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强迫症少女

伊特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卓月很快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是因为他看不起伊特，而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庆典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

无数的居民戴着假头脑四处行走，见到没戴头套的路人就朝他身上泼水，好像人界的某个节日一样。

为了防止衣服弄得湿哒哒的，卓月干脆问赛璐璐要了一身睡袍，和塔丽娜一起走在大街上。

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在于——睡袍上的花纹是鲜红的菊花。

“阿月，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塔丽娜一向都把想法写在脸上，所以卓月很轻易地猜出了她想要干什么。

“就一下下，很快就好。”塔丽娜的语气中甚至开始充满了祈求之意。

因为……她实在是太想看到卓月女装的样子了，而且这件睡衣看上去是男女同款的，卓月只需要再化一个妆就行。

“你长得这么好看，不扮一次女孩子不觉得遗憾吗？”塔丽娜还不甘心，一直在努力地诱惑他。

“谁会为了这种事情遗憾啊！”卓月抗拒地一直朝后退，结果撞到了一个戴着头套的少年。

因为戴着头套的缘故，少年看不清路，一下子就被撞晕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卓月为犯下的错误感到抱歉，想要把少年扶起来，但是在伸出手的同时，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那只手不再骨骼分明，反而变得纤细细腻，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

“阿月，你怎么变成女孩子了？”塔丽娜捂住嘴，震惊地看着卓月身上起的变化。

无论是增长的头发还是变得更加细腻的皮肤，都在揭示着他被变成了一名女性。

这是什么状况？自己梦想成真了？

“抓住那个孩子！”卓月猛地反应过来，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多半就在刚刚逃走的那个少年身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少年行动迅速，溜得比蚯蚓还快，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踪影了。

“别害怕，你不会一直都是女孩子的，变身术只会持续5个小时。”赛璐璐结束了对父王的祝福，在大街上瞎溜达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卓月他们。

见到他变成女孩子，赛璐璐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并且向他们解释了那位少年这么干的原因：“今天是父王的生日，这个庆典其实是个假面街头误会，所有居民都必须套上假头套，隐藏自己的真实面容，否则就要遭受惩罚。”

“所以我就被变成了女孩子？”卓月尝试着解除变身术，结果发现根本没用。

也是，这一类的魔法只有施术者才能解除，别的不管谁都没用。

“可是这样说起来的话，你自己不是也没戴假头套吗？”塔丽娜眯起眼睛看向赛璐璐，“难道说因为你是公主，所以平民不敢对你下手？”

“当然不是。”赛璐璐不屑地笑了笑，“在这个庆典上，王族和平民享受同样的待遇，所以……”

赛璐璐从背后拿出一个骷髅假头套：“我现在戴上了……”

“呵呵！”塔丽娜知道她根本就是在作弊，但事到如今还是自保要紧，赶紧花钱买了个假头套戴在自己的头上。

于是三个人之中就只有卓月掉进了坑里，被迫要当5个小时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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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魔王在广场上发表感言，赛璐璐兴冲冲地拉着伊特赶过去看，但卓月却不好意思，因为他实在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尤其是伊特，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所遭遇的窘境，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于是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居民们就看到两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女孩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着，默默地吃着烤肉。

这是刚刚塔丽娜叫的外卖，本来是早就做好了狠狠花一笔钱的准备，结果来送外卖的店员被美色所迷惑，直接就给这两个漂亮小妞免单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色迷心窍，果然没错。

“小妞，要不要跟爷去喝一杯啊？”吃了一会儿后，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讨人厌的声音。

“伊特，你不跟你父王待在一起，怎么跑来找我们？”塔丽娜嘲等地说道。

“什么‘我们’，这里我认识的不就只有你吗？”伊特一脸茫然，假装没听懂她的话，“你怎么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在一起吃东西，卓月他到哪里去了？”

塔丽娜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卓月却已经反应过来了：“好小子，原来是你干的！快说，你这么做有什么企图，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给烤了，我们新仇旧帐一起算！”

卓月彪悍起来也是个狠人，抓住伊特就把他按到桌子上，在路人看来就像一个少女在欺负她的小男朋友一样。

“快住手，你这个暴力狂！”伊特用力挣扎起来，但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无奈之下只好吐露了实情，“我这不是想跟你玩个游戏吗？”

