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与混乱在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所密布的阴霾是必将消散的,而那和平的光芒也会重新显露,不过最深处所埋藏的,是不会在起伏间被改变。
依旧平静的学院中,如若不是那些坍塌的建筑,满地的碎钢渣,无法辨识的零件,以及那化为焦灰的瓦砾。一切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的话,没有人会想到在那静怡外表之下,忽然破碎的白日,竟是火光冲天的景象。
在渐渐开始沉寂的空际之中,无数岁月的流逝,依旧不变的是那凄美的夜色……
三座城市之间的主战场,硝烟依旧弥散在每一个角落,但是天空中越来越少的光柱,拖着微蓝的尾焰一次次滑过,爆炸声也开始平静了下来。
要说同族们不怎么会夜战,那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说在外面那些传唱的经典夜战,就细数在这学院中的也有一大把。再算算那些称不上经典,但算是留名的就又是有数千场有余,由此可见同族们在夜战这条路上,也是毫不逊色的。
只不过,将领们都清楚,由于这些城池经过那么多年的建设,再弱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易主。
故而,还不如大晚上,扎营的扎营,防守的防守,士兵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干劲更足,而那些在热锅上的军官们,也可以趁着夜色,参考一番经典战役,好生谋划一番。
不过,有的这样的一行同族,却并不如此,他们正顶着夜色艰难行进着。
此刻,作为冈萨斯驻奇里萨斯督战小组的二把手,亚戈顿。他所负责的是此一役,那重中之重的一环,直接关系着这一次的成败。
到任当日,其就是十分懊恼,可不发展部长联合其几个老家伙,直接把他往火盆里推。不过,也不难理解,这好处全归一把手,出事全由他来背的缘由了。
站在指挥所中央的他,看着身前时刻变幻的面板,摸着下巴思虑着计划,推演着几个步骤。对于这尤为重要的一环计划,他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死盯着面板,尤其是那几个在不停地闪烁着的光点。
若是仔细观察这面板,便不难发现这几个光点,经竟然并不在三角区的主要战线附近,而是在他们L城驻地以西的地方。
实时变换的地图,只有那微微泛白的一片区域不曾变动,那里标绘着一行行线条,那便是有着学院第一崖之美誉的奇观,也就是在M城以南构成天然屏障,完全阻断南部一线的那个巨大的悬崖。
在过往的时间里,发生在那的战斗用手指头都可以掰过来,细细数来均是以舰战为主,还别说曾经真有勇武之师,直接爬上去了。
晃动的光点,沿着那不变的白色平行线条,不断向前运动着。亚戈顿明白他们此刻,正在重走一条路,一条当年奇里萨斯与希尔耶华周旋争那么多年,却依旧不显疲态的底牌,便是这希尔耶华自己草草勘探了一番,却没有建设,让奇里萨斯发现的黄金密道。
想必就算是当年,也没有多少人能想明白这奇里萨斯的物资问题。如今更不会有多少人会想明白。
因为这条路不仅仅是没有登记,更是希尔耶华根本连施工栈道也没有怎么修缮。要不是当年发展部长下令,明修栈道与伽华商联在平坦处联合修建贸易道路、暗渡陈仓偷偷摸摸地将这里平整的一番,不然到如今也不能走如此庞大的部队。
至于那些,重走在那条道路上的士兵,那更是搞的亚戈顿夜不能寐。在他刚刚上任的时候,接风宴还来得及吃上,就匆匆翻阅起了各军名册,开始了挑选。
哪知直至开战,想象中的这一支部队,依旧悬而未决,名单上的同族他都不是非常满意。最后还是从其死皮赖脸要来的特战队,或者说是从冈萨斯讨来的人里拼拼凑凑,与各军“精英”勉为其难的抽出了两军编制。
出发之时,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军队,虽然已是调取了各路精英.但是其每每想到,这一支军队既要顶住可能数十日弹尽粮绝还要搏命的艰苦环境,更是要与两个老不死,那早已闻名学院的超强战力交战,亚戈顿这心里就图就是没谱。
不过发展部长已经暗示得非常清楚了,自己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没有丝毫退路。毕竟,这一趟子的事情,恐怕真是那几个恐怖的家伙,一起出谋划策想出来的,找个大头兵干调走别人心太肉的事情,确实满符合他们的计划。
败了,遗臭万年不说,还会被几大将军给不得安息,逼着你好好干;成了,功成名就,一路飞升,但是便会与其他几位将军结下梁子,日后你只能抱着冈萨斯,一心一意干活。
