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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原来我只是继承家族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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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羽......”我傻眼地呆呆看着面前羞涩地捂着双眼的雪羽，突然感到心中有一股莫名地想要朝着天空大吼一声的冲动。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和我共同生活了十三年的妹妹居然对我表白了？这种只会发生电视剧和动漫里的逆天情节怎么可能会真实地出现我的身上！

“等，等一下啊雪羽！”忽然发觉此时的气氛变得令人难以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才恍然醒悟了过来。如果这样下去，话题的走向岂不是完全就变成我被动了？

“我们可是兄妹啊？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可是你......”

“我知道，但是！”雪羽不断地来回地捏着自己的蓝色长裙，最后，像是做足了觉悟鼓起勇气说道：“但是，我就是无法抑制自己对哥哥，喜欢的心情！所以当母亲大人说要我和哥哥结婚的时候......我很高兴，这样就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

这事态的发展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般来说，兄妹之间是不可能会产生爱情的吧？至少现在的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雪羽说的话完全是发自她的内心，也就说，雪羽是真的喜欢上了我这个哥哥。

怎么办啊......

看来靠雪羽是不可能把这个话题拉到对我有利的方向，只好冒险赌在母亲大人的身上了。

“母亲大人，究竟是为什么？”我将目光放到了母亲大人的身上。“您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再说了，您怎么这么糊涂，就算雪羽是对我抱有那种情感，但我们可是去亲兄妹啊！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吧？”

“正因为我很清楚。”母亲大人平静的说道。“阡陌，你错了，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身儿子，而是在我生下雪羽那一年，从孤儿院里抱养来的。”

......

今天令我的吃惊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小心脏吗？

好吧，没想到，除了让我和妹妹结婚的离谱要求和妹妹居然真的喜欢我这个惊人事实之外，有多了一个让我想要跳起来的真相——我不是亲生的！

这下好了，电视剧和动漫里的主角们的各种隐藏身世和属性几乎都被我占全了。

“我记得那时你才两岁多。”母亲大人一点在讲述惊人真相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她的那双凌厉的眼眸依旧是那么的平静。“生完雪羽后，我被诊断出无法再次生育，便想要再收养一个男孩。我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了你。那时见你小小年纪就比同龄要聪明，说话更早，口齿清晰，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你居然叫了我一声妈妈。我认为那是天定的缘分，所以我决定把你带回白家，当做白家的继承人培养。”

“我......”

比起我的身世，我更加在意的，是母亲大人对我的态度。

那副毫无波澜的眼神，正在诉说关乎于我的重要身世，可是那其中的温度是那么的冷，不仅让我有了一种自己此刻真的就如一个孤儿一样无助。

为什么母亲大人对我态度会是这样满不在乎，难道我不是她亲身儿子这个事实她就丝毫不会在意痛心吗？那究竟在母亲大人的心中，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那和您要求我与雪羽结婚有什么关系？”即使是我此时内心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我还是忍痛将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

“这是白家的传统，”母亲大人看了雪羽一眼，又再将目光重新放回我的身上。“每当白家的将来要继承家业的长子或者长女出生，都会为了他们将来物色并收养一个年龄相当的异性，等到他们长大以后便结为夫妻，共同养育继承白家产业的后代。一直以来，这都是白家为继承者挑选配偶的标准，我也是一样。当年，也是我的母亲告诉我，其实我不是亲生的，是将来要嫁给我大哥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离谱的规矩！”听完后，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颤动，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因为，这样就可以保证白家良好的基因可以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母亲大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白家的这个传统也很好的防止了一些居心不良的人靠着婚姻的枷锁把整个家族弄得分崩离析，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在母亲大人的眼里，我不过是她精心挑选后用来为白家传宗接代继承家业的工具罢了。

白家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不会反抗家族，安心治理家业的“自己人”而已。

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母亲大人今天将真相告诉我，我根本想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只是一个用来继承家业的傀儡。

