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找不到了?”突然醒来的颍离问,“怎么回事呀?星辰姐姐?”
“咦?你醒了……问题,其实出在药农和颍泉的对话上。”
“对话?”
“颍泉告诉了药农孩子姓姜,药农也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实际上,两人都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同一个姓……”
“老头不姓姜?”
“嗯,老头儿姓江,江水的江……”
……
“江连地!江连地!”
“哎!什么事儿?爷爷?”
澜云历八五二八年七月二十日,沧澜山脉,一座奇异的山。
山并不高,只论山形是一座很普通的矮山,但这座山,却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绝义山。
从山顶开始,一直到山脚,有一道贯穿小山的裂缝,整齐无比,就好像……
有人一刀劈开了大山……
而在这宽不过一丈的山缝中,却别有洞天。
里面有一个山洞,如果不走进这条大裂缝是看不到的,而这么窄的山缝,如果不是从正面直接看过去——看到对面,是无法发现的。
“江连地!吧桌子上那味药材给我拿来!我要进城去了!”江富民背着药筐——尽管他不怎么用这玩意儿,但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有空间戒指吧。此刻,他正站在大裂缝入口吆喝。
“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拿着一味草药跑了出来,这正是魔痕帝国已经找了五年的,当年的那个孩子。五年过去,小连地已经成为了江连地,皮肤已不再如木炭般漆黑,而是变为了深棕色。
“啊呀,您怎么又把药材忘家里了?”江连地不满的抱怨道。
“老了老了,记性不好了……江富民无奈的叹道。
“这么马虎,这次丢了药,下次要是爷爷你丢了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就是去两百里外的城市……”
“不是去镇子里?”
“嗯,这次是一个悬赏收购珍稀药材的大客户,总不能让他们来着穷乡僻壤吧,我要去一个澜河附近的大城市,这笔交易要是成了,爷爷我半年都不用出门了。”
“原来如此,您会出去几天?”
“来回大约得九天,你要照顾好自己……”
“九天!”江连地惊呼。
“当然喽,爷爷我这身板又不可能骑马……”
“爷爷,我陪你一起去吧!”江连地连道。
“不行!你不能乱跑!”江富民一声喝断了江连地的话,接过药材向远方走去……
“哼!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腿,爷爷你就看好了,我一定比你先到……”
……
“输了输了!不跟少爷你下了!”
“哎——你别走啊……”
姜府,已经七岁的姜念雄又“下”走了一名家丁。
“真是没劲……”左手抚着额头,右手敲着手中洁白的棋子,姜念雄在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找谁去下棋……
“念雄!念雄!”
男子的呼喝声传来,可不是姜天?
“什么事老爹?”姜念雄收起折叠式的棋盘,径直向姜天的书房走去……
“今天的功课做了没?”
“做了!”
“释放你的斗气给我看看!”
姜念雄撇撇嘴,身上便发出了淡淡的白色雾气,才刚刚开始修炼的他,也只能放出这种程度的斗气。
“这不是和昨天没什么区别吗?你是不是又没有练习斗气又去魔法师公会找那个老不死了?”
魔法师公会,一名沉浸在书海中的老魔法师忽然打了一个哈欠,继续看书……
“只是去背了几条可能用得上的咒语嘛……”
“你你你……”姜天气的吹胡子瞪眼——如果有胡子的话。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以后的路你自己选吧,不过你可不许落下斗气的锻炼……”
“遵命!武侯大人!”姜念雄学着姜天手下的样子,站的笔直。
“你小子……说吧,以后你想去哪所学校?”姜天问。
“那还用问?”姜念雄眼中精光一闪,伸手指天道:“瀚海沧澜,直取云端!我当然要去澜云第一的瀚海学院!”
“好!有志气!”
“老爹,你刚刚才退朝吧。”
“咦?你怎么知道?”
“书桌上有一封金黄色的信封,上面的龙纹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信封上朱笔的痕迹还未完全干,应该是陛下当朝写下,交给你的,之所以用信封,也许是不想让别的大臣看到内容……”
“哦,难道就不能是陛下派人送了过来的急件?”
