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剑之交锋

“如果那个时候，齐南天被带走了，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吧……”星辰默默地叹了口气，转头一看，颍离不知何时已经睡得香甜。

“唉，都只是些孩子啊……”

……

当齐镇空带着姜天来到万剑宗时，天已是蒙蒙亮了。

尽管看门弟子万般不愿，但迫于两位强者的压力，还是上山通报了。

正当两人准备等待回音时，一个怒雷般的声音从山顶直接传来。

”来者可是武侯姜天？”

尽管有些凛然，姜天还是十分恭敬的回应：“正是在下！”

“你的事老夫已从别处听说了，老夫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老夫能治！”

姜天先是一愣，半晌，终于反应过来：“真的？”

“老夫从不打诳言。”

“多谢前辈！”姜天作势正要跪下，却被那声音再次打断。

“先别急着谢，老夫还没有说要帮你这个忙。”姜天刚涌起来的兴奋瞬间被一盆冷水泼灭，连忙追问：“不知老前辈可有什么别的要求？”

“就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让老夫相助的资格！若你能在老夫手中坚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才有和老夫谈条件的资格！”

齐镇空听不下去了，指着山顶叫道：“你个老家伙说的轻松，一炷香听起来不长，你比他大了多少岁你怎么不算算？”

“老夫前天才给二女儿过了六岁生日，你说老夫能有多少岁？姜天，来万仞山顶与老夫一见，旁边那个又啰嗦又碍事的家伙可以回去站岗了！”万剑宗宗主似乎是因为被说老了有些生气。

“前天过生日怎么了，我儿子昨晚才生下……”齐镇空嘀咕，“再说你岁数不大还说什么老夫……

“姜天！让他滚蛋！不然老夫无论如何不会帮忙！”

“呃……”姜天无奈地看向齐镇空。

“我滚蛋我滚蛋！真是的，要不是老子打不过……”没等他说完，一柄银光闪闪的剑已经从天上飞来，射中了他脚边的岩石。

“还不滚！”

齐镇空惊愕的眨了眨眼，顺手拔出飞剑，一溜烟没了人影……

“这柄剑借我几天！我拿去给我儿子当玩具！”远处，传来齐镇空得意的笑声。

姜天只得苦笑一声，他自然明白齐镇空想帮自己削弱对方实力，可那柄剑似乎并不是什么好货色……说起来，万剑宗宗主就那么穷，用那样的剑？

“小子来也！”姜天大喝一声，双手负在身后，就这么御空飞向山顶。

令他没想到的是，万剑宗宗主早已摆好香案，放好香炉，一幅等候多时的样子。

“老夫穆剑，久闻武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十分年轻。早就想与澜云最年轻的破界武者讨教一番了。”

姜天定睛一看，这穆剑果真算不得老，虽已四十多岁，却一幅二十几岁的样子，连忙拱手道：“那小子也就不客气，先拔剑了！”姜天二话不说，摘下了自己所戴项链上，一颗水蓝色的珠子，珠子比葡萄略大一点，内部闪烁着点点荧光，一些光点在珠子内游走，留下流星般的轨迹。珠子表面有六个位与同一平面的微不可见的宣泄口，正是这些轨迹的终点，偶尔也会有丝丝流光从这里溢出。

“这是剑？”穆剑惊讶道。

“这自然是剑。”姜天轻轻捏着珠子道，“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根据它的特性，我叫它‘牵丝’。”

说着，几千根光丝从其中四个宣泄口伸出，两个少，两个多。其中光丝少的一边光丝凝聚为剑柄，光丝多的一边凝聚出剑身。柄长十指，身长也不过一尺半，显得很短。

这是一柄不完善的短剑，没有剑首、剑格，那颗奇异的珠子勉强可以算作剑墩，加上剑尖、剑锋、剑刃、剑身、剑柄，只有六部分。

“我现在也只能凝聚成这种程度……”姜天苦笑道。

与其说这是剑，道不如说是一个大号飞镖，若是横着来看，甚至感觉不到剑刃那几乎可以忽略的厚度，整柄剑始终闪着蓝色荧光，偶尔有一丝丝流光的轨迹划过，转瞬即逝。

穆剑端详了一番这柄奇异的剑，开口赞道：“真是柄有意思的剑，可惜这不会是一柄好剑……”

“因为它无魂？”

“不止，这柄剑没有自己的确切形态，无法形成自己的风格，更无法被一名真正的剑客使用。每个剑客都有自己的风格，没有剑客适合握这样一柄变化之剑。而找不到剑主的剑，势必成不了好剑。”

“前辈似乎很了解这些。”

穆剑眼中傲意凸显：“我这一生相剑无数，绝无看错。”

姜天拱手道：“万剑宗，果然名副其实。”

“别废话了，既然你已经亮剑，那老夫就点香了！”穆剑屈指一弹，雷光闪烁，精确的击中了香炉上立着的香，紧接着，一股青烟飘起。

“好精确的控制！”要知道雷系可是八大元素中最为暴躁的，穆剑的这一手让姜天暗暗心惊。比局已经开始，姜天自不敢怠慢，右手握剑，左手卸下背篓，轻轻一推，背篓便稳稳的落在了香案边。

