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月影’?”
面对星喋血的疑问,星辰只是点了点头。
“可以自行隐匿气息,还能在被施法者受到袭击时提供一次保护,同时向施法者传递危险的信号。”
“没想到居然连这两位杀圣都只能在看到江连地脖子后的文字时才发现啊。”星喋血道。
“不然为什么说这是禁咒呢?古月在风系魔法上的造诣可见一斑。”
“啧啧啧……不过这几个杀圣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凭借这么一个小小的五阶禁咒,怕是没什么作用……”
……
“景大叔你是在嘲笑我吗?”江连地气鼓鼓地道。
景王胜笑笑,不置可否,向店内走去。
“啊!景大叔你没有否认!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江连地追上去大声道。
“你还生气?我问你小子,里面屋顶的那个洞是谁弄的?”景王胜脸一黑,瞪向江连地。
“反正不是我弄得。”江连地吹着口哨,偏过脑袋。
“你个臭小子,燕雨蝶把你交给我来训练,你居然还敢偷跑?你看我不好好教训……”景王胜对江连地比了比拳头,却听江连地忽然小声道。
“别吓唬我!萧老师说了你不会骂我我才回来的!你这样我就回去了!”
“萧……萧雪说的?”景王胜向江连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当然了!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去告诉萧雪老师!”江连地发现景王胜似乎有些动摇,连忙道。
“说的我好像会怕她似的……”景王胜嘟囔了两句,“好小子,昨晚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今天你必须配合我好好训练……”
“唉?我只是来带个话的啊?萧老师让我告诉你‘朝气蓬勃,值得栽培’……”
“我知道啊,本来就是我拜托她想办法把你骗过来的……”
“……”江连地张着嘴,一脸懵逼。
“嘿嘿……小样儿,这次你可别想跑了……”景王胜露出一个“你中计了”的笑容,江连地连忙回头,却发现往生铜器店居然关门了!
“这个……景大叔你不营业了?”
“当然,你之前带来的大客户订了一大批镜子,我们要关门赶工啊。”
“赶工也不用关门吧!”江连地咆哮,“你该不会又想把我关到小黑屋让我去杀**!”
“当然不会,那只是想让你熟悉血……咳!咳!那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真正的训练当然不是那个,哈哈……”景王胜干笑着,江连地满脸的怀疑,却也无奈——现在想跑也跑不了啊,总不可能又来一个浮掠影把房顶打个洞吧。
“话说起来,景大叔你是怎么认识我们学校萧老师的?你似乎很怕他的样子?”
“我会怕她?你是怎么知道的?”景王胜瞪了瞪眼。
“因为景大叔你的表现就和我提到燕雨蝶时一模一样……”
景王胜语塞,然后居然左右看了看,才凑到江连地耳边对江连地悄悄道:“因为我打不过她啊……”
“大叔你打不过萧老师?”江连地眨眨眼,之前景王胜的速度他可是看到了的,贬眼的功夫就从店内到了门口的自己旁边还把自己拉开,这么厉害的人还打不过青兰学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教师?
“正面打架她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跟你说啊,女生就是会各种各样阴险的手段,比如暗器、偷袭、躲起来阴你之类的……”
“说的也是……”江连地深有同感……
杜幽冥在店内回头瞪了瞪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冷冷的对景王胜道:“上头让我来问问你昨晚情况的,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
景王胜摇了摇头:“让人跑了,不过东西的位置算是清楚了。”
“废物。”杜幽冥毫不留情的嘲讽,“不过让他跑了也好,改天我亲自雪耻……”
景王胜只是撇撇嘴,没有在乎杜幽冥的挑衅。
“也就是说,‘圣邪刀’的位置算是有线索了?”
“可以这么说。”景王胜点点头,又轻笑道,“一把刀而已,这就是你亲自过来的理由?”
“同为刀客,你敢说自己不动心?”杜幽冥反问。
景王胜摇摇头,捏了捏手中的铜刀:“我已经有往生刀了。倒是你,明明有了魂渡还惦记着‘圣邪刀’?”
“哼……”杜幽冥挑起一边的嘴角笑道,“若是让我的魂渡刀斩断了‘圣邪刀’,一定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兑变……如果不介意,你的往生刀倒也勉强够用。”
“啧啧,真是眼高于顶,年少轻狂可别阴沟里翻了船。”景王胜反讽道。
“虽说你是前辈,我还是想试试看呢。”杜幽冥弯起的嘴角翘的更高了。
江连地猛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空气慢慢变冷,于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
“大叔,屋子里有没有炉子啊,我感觉有点冷唉。”
杜幽冥不屑的收起了杀气,瞄了江连地一眼道:“这点杀气就冷成这样,这种货色也配超越我?”
景王胜脸色古怪,却没有回答。
“哼!”杜幽冥甩了甩衣袍就往小门内走。
景王胜对离去的杜幽冥喊道:“里面有好几间空房,自己挑一间住!走的时候记得付帐!我可不养吃白食的!”