“我一直在院中下棋,并未见到有人进出。虽说高手可以轻易瞒过我,可皇帝的信使不必偷偷摸摸。且在姜府能偷偷摸摸还进来的人实在不多,还是说咱家的守备力量已经允许一个外人偷偷潜入了?”姜念雄对着姜天挤了挤眼睛。
“呃……你该哪儿玩去哪儿玩吧……”
“那我就去皇宫门口了!”
“去那儿干什么?”
“现在去也许能遇上刚刚退朝的宰相大人,他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坐着轿子不会很快,我找他老人家下棋去……”说着,姜念雄便匆匆出了门。
“这孩子……是不是事事都有些顺了?”内屋,燕人杰走了出来。
“还不是你惯得……”姜天无奈道。
“我惯了吗?”燕人杰眼睛一眯。
姜天一个抖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你还敢跟我说!连自己儿子都要不回来的人也敢说我惯儿子!亏你还是什么武侯!你怎么不去街上耍猴去?”燕人杰指着姜天鼻梁道。
“我的老婆大人呐,外面那么多下人,给我留点面子……”姜天悄声道。
“你还要面子?我要儿子!”
姜天彻底无语,拆开信,看起了内容。
“不要行动!待掌握全部网络后,一网打尽!”
姜天拿起信纸,猛一弹指,丢出了窗户,信纸“义无反顾”飞向了厨房的炉灶……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燕人杰顿时一脚踹了上去……
噗通,东西摔倒的声音……
……
跑出姜府的姜念雄并没有发现,在大街的尽头,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乞丐。
“哼,有钱人家的孩子么……”
破烂的瓷碗,布满各种野兽牙痕、爪痕的残破衣服,脸上几道还未愈合的伤疤。这是个差不多六岁的孩子,左手捧着碗,右手却紧握着一根长约五尺的短枪。
当然,相比于这个孩子来说,这已经是相当长的枪了。
路上还是有不少好心人会丢给他铜板的,当然也有相反的人……
“咦?小子!这枪材质不错啊,给大爷看看……”跟他交谈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嘴里还叼着烟斗。
“不行!我凭什么给你?”
“我跟你要你就给!别他妈废话!”青年忽然摆出一副凶样。出手夺枪。
可还未到他摸到枪,他自己却踩到了自己的脚,摔倒在地。
无视青年,小乞丐转身离去,只听青年喃喃自语:“奇了怪了……”
“又是一个倒霉蛋儿……”小乞丐自语着,望向西方。
目光穿过城墙,飞过沙漠,冲入山脉,停在了一片仿佛剑阵般的山群……
“或许,我真的是一个灾星。但是,姐,我一定要回去那座山,一定要守护那几个对我好的人,一定会回去!”
“所以,赶我出来的人啊,等我回去!我会让你们亲眼看到,我如何把‘齐南天’三个字,刻在万剑宗牌匾之上!”
小乞丐挥了挥手中的枪,继续流浪……
来自大山的淳朴少年……
鬼灵精怪的富家少爷……
还有,怀有莫名仇恨的小小乞丐……
在命运的舞台上,谁才是主角?
恐怕,没有人说的清楚……
也许,每个人都是……
也许,每个人都不是……
……
两天过去,江连地终于先江富民一天到达了澜河附近的大城市——“药材之都”——香草城。
顾名思义,这是各路药材商人汇集的地方,澜云的大多数药材几乎都可以在这里买到,就算买不到,也可以发出悬赏,拥有药材的药农、药商便会自己活跃起来。
这还是江连地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市——他最大也就见过集镇而已。
“哎呀!”江连地突然一拍脑门,“我没有钱,去哪儿住啊!”
而更重要的是,即使旅馆就在眼前,他也是睁眼瞎……
因为江连地根本就不识字!
江连地会写的字不超过十个,还有几个是会写,不知道是什么……
这下,第一次出远门的小乡巴佬发愁了。
“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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