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太阳高悬在头顶,前文城东城区内可三车并驾齐驱的街道上行人寥寥,而附近的酒楼却是人声鼎沸。从中飘出饭菜的浓香四溢,吸引了不少或流浪或散养的猫狗。
阁楼上不时扔下一块块肉食,引发它们哄抢与吠声。与此映照的是城西食不果腹捡拾剩饭窝头的贫民孩子,他们瘦如麻杆,颧骨凸出,所食之物真是连狗都不如。
而没人管没人问的幼龄孩童,更是连狗都不如的食物都轮不上,只得等着乞求一些残渣。他们之中运气好的尚能苟延残喘,运气不好的说不定隔日就再也睁不开双眼。
而在这片贫瘠的西城区,依旧有着贫富之分,但几乎所有富裕者皆为富不仁,因为在这个世道,唯有压榨才能来快钱,本本分分的人只能被压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淤泥,亘古不变。
不过这世上总还留有那么一丝人性,墙角边一道娇小身着淡粉色衣衫褶裙,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挎着一个竹篮,里面放满了粗面馒头,她专注的为一群年幼被弃的孩童发放食物。
生之不易,能助且助。这是待她如亲人的姐姐所教给她的。如今,她被一对慈善的老夫妇领养,姐姐还为了她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给了那对老夫妇。她不知道姐姐要去哪里,可她知道姐姐有自己的担子,即使分开了,她依然敬爱着姐姐。
“小兰姐姐,我吃饱了,这个馒头给落落吧,她都喊了好久饿了!”满脸泥泞的小男孩将手中刚分发的馒头又递了回去。他刚吃了一个,腹中半饱,但这样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面对比他小了一岁的落落,男孩愿意将分给自己的那份给她,不过他也知道这些食物是哪里来的,因此,他要征得小兰姐姐的同意才行。
“哼哼,我可不信!甲甲,你发烧刚好没多久,你把这些吃了,我另外再去为落落寻一些去!”司徒兰小大人一般揉了揉七八岁小男孩乱糟糟的头发,佯装生气道。
“我真不饿,小兰姐姐!”
“咕噜噜——”
甲甲话刚落音,肚子不争气的叫出了声,尴尬的甲甲小脸立马红通通的。
“甲甲哥,落落不饿,你吃,你吃!”边上面黄肌瘦的小女孩落落,把绑了两根长辫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见他们互亲互爱,司徒兰的脸上自然的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如果姐姐见到,她也会感到开心吧,司徒兰仰首望向天空,姐姐,小兰想你!
前文城东城区一座酒楼中,司徒筱梦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不顾周围环视的目光,老神在在的瞅着桌上两摞高高叠起的瓷碗。一、二、三、四……十四、十五……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熊大和熊二两人速度相差不大,几乎三四口一碗米饭,一口嚼了两下便吞了下去。
两旁的张罗飞、张三尴尬的撇过头,似乎这样就能撇开他们的关系一样。林堂则目不斜视,一口一口规规矩矩的吃着饭。
“我说,你们两个是比赛呢?”当他们第二十五碗摞上去的时候,司徒筱梦忍不住道。
“门主,俺们这已经算慢的了,要不是这破酒楼不准上盆,俺们都是捧着盆吃的。”熊二咽下嘴里的米饭解释道。“嗝——”这厮还打了个嗝!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老板,你这酒楼什么时候连这种人都能来了!”临桌身着儒衫有着文人书卷气息的年轻男子拍桌道。
声响惊动了不少人,可众人责怪的目光并非落于那儒衫男子身上,却是落在了熊大熊二两名壮汉身上。
“说你呢!比俺多吃了一碗!”熊大也咽下了嘴里大米饭,回头随意扫了一眼,对熊二说道。
“俺看见你刚刚把碗摞俺这堆上面了,你个臭熊大!明明是你比俺多吃一碗!”无端被注目鄙视,熊二见熊大甩担子,当下不忿的怼道。
“嘘嘘!”熊大见被揭穿,对着熊二作噤声状。
“你们真是够了,小二结账!”眼看吃的都差不多了,司徒筱梦叫来小二。
“客官,您这桌总共是十两三钱银子!”
“副门主,付钱。”司徒筱梦看向张罗飞。
“熊大熊二付钱。”张罗飞踢了熊大一脚。
“你俩后来的,辈分小,你们来付。”熊大剔着牙瞅着林堂和张三。
“我没钱。”林堂很是干脆道。
“我是强盗,从来不带钱……”张三聂聂道。
什么情况?司徒筱梦迈出的脚收了回来,都没钱?我们一门居然付不起一顿饭钱……
“洗碗工要么?”恨恨的盯了他们一眼,司徒筱梦问道。
“额,这个,我要去问问掌柜。”小二很实诚的回道。
“不用问了,拿去!”斜刺里忽然扔过一锭金子,一名相貌颇为英俊的男子朝司徒筱梦点头微笑示意。
“凯子!”对男子的示好视若无睹,司徒筱梦转身带着一干人走出酒楼。下次绝对不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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