右手短剑挥了挥，一道白色的长约半尺指的剑气从牵丝剑上透出，总算是弥补了些许长度上的不足。

“噢？光属性？”穆剑眉毛一挑，右手并作剑指一挥，背上长剑自动飞出，对准了姜天。

姜天当然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属性，可一看到对方长近四尺的飞剑，他就觉得自己的选择多么正确。只不过，过早的暴露属性，很容易让对方针对属性来对付自己。

按武者对属性特点的分法，八属性分别是：吞噬之暗、天穿之光；炎热之火、冰冷之水；生机之木、毁灭之雷；疾驰之风、厚重之土。当然，八大属性的诠释，到了魔法师口中，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如口诀所说，光属性斗气或许破坏力及不上雷，但穿透力更胜三分。

即使想到了这些，姜天也丝毫想不出自己获胜的法子。在空中那柄飞剑的攻击下，自己能否做到近身呢？不！就算近了身，自己也未必能胜，因为和近战第一的武者以及远攻王者的魔法师不同，修真者在哪个方面都算不上最强，但这也意味着——没有短板……

心急电转之际，姜天突然发现，对面的飞剑上闪起了一丝紫光……

“来了！”看也没有多看，姜天凭直觉挥剑横挡——思考的话就跟不上了！

而就在下一瞬间，紫光暴闪，飞剑划过两人之间约十八米的距离，狠狠的刺在了刚挡在身前的牵丝剑上！

“好快！”

既然明白了雷的特性，姜天自然也明白，这是利用雷的强大爆发力引起的瞬间加速。与风的急速不同，雷的急速又是另一个层面，首先这样做消耗很大，其次只能直线加速，且维持时间短，但也就意味着在这一瞬间，雷才是最快！

暗自庆幸自己挡住了这一剑，姜天又看到飞剑上又一次亮起了紫光，轻微而不易察觉。

“要引爆剑中的雷属性力量？”姜天第一时间做出不能硬抗的判断，当即暴退五步！

叮——

意料之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响起，而是又爆出大片紫光，第二次加速撞在了牵丝剑上！剑尖刺在了相同位置，这次竟已刺入毫许！

“判断错了！”姜天惊骇的看了一眼穆剑。

“他猜到我会退而不是硬接？老狐狸！”如果姜天刚刚站着没动，那么这次加速撞击将毫无意义！

这一眼看过去，姜天却呆了那么一瞬，因为他看到不知何时，两颗小脑袋从背篓中探出，紧张兮兮的看着战斗。

也就是这一呆，他才没注意到第三次亮起的紫光……

轰——

巨大的爆鸣声让姜天暂时失聪，情急之下张开的斗气护罩被雷网生生撕碎，也辛亏剑中力量先前已经有了两次消耗，才没有给姜天造成重伤。

姜天甚至来不及挪脚，因为两次高速碰撞都在一柄剑中最脆弱的剑脊中部，加上这次的爆炸，牵丝剑终于溃散为千根光丝，飞剑穿过层层光丝，刺向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眨眼功夫，飞剑已刺入姜天胸前的衣服，却未能刺入皮肤一毫！

“咦？”穆剑第一次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居然还能这么用？”

“这叫‘牵丝缚’！，你的剑已经动不了！”原来是溃散的千根光丝，在瞬间将飞剑牢牢缠住，如坚固的绳索绑住了飞剑。

穆剑皱了皱眉，运用精神力想让飞剑脱身，飞剑却只是不停的震动，丝毫没有脱身的意思——再怎么说，修真者也不可能用精神力跟武者比力气。

“这样你便没有剑……”姜天的话未说完，突然张大了嘴。只见穆剑慢条斯理的从手上的纳戒中取出了一柄崭新的剑……

“还有这手！”姜天大喝一声，将已经握到手中的飞剑毫不犹豫的当掷枪丢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纵身一跃，重新凝聚出牵丝剑，剑与人化为一颗流星，紧跟着‘掷枪’飞了过去。

姜天的打算很简单：如果对方接‘掷枪’，势必接不下自己的纵身一剑；如果闪开，闪躲时后必定会慢一拍。

可姜天马上就知道了万剑宗为何叫万剑宗，为什么穆剑用的不是什么太好的剑……

他忽略了修真者一个重大优势——阵法。

倒不是他忽略了，而是布阵势必要立下足够的阵点，彼此的位置关系还要毫无偏差。普通阵法虽然因为阵点少可以瞬间布下，但那样的阵法对自己不会什么作用。

此时映入姜天眼帘的，是从穆剑纳戒中飞出的整整千柄飞剑……

这便是万剑宗主之前用的不是好剑的原因——为了数量而舍弃了质量！

“没用的！将力量如此分散，拦不住我！穆剑，你到底想……”

此刻，牵丝剑延伸出的斗气，已经离穆剑不到四步……

噌——

千柄剑同时插入了地面，然后亮起……

首先停滞的，是已经到了穆剑额前的‘掷枪’。

紧接着，斗气剑尖停在了离穆剑一尺的地方，就连姜天本身也被阻下！

“万剑宗秘法！千剑困神！”

姜天能感受到，这个阵法会不分敌我的困住里面的物体，甚至只有一瞬，可他却看到穆剑横移的脚……

距离……要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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