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化工厂

在薄荷下去后，我打开了电脑。

当然，我可不是为了打游戏。

我是想找一些有关昨天化工厂爆炸的消息。

其实这件事我昨天就干了……可也许是爆炸发生时间没多久的缘故，虽然有相关讨论，但却没有找到更为具体的情报。

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网上总应该会有更详细的消息了吧。

我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爆炸的信息呢？

一方面，昨天的爆炸场景实在是过于震撼，我真的很想看看网上对这件事的评价。

另一方面，这场爆炸是曾被艾同学预言到的……就算是为了艾同学，我也有必要去弄清楚这场爆炸的缘由。

而化工厂爆炸，这个预言成为现实，本身就对我心态的改变有着特别的意义。

在这之前，无论我如何的相信了艾同学，但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轻视她所说的预言能力。

蟑螂出现也好，游戏打输也罢，这些事情虽然不能简单的用偶然这种说法糊弄过去，但终究算不得大事。

就算我一时相信了，但内心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但现在，化工厂爆炸了，我也不得不严肃起来了。

不比昆虫尸体这样的小事，如此规模的破坏性爆炸，绝对是会造成难以估计的财产损失乃至人员伤亡的……在昨天那末日般的光景面前，个人的生死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也就是说……既然预言中的爆炸都发生了……那么艾同学将会被剑钉在墙上这件事……可能，真的会发生。

而且，虽然被我打断，有些话说并没用被艾同学说出来。但我还是多少能意识到……在艾同学的预言里，我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多半会死吧……

念及此处，我不禁心跳加速，一滴冷汗划落。

这哪里是预言……分明就是诅咒。

苦笑着，我浏览起电脑搜索出的结果。

明明是被列为新闻头条也不奇怪的大型爆炸，但却没有任何关于其的正式报道……是被有意封锁了信息吗？

好在，即使没有正式报道，但在信息交流如此便捷的当今，自然也是许多目击者对此进行讨论，一些有心人更是加以整理，编辑出相对可信的情报。

粗略筛选，我从网上能得到的情报大概就是这些：

「

爆炸地点为东湾大工业区西北化工原料处理厂。

爆炸时间约为下午三时。

在爆炸发生十分钟内便有消防车赶到。

爆炸半小时后，该地区立即被相关人员封锁，直至现在封锁仍未解除。

保守估计死者超过十人。

」

以上，就是我看来还算靠谱的消息了。

而其余各种分析则是五花八门铺天盖地，却是胡说占了多数，再要么就是带有各种主观情感的臆测，难以叫人信服。

但有一点总是没错的……

这场爆炸中，有很多人死去了。

想到这里，我便深感悔恨。

倘若当初便能相信艾同学的话，把她所言牢记于心，那或许这场灾难就不会再发生了。

起码，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然而我当初不仅没有相信艾同学，反而不以为然甚至将之忘却……这次爆炸，怎么想我都责无旁贷。

但木已成舟，在怎么悔恨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还有关于艾同学的预言需要解决。

关掉电脑，我往楼下走去。

我一人终究势单力薄，我需要再和薄荷好好聊聊。

楼下客厅，薄荷理所当然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而艾同学则是趴在她的身边。

老妈看见我下来了，便主张这要给我做点吃的，就往厨房走去。

老爸……既然不在客厅，想必就是呆在自己房间里看电脑吧……

如此一来，客厅除了薄荷，我，艾同学外就没有别的人了。

艾同学看见我下来，朝我有些恼怒的嘟起嘴，随后假装不在意的去看薄荷的电脑。

因为很可爱所以就不计较了，我绕到沙发后面，看着薄荷的电脑画面。

好像是移动视角的样子……画面中的镜头不断切换……

嗯？好像有点眼熟……

从黑暗中穿梭出来，视角移动，镜头里赫然出现了英雄联盟的标记……

我二话不说往楼上跑去。

等我下来的时候，我面色难看，手中拿着只“虫子”。

“这还真是高科技啊……”

我冷冷的看着薄荷。

而薄荷则是吹了声口哨，关掉了电脑上的画面。

随后，我手中的“虫子”停止了动弹，头上的红点也逐渐熄灭……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仿生机器人吧……

虽然我不是没想过我的房间可能被安了监控，但没想到会是这种东西。

“这东西你什么时候放在我房间的？”

“刚刚走前落在桌上了，我想把它开回来的。”

“你骗谁啊！”

薄荷耸耸肩，从电脑上点开了一个图标。

画面里赫然显示出了我房间的样子……

“你丫还真安了监控啊！！！”

“那把那个还我吧，那东西值个百来万的。”薄荷朝我伸出了手。

百来万？听的吓了一跳的我赶快把机器人放到薄荷手上。

然后薄荷就随手把它塞兜里了。

喂！你那个是牛仔裤吧……话说几百万的东西你这么保管真的好吗？？

我现在感觉这机器人可能真的是她刚刚才落在我房间里的了。

艾同学一直看着我们，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前程，你和薄荷的感情真好。”