“玩什么游戏，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卓月没兴趣听他车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你要是再不把我变回去的话，我就把你提到你姐那里去，让她亲自修理你！”

“别说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她好，她会修理我才怪好吧！”伊特这回倒是不怂，还直嚷嚷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赛璐璐，“你要知道，我老姐是个不甘寂寞的女性，会时不时地翻点花样出来玩，如果你连被变成女孩子都受不了，那说明你根本就不适合和她生活在一起。”

“那就不要她了呗，整的跟谁稀罕她一样。”听着伊特的发言，塔丽娜醋意横生地发表了看法。

她确实不介意和别的女性共侍一夫，但是她满意的是索娅，而不是赛璐璐，甚至连程曦瑶他都不能算特别满意。

……

说到程曦瑶，她这几天好像都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赛璐璐带去哪里折腾了。

“呵呵，反正我姐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什么都顺着她，要是把她逼急了，一定有你好看的！”伊特龇牙咧嘴一通威胁以后就消失了。

不对，是他准备消失，但是并没有消失成功。

卓月虽然变成了女孩子，力气却丝毫没有小，一把就把他提了回来，然后提出了两个要求：“把我变回去，然后告诉我程曦瑶在哪里。”

“前一个好说，但是后面那个……”伊特的眼神有些闪烁，好像带卓月去找程曦瑶对他来说有什么天大的难度一样。

“后面那个怎么了？难道你们又对程曦瑶做了什么？”卓月顿时紧张起来，毕竟虽然赛璐璐向他表白了，却没有做出过任何关于程曦瑶的承诺。哪怕她现在又开始折磨程曦瑶，卓月也不会觉得奇怪。

“没有，现在我的几个手下正在想办法恢复程曦瑶的思考能力，而且她的身体也会恢复成原来的状态。但问题在于——她本人好像不怎么乐意。”

“有什么好不乐意的？难道她还贪恋这股邪门的力量不肯放手吗？”塔丽娜不屑地冷笑一声，但是卓月却没有任何想笑的念头，因为他知道，塔丽娜的无心之言很可能就是真相。

“带我去找她，马上！”卓月抓住伊特的胳膊，几乎是一路拎着他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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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瑶的房间。

这里不是普通的卧室，反而更像是一间实验室，各种魔法仪器堆满了屋子，而屋子中央就是一张手术床，上面就躺着程曦瑶。但由于程曦瑶的情绪很不稳定，几个魔法师全都束手无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乱转。

“程曦瑶，你还好吧？”卓月扑到手术床上和程曦瑶来了个对视。

程曦瑶见到卓月就跟见到了救星一样，张嘴就是求救：“卓月，你来得正好，赶紧救救我，我不想被剥夺力量！”

“程曦瑶，你本来是个人类，赛璐璐是为了控制你才往你身体里植入魔力的。如果不把它剥离的话，你迟早会被它害死。”

卓月把所有利害关系都跟她阐明了，可结果她却说：“没关系，我愿意。只要能一直保持强大，我不在乎能活多久。”

少女的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坚定，所以卓月可以感觉得到，虽然她的话听上去很疯狂，但她的神志却是清醒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办法了……

“伊特，如果她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大概能活多久？”

“最多不超过10年。”伊特上下打量了一遍程曦瑶，“在10期限满之前，她要反悔都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还是会折损部分寿命而已。”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程曦瑶面对这个事实没有展露丝毫震惊，“比起死亡，弱小才更让我无法接受。你不知道，在我之前，我父母还生育了3个孩子，但是他们因为先天不足，都因为承受不住我爷爷的严酷训练而夭折了。用我爷爷的话来说，他们就是被淘汰的‘残次品’，而我则是‘优质品’。但如果连我也成了‘残次品’的话，那程家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这样看来的话，程曦瑶倒真的是有点强迫症了，为了追求力量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计较，讲道理，这已经是有点病态的心理了。只能说不健康的家庭教育环境果然是万恶之源。

不过看她这么执拗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太可能被说动，还不如顺其自然，等以后有机会再劝她。

“伊特，今天就这么算了吧。”不顾伊特震惊的目光，卓月就这么把程曦瑶从手术床上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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