纷飞的思绪,忽然被突然拉起的警鸣声给打断。他扭头按开了一旁弹出的面板,便是那一把手正在催着他,汇报计划新的进度,因为他们已经在H城的墙头下,冲上去,退下来,来去去好多回了,吃的苦头怕是又能写一本来警告后辈。
这H城正如记载所写,高耸的墙头上荷枪实弹的士兵一字排开,若要接近,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可进一步。
更不要说顶着那样的火力,想办法击垮这眼前厚重的墙头。而且这百年来,那普林武装联合也没落下,那武装到了牙齿的精神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就连最外面的城墙也用上了高能级隐形的力场。
它们包裹在墙头之上,也就只有发动攻击接触的一刹那,才会展开蓝色的光滑,估计当场那一把手就傻了眼。点开那位一把手,刚刚发来的信息,便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亚戈顿!你到底在干什么玩意!”那一把手的声音立刻回荡在指挥所之中,一下子吸引起了那些正在忙活的同族们,“我们这边已经一天了,愣是没有在这个墙头上砸出一个洞,还丢掉了将近一个满编团的兵力了!”
愤怒的声音,责怪之意一览无遗,对此亚戈顿只是看着面板笑了一笑,而后直接就将面板挥去,再次关心起了眼前的面板,那正在运动的光点。
他可不会和哪一位多啰嗦,毕竟能做到这位子的或多或少都有几把刷子的,没准又是本色出演呢?这里才他的正事,而且这件事也没有办不办得好的问题,因为只要有半点差错,他怕不是就直接蒸发了。
当然回报与风险是成正比的,要不是有发展部长的嘱咐,其怕不是也直接带队冲锋去了,再不济直接把指挥部搬过去,非立个军令状不可,定要将那两个老家伙,给杀的人仰马翻。
不过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这条路就是那么难走,你就算在指挥室里急死,也不会如愿快上几分,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在指挥所里急死,而是两眼一抹黑,直接丢了那俩老家伙的踪迹了,最后的刺探消息止步于那大平原以南间隙一线,现在估摸着先遣队已经过了间隙吧。
“该死!”猛烈的撞击声,今天已经伴随着这个呼声,回荡在指挥室里第一二十次了。
“你说对面的小娃娃会不会被我们玩死呢?”几家欢喜几人忧,要是说冈萨斯线路惆怅之际,两个臭性相同的老家伙。此刻,正稳坐间隙上的旗舰,品尝着德芬利,看着这良辰美景,好一副悠闲的样子,似是那白日的炮火与尘烟一点也没有浸润这里的安逸。
“反正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享受重要!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普林呢?我们冈特几个老家伙,少了你这个老朋友来串门,可是乐子少了不小哇!”这名年迈的同族晃了晃手中的德芬利不住的感叹着。
“非也,老朋友我们俩也算知根知底,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让我在这坐一刻着实可以,但是你要让我在这里坐一辈子,那我可就真不能奉陪了!”这名同族看着眼前的的美景,目色之中无不是憧憬与留念。
“老友,听吾一句劝吧!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我们都能成为朋友了,你又为什么不能放下呢?”
“那是你放下了,但是我却没有。”这名同族看着老友那苍老的眼神,其中满是恳求。
“放下都是双方的,不然我们又怎能成为朋友,还是好几千年的朋友,你的所求不就是一场证名吗。”
“确实作为一个现世中人,我想说能和你做朋友还是你放下的那一部分比较多,对吧!修罗位面的老友。”其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无奈。
“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毕竟奴役的起始,我们已经无法去追溯。所以我相信那些事,我们不应该背负的事,都已经放下了。但是似乎你依旧无法放下那最初的事业?”
“你呢?我的老友。”
两位老者相视一笑,反复一切的答案都在这笑容之中,却又在那最深的地方埋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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