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隐身之后

好不容易安抚完了塔丽娜，卓月终于得到了出门的机会，不过在游泳馆周围都围上了警戒线，所以在靠近之前，他喝下了塔丽娜为他准备的隐身药水。

这种药水一旦喝下，人能够在2个小时内维持隐身状态，不被任何人看见。但如果对方是神或者其他高级的生物的话，这种药就无法起到作用。

所以卓月只能以此来骗过那些看守的警卫，却不能让自己避开魔煞的袭击。

不过不要紧，仅仅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今天的盒饭好像有点凉。是便利店的店员开小差了吗，加热的时间太短了吗？”

“不会吧，为什么我的这份就刚刚好？”

“你这是在炫耀什么吗？”

“……”

从窗户溜进去的时候，卓月隐约听见了两名警卫的谈话，似乎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饭。

不过很可惜，自己已经填饱肚子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因此而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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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户进去是员工的更衣室，不过好歹门没锁，所以通过这里去往泳池是没问题的。

但比起这个，更衣室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息。

……

卓月在更衣室里四处搜索，最终从一件男士大衣里找出了一件女士内衣，而且还是带血的。

诡异……

果然和花倾诉所说的一样，这间游泳馆非常不祥，似乎像是某种怨念的集结体。

但不管怎么样……

即使感到非常恶心，卓月也还是把那件内衣收了起来。

“连死人的内衣都感兴趣，你可真是了不起。”满含嘲讽的语声响起，卓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现在自己应该是处于隐身状态，而对方能察觉到他的行踪，说明也不是普通人类。

深呼吸，让灵力充满全身，然后拔出“破魔之刃”……

“出来。”直觉告诉他，对方的实力并不会超过自己，所以直接逼对方现身是非常适宜的选择。

而对方却好像不这么认为：“一个人类的臭毛孩，只不过是有点灵力而已，凭什么对我下达命令？”

“是吗……看样子你是对自我的认识不太清晰呢……”卓月通过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准确查找到了对方的方位，随后一拳揍了过去。

“哇——”一名10岁左右的孩童从角落里滚了出来，像是受到重创一样一直捂着腹部。

这孩子比上次征服的魔煞看上去还要年幼，难道也会是魔煞吗？

事实上，卓月现在甄别能力仅能分辨敌我，对于敌人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魔煞还是确定不了的。

而眼前的小正太实在太过可爱，让卓月无法下手杀他。

“小鬼，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吗？”

“切，谁要理你啊，你个小偷！”

“我是小偷？”卓月指着自己的鼻子发出惊叹。

“难道不是吗？你大半夜溜进来不就是为了偷东西，不是小偷是什么？”那孩子扬起可爱的脸，理直气壮地对眼前的不速之客发出质问。

的确，如果换成一般情况的话，半夜潜入他人地盘的应该就是小偷无误，但现在的问题是……

“小弟弟，你知道这里白天发生了什么吗？”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卓月突然觉得，这孩子可能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不是什么小弟弟，我叫伊特，是受命前来监督我的猎物的。”小孩冷哼一声。

“这么说……你也是魔煞？”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杀死我吗？确切地说，你真的有办法杀死我吗？”伊特张开手臂，像个陀螺一样在原地转了个圈，“我只不过是主人创造出来的一个傀儡，就算死了也可以无限复活，杀死我没有任何意义，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是普通人类，身上拥有一半的神力，如果你不够听话，无论你能复活多少次，我都会把你给杀掉。”卓月也用同样的口气回了话。

“好吧，算你厉害……”伊特毕竟只是个小孩，一句话说不通就败下阵来了，“不管你是什么角色，都没必要跟我过不去吧？我只是来这里执行任务而已。”

“可搞不好，你执行的任务跟我有关系呢？”卓月像抱真正的孩子一样把他抱了起来，“告诉你，你刚才说的‘猎物’是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分我的好处？”

“也有这个可能啊……”

“emm……”伊特好像真的被唬住了，一张脸鼓成了包子，“这是不可能的，本来奖赏就那么一点，要是再被你分走，那我这活不就和白干差不多？”

“有这么夸张吗？”