曾经的我，即使被面对着各种繁琐的规矩和周围人期望，只要母亲大人希望我成为人上人的精英，就是不愿意我也会去做到，因为那样母亲大人便会难得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以为母亲大人对我的这些严苛要求是为了我的未来，但是我错了，母亲大人为的，其实是白家的未来。

我唯一能够当做前进的动力的存在，就这样被无情地剥夺了。其实也根本不存在那样的事，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那么此刻，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在这个世上呢？

“母亲大人......”我慢慢地张开口，吐出了那几个字。此刻我的内心早已是热血翻涌，差点因为被心中遭受背叛的愤怒做出冲动的行为。好在，我心中仅存的理性抑制了我即将爆发的情绪。

不管真相如何，母亲大人毕竟是养育了我十五年的恩人，就算她把我当成继承家业的工具，可是她依然是我敬爱的妈妈，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而且这里，这个白家，无论有再多的离谱的规矩礼法和不合理的地方，毕竟是童年成长的庇护港，是收留了我的唯一归宿。

即是有再多的不是，我也不可能做出背叛白家的事情。

也许你们会说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离开白家。

我做不到。

可以说白家这个离谱的传统，有一个细节的地方确实有着过人的眼见。

此刻的我，已经无法摆脱白家的束缚，这个传统确实地把白家所期望的思想深深地埋进了我的内心。

而且白家对我有恩，把我养育成人，人不能忘恩。

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也还有不能妥协，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的东西！

“母亲大人，我可以理解家族和您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将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毫无遗留地说了出来：

“我会按照母亲大人您与家族最初的希望那样，在成年之后继承并发扬白家的家业，无论您觉得这是我义务也好还是我的报恩也好，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和雪羽结婚的！”

“什么？”

不仅是母亲大人，就连一边的雪羽也因为我的话身体惊讶地颤抖了一下。

“母亲大人，我可对家族妥协，对我的人生妥协，但是唯有这一点，我不能接受自己将要共度一生的人也是被人所安排的，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也许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却不能对自己的关乎到两个人幸福的婚姻妥协！您这样的要求，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雪宇来说，我认为都是不公平的！母亲大人，请容许的任性，我一定要自己选择陪伴一生白头到老的爱人。”

其实，我的话并不全是我的心里话。

我确实觉得这个决定对于我和雪宇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但是，我这个决定实际上夹杂了我的私心。

有一点我没有告诉母亲大人。

我还不甘心当一个只为家族而活的完整傀儡！

坚决不同意与雪宇结婚，实际上也是我在对这种不公的命运说不。即使我也只剩下了这一个抗拒命运的办法。

纵然继承白家家业是我无法逆转的命运，至少对于自己的终生幸福，我要自己决定！我要为自己争着最后的自由！

在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我与母亲大人之间气氛的温度便降到了如寒冰的刺骨低温。低着头，不敢去直视母亲大人，而母亲大人也用她那凌厉又平静如水的眼神直直地瞪视着我那冲动过后疲软下来的身躯，就连雪羽，也用一种十分复杂地眼神来回注视着我与母亲大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那段时间的煎熬几乎令我刻骨铭心，我非常的害怕，害怕刚才的那一番话会令母亲大人亦或者是只是单纯地对我抱有情感的雪羽伤心。那样的话，我也会因为愧疚而陷入自责。

“三年，”最终，母亲大人开口了，打破了这段许久的沉默。“我最多给你三年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这三年，我会安排雪羽到你所上高中上学，即使是要让雪羽跳级也无所谓。你只要记住，这三年里你要和雪羽慢慢地培养感情，要是最后，也就是你们高中毕业的时候，你还是无法接受雪羽成为你的妻子——”

母亲大人站了起来，走到了露天阳台的门口。

“到时候，白阡陌，我会保证白家全家上下，再也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白家不需要一个不守规矩的养子！”

当着我的面毫不留情地丢下了这句话，母亲大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露天阳台，只剩下了回荡在走廊里高跟鞋与地面宛如绝望序曲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