？？？

薄荷听了，则是高兴的蹭着艾同学的脑袋，一边说着“对吧对吧”之类的**？发言……

感觉话题愈加跑偏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

“垃圾渣，宅女。化工厂的事你能告诉我多少？”

“你刚刚是想说渣女的对吧？！”薄荷倒像是突然来了脾气“我不告诉你！”

“没有，老女人，你听错了，我只是叫你宅女。”

“呵呵。”薄荷冷笑，却是无视了我。

你觉得无视我有用？别忘了艾同学还在旁边哦。

果然，艾同学坐起来，摆着脑袋看着薄荷

“不能说吗？”

受到会心一击的薄荷捂住了胸口，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小姐，这个人叫我老女人，宅女……”

“林浅陌？”

被艾同学叫了名字后，薄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正经了。

称谓的变化能带来这么大的改变吗？或许以后我也直接叫她名字比较好吗？

面露难色，薄荷不快的看着我

“昨天的爆炸，死了十四个人。”

……虽然我自己查到的也差不多是这个人数……但听见这个具体数字的时候，果然心里还是很沉重的。

但薄荷的话还没有说完。

“现场找到了十三具完整尸体，基本上都是待在附近被爆炸波及的人。死者里面有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两个老人，其它的基本在三十岁到五十岁左右。七个男人，六个女人……大概，就这样？”

……

这种说话的态度真的是叫人恼火啊……

明明是这样悲惨的意外，但这吊儿郎当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但我没有去责备薄荷，毕竟自昨天以后我已经对她的人品不报任何期望了。

顺便一提，艾同学已经听呆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怯弱的发言让薄荷也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安抚小动物一般但安慰道

“别怕，小姐，你不会有事的。”

咬着牙，忍住不爽与愤懑，我继续问道

“死去的都是被波及的人吗？化工厂的工人都没事？”

“那个化工厂已经关门快半个月了，里面自然没有工人。”

“为什么关门？”

“当然是放假咯。”

“为什么爆炸。”

“不能说。”

……

不能说吗……

连死去几人，死者性别年龄身份都清清楚楚，很难想象她会不知道爆炸发生的原因……

明明可以说些诸如因为发生化学反应所以导致连锁爆炸之类的话来敷衍我……却要告诉我不能说？

突然，我想起薄荷之前在我房间里说的那些话。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我吗……

“我能去化工厂吗？”我望向薄荷。

“当然。”她看着我，面目诙谐。

真是令人不快的女人啊……

做出肯定回复的同时，薄荷便把笔记本往沙发上一丢，朝着门口走去。

“现在就去？”看着果断的身影，我困惑的问道。

“不然明天？”薄荷把脑袋一歪，看着我回答。

你这是在学艾同学吗？奔三的老女人做出这种动作果然还是怪怪的。

“算了，还是现在去吧。”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我已经越发的看不明白了，要是等到明天又出尔反尔那就不好了。

点点头，她往门口走去。

我跟在薄荷身后，而艾同学也很自然的跟着我。

理所当然的大家就决定一起出门了。

薄荷打开了门。

门口果然是一副熟悉的景色……我靠什么鬼？

“所以你是早早猜到我要去化工厂的？”

如果开门的人是我，那我现在应该会认为自己弄错了开门方式而立刻将门关上。

毕竟在我的眼前，两辆警车夹着一辆面包车，在我家门口严阵以待……

难怪薄荷会主动……感情已经准备好了啊……

“不对哦，我可没兴趣猜你想要干什么。这里的车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不过刚好你想要一起，所以我就顺便捎上罢了。”

薄荷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朝着车群走去。

“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等下也要坐这些车出门的。”

这算，傲娇？

无语的看着那略显洒脱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艾同学，你要一起吗？”

“当然了。怎么现在还问这个？”身旁的艾同学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然后她的小手伸过来。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在自家门口牵一个女孩子的手总感觉怪怪的……

“那走吧。”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

然后略带紧张的，牵着艾同学的手，跟着薄荷上了中间的面包车。

上车前，我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事情。

努力思索了会儿，却仍找不到答案……

算了，想起来再说吧……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然后，车队朝着化工厂行驶而去。

——————

在我离开家大约十分钟以后。

我的老母亲从厨房下来了。

端着热腾腾牛肉面来到客厅。

“前程啊，妈妈给你做了……”

当然，客厅里空无一人……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老妈喃喃道

“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孩子不饿的么……”

……

之后，接到了老妈电话而被大骂一通的我，很快意识到了自己饿着肚子的事实……

——————

此刻的我，在车里吃着小蛋糕。

不是被装在塑料袋里的那种廉价的膨化食品，而是经过了精心加工，被认真的装饰以各色奶油的真正的蛋糕。

用艾同学的话讲好像就是甜品。

明明就是蛋糕为什么却要用赋予这样模糊的词语呢？

当我通过老妈的训斥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将近24小时不曾进食而感到饥肠辘辘的时候，艾同学极为贴心的从副驾驶座上的行李中为我取出了精致的……甜品。