“那是当然。李棺材那个傻帽为了救他妻子，哪怕出卖灵魂也要和我家主人做交易，可惜拿得出的钱却不是很多。所以我绝对不会……”

“等一下！”

“怎么了？”被卓月的吼声吓了一跳，伊特瞪大了眼睛。

“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能不能再说一遍？”

“李棺材啊……”

“他是不是这里的老板？”

“是。”

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奇特的事，卓月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

而伊特也对他的反应理解不能：“怎么啦，我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我只是想问一下今天的日期。”脑海中构想已经有了，现在只差印证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游泳馆现在被一个结界笼罩着，而游泳馆内部并不是自己所处的时空，而是30年前李寿材夫妇双双死亡的那个时间节点。

果不其然，伊特的回答和他的猜想吻合：“没错，现在的时间是……”

“也就是说，现在李寿材还活着是吗？”

“现在是活着没错，不过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确切地说，是作为人类的他活不了多久了。”伊特说话的时候颇为自豪，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和主人做了交易，主人答应让他的妻子痊愈，而他要在死后变成魔煞服侍主人。当然，凭他的资质，只能成为最低级的那种，一旦开打就只能变成炮灰。”

“那你潜伏在这里是……”

“等他死啊！”伊特不厚道地笑了，“那个傻瓜居然真的相信主人的话，实际上只要交易达成，他就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人了。当然，回到他身边的也不是他妻子，而是灵魂置换之后的另一个人。他们夫妻会逐渐被厄运所缠绕，最后以极度悲惨的方式死去。”

“那你主人还真是够恶心的。那之后呢？等他们都死去之后，你主人又要做些什么呢？”

“嗯？那之后当然是什么也不做了啊！”

“那就是说今天的事不是你们干的吗？”卓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什么今天？今天发生了什么？”伊特对卓月所说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卓月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打死也不肯再往下说了。

“没意思……”伊特失望地转过身去，“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建议你现在马上离开，不然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不会照做。”卓月拎起伊特放到一边，然后打开了通往大厅的门。

而伊特也不死心，见卓月走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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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上来干什么？”卓月边走边冷淡发问。

“来监督你这个蠢材，让你别做傻事。”伊特气鼓鼓地道，“今天李寿材要来这里跟他妻子谈判，一旦谈判不成就要杀人，这些我可全都知道。你真的不怕被卷入吗？”

“不怕。”

“胡说八道！”伊特朝他做了个鬼脸，“主人说了，人类全都贪生怕死，我就不相信你能例外。”

“不相信就不相信，我也不需要得到你那个变态主人的认可。”卓月径直向前走着，很快就抵达了游泳池。

池水清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但泳池内却空无一人。

为了制造二人空间，李寿材特意早早关门，就为了在这里做一个最后的了结。

“伊特。”直到这时，卓月才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小魔煞。

“干嘛？”伊特叉起腰，“刚才连看都不看我，这会儿倒是主动来跟我搭话了？”

“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卓月对准他的头一顿撸，撸得他晕头转向，“这里只有你一个魔煞吗？”

“没错。”伊特自豪地挺起胸膛，“别看我这么小，我可已经有100岁了，也独立完成过好几次任务。这次的任务难度系数很低，我可以独立解决，不需要依靠别人帮忙！”

真是奇妙的感觉……

配合这孩子气的语调，卓月居然觉得伊特和普通人类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原来在魔煞之中，也有这样充满着童真的孩子啊……

“笨蛋，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傻笑，难不成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吗？”伊特警惕地捂住胸口，“我的第一次一定要交给一位美丽的魔女，可不是你这样的人类可以染指的。不过你长得确实不错，应该不愁娶不到老婆！”

这孩子懂的也太多了吧……

卓月并没有和一个孩子进行这种交流的欲望，又嫌向他解释太麻烦，干脆拉着他到一旁坐下：“别说话了。沉默是金，接下去你就看着好了。”

“好吧……”伊特也不是什么话痨，而且刚才说了一路也把口水消耗得差不多了，正巴不得休息一下。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去就是守株待兔的时间了。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亲眼确认那场惨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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