杜幽冥回过头,冷冷的看了景王胜一眼。
“还有什么事?”
“上头有令,六天内撤出澜云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被抓了舌头就自己看着办!”
杜幽冥冷声道。
“六天?那么紧张?那这么多年来在这边的布置呢?”
“全部放弃。”杜幽冥淡淡的道,进了门,“别舍不得孩子却被狼吃了。”
“这么大代价……是要有什么大动作,所以提前准备跑吗。六天,正好是澜云大赛结束的时候啊……”
景王胜念叨着,双手抱在胸前,手中还反握着那没有开锋的铜刀。
“景大叔,你们这么半天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没听懂?”江连地一脸茫然。
景王胜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江连地啊,如果给你大量的钱让你做一件事,你有什么事不会做呢?”
“唔……什么都做啊,佣兵不是什么任务都要接吗?”江连地纳闷儿道。
“并不是。”景王胜摇摇头,“佣兵工会不接受也不发布杀人的任务,所以如果只是做佣兵的话是不用杀人的,虽然大多数行走在外的老佣兵都杀过人就是了。”
“是这样啊……”江连地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说,江连地你会杀人吗?”
“不会。”
“果然……”景王胜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杀人呢?”江连地表示不能理解,“人肉又不能吃,死人也不像野兽能卖钱,为什么杀人呢?”
“唉?是因为这个?”景王胜一下子愣住了。
“不然呢?杀鹿杀狼不都是为了吃或者卖钱吗?”
景王胜没有回答,而是焦急的追问:“死人确实不能卖钱,但如果有人给你钱让你去杀人呢?”
“这怎么可能?”江连地摆了摆手,“谁会花钱做这种无聊的事?人肉又不能吃,还不如花钱让我打只山鸡呢……”
江连地看来对人肉不能吃这个问题异常执着……
“先不要管这个,就当有人钱多的慌,如果有人给你钱,你会做吗?”
“这还用问?”江连地拍拍胸口,“我有什么理由不做呢?难道这有什么问题?”
“……”景王胜眨着眼睛,半晌才摇了摇头。
“是我看错了……”
“?”
“我本以为你不适合干这行,因为你太天真。没想到……你并不是天真,而是根本没有常识。燕雨蝶的眼光的确不错,也许你比所有人都适合干这行……”
“干这行?”江连地还是不理解景王胜的意思。
“干我们这行的人,有人是经历了极大的心理剌激后入行,有人是为生活所迫昧着良心在做,有人是觉得能惩奸除恶加入,有的是自小被培养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但这些人都不会完整……但你却天生不在乎这些,只当正常事来看待,而且并不是没有情感……”
“所以景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江连地有些生气了。
“我在说我的工作。”
“铜器店老板?”
“那只是伪装。”景王胜摇摇头。
“那景大叔你是干什么的?”江连地好奇道。
景王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江连地亮出了自己的铜刀,“江连地你知道我的这铜刀为什么没有开锋吗?”
“为什么?”
“为了练刀。”景王胜道。
“练刀?这跟刀不开锋有什么关系?”江连地觉得景王胜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江连地,你觉得这刀如果不开锋,它能斩断东西吗?”
“当然不行,这就跟刀钝了切不开肉是一样的吧。我们家的镰刀钝了连药草都割不动呢。”
景王胜却是摆出个奇怪的笑容,从墙上取下了一件铜制的工艺品。
“那么你觉着我这刀能斩开这铜器吗?”景王胜用刀比划着问道。
“我觉得大叔你的刀会坏掉。”江连地说话毫不客气,“这铜器体积比你这刀大那么多,而且铜那么硬,怎么可能切的开。”
“那你看清楚了!别眨眼哦!”景王胜将工艺品放在桌上,只露出桌面一小部分,然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铜刀。
江连地连忙缩了缩脖子——他感觉刀断的同时碎片会崩过来,他可不想无辜中刀。
“开!”景王胜念念有词,江连地明明根本没看到景王胜有动作,可景王胜的刀却已经停在了地面上三寸的位置!
“是我眼花了?”江连地茫然道。
接着,江连地就看到,那铜器露出桌面的部分,慢慢的滑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而那断面,正如店内的铜镜一般光滑,江连地甚至还能从上面看清自己惊讶的脸!
“景大叔你会变戏法?”江连地惊讶道。
“……”景王胜满头黑线。
“教我嘛教我嘛……”江连地哀求道。
“这不是戏法!”景王胜咆哮。
“唉?唉?”江连地更惊讶了,“不是戏法的话又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你的刀没有开锋。”
景王胜得意的笑了笑:“因为我的刀够快!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你手中的武器够快,就没有斩不开的!我之所以用着一柄钝刀,就是为了练出自己挥刀的速度!”
“哇!景大叔你好厉害!”江连地满脸崇拜,却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大叔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刀那么快呢?只要刀够锋利,不是完全没有必要吗?这么练多累啊……”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我之所以要让自己的刀这么快,是为了杀人!大叔我的职业……是一个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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