身份去战斗，去守护，可是到现在我突然发现，我就是恶魔，我可以怀着没有丝毫怜悯的心去屠杀他们，这样的我，还算是人类吗？”

“我不知道”

魔剑的回答，也算是夜弦的意料之中。

“我很害怕，我会变成怪物，我很害怕，自己会杀得麻木不仁，甚至是开始轻视生命”

“你为了守护别人的生命而夺走了他人的生命，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评价你的行为，你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做对了，对于那些人来说却是犯下了大罪，罪孽深重”

“百陌尔加德神，到最后都只是封印了他们而已，她不愿意践踏生命，可是我不一样，我知道，如果我不杀掉他们的话，到最后自己一定会被杀掉，我选择了一条最可怕的道路，我甚至想要将那个种族灭绝以此来保证绝对的安全”

“可是你到最后也没有那样做，你终究是留下了十分之一的人，按照他们的速度，短短几年，就会彻底的恢复元气”

“我知道，可是我很害怕，如果下一次再遇到其他的种族呢？比如说，人类...”

魔剑沉默了，终究有一天是要面对人类的，被魔化的人类，就在帝都的外面。

“我在想，我面对的是人类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将他们彻底的屠杀殆尽”

“夜弦你”

夜弦笑了，笑都非常的难看，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要成为救世主，想要成为英雄，可是自己救了其他人，谁来救被自己杀死的那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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