有很多想吐槽的地方，但因为有的吃而且味道不错，所以也就不管了。

看着窗外的景色，我感觉有些惊讶。

对薄荷所谓的帮助我本来是做好了失望的准备的。

不指望会帮多少忙，起码不要阻碍我就行了。

毕竟这个女人反复无常，前不久还一副和我撕破脸皮的样子，我能指望她会给我干什么吗？

但就现在的情况看……可能是我多虑了。

旁边的警车，此时已经从两辆变成了四辆。

周围好像也进行了交通管制，附近的车辆依次停靠，为我们让出了条宽敞的道路。

这阵仗实在是过于夸张。

我们已经开出去快两个小时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吃了两个小时的甜品，只不过这东西太过好吃以至于我隔段时间就忍不住想再尝一块罢了。

倒是艾同学手上那块蛋糕吃了快一个小时了竟然还没吃完……

“我们就去趟化工厂，至于吗？”

车上的时间太过无聊，我便向着同样坐在后排的薄荷搭话了。

本来我是想刷刷手机的，但却忘了，我那当初向老爸苦苦求来的千元神机已经在被河水无死角泡了一遍后就彻底坏了……

这时候就有人问了，那我妈怎么打的电话？

呵呵，当然是打给艾同学了。这点事还要解释？

薄荷的双膝前依然摆着部笔记本电脑在摆弄什么的样子，算是贯彻自己的设定了。

什么？有人问笔记本已经被扔在我家沙发了为什么薄荷还有笔记本？

我也是醉了，薄荷这种人肯定不止有一部笔记本还需要我特意解释？

不要老问这种问题好吗？

“化工厂爆炸本来就是件大事，而且那里已经被彻底封锁起来了。我们如果不是这种阵仗，那根本就过不去。”

虽然像是在忙着的样子，但薄荷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嘛……其实薄荷投入自己的工作专注且不扯批皮的样子还是挺有魅力的。

“封锁？也对……毕竟化工厂爆炸……话说是化工厂爆炸了，我们真的能进去？哦，也对……感觉你们做到也不奇怪……”

不知不觉我开始自言自语了。

“其实你的好兄弟戴浪也插了一脚哦。”

“他，为什么？”

这时我们刚驶过会展中心的位置，却听见了我朋友的名字。

“毕竟他老爸是市长啊，这事要是他不负点责任才叫奇怪呢。”

“额……也有道理。”我捂着下巴

“这么说我兄弟现在也在那？”

“没有哦。”薄荷随意的说道。“那里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场了。”

我很是困惑。

“你们包场？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薄荷却是突然合上了笔记本，坐端正了身子。

“都问清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我们到了，自己看去。下车！”

“那个等下……我蛋糕还没吃完……”身旁传出了艾同学弱弱的发言……

明明坐在我和薄荷中间却找不到点存在感……我已经越来越搞不定艾同学的设定了。

……

总之，艾同学吃完蛋糕后，我们便下车了。

刚下车就有个穿着军绿色背心的人过来

“林女士，你好，我给你们带路。”

薄荷点点头，眼神示意了下我们，让我们跟着她一起走。

跟着薄荷，拉着艾同学的小手，我颇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这化工厂离我之前去过的开漫展的地方挺近的。

没想到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此刻……我的眼前，那个化工厂……或者说本应该被称为化工厂的地方。

如同一个闺中待嫁的女子般被厚厚的幕布围起。

应该是现在周围搭起了脚手架之类的东西，然后披上了厚实的蓝色幕布。

三四米高的幕布将整个化工厂严严实实的围起来。

不知道到底围了多长，反正我一眼看不到边就是了。

如果不是我知道昨天这里才发生了爆炸，那我一定会以为这里是计划施工的场所。

但昨天才发生了爆炸……今天就被这样围起来……这效率简直的叫人瞠目结舌……

“有必要这样围起来吗？是想隔绝化学材料爆炸产生的有毒化合物吗？”

薄荷一脸看着智障的表情

“说的话里面好像有一堆专业词语，却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你用脑子想想，有毒气体是外面围层破布就能隔绝掉的？”

……我才高一好不？听不出来我刚刚是随口说说的？明明是奔三的女人和小孩子较什么真？

按压心底的不满，我没好气的说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看去。”说着，我们就已经被领到一个门里面，之前接引我们的人在招呼声后就离开了，而此时的我，也终于能看见灾后的化工厂是什么模样了。

……然后……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被围住了。

我的眼前，是一片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土地。

说一眼望不到边际可能有点夸张，但足以形容此处的宽阔了。

暗红的土壤被挖出，灰色的水泥板零落的混在黄色的土泥土中。大大小小的坑洞遍布，周围附带着许多黑色的烧灼痕迹，着黄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们围着这些大坑痕迹，似乎是在测量什么的样子。

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里曾有过一座化工厂。

唯有偏僻的角落，还有一些只是受到波及的建筑，艰难的立在龟裂开来的水泥地上。

那本来即使在我家窗前都能望见的高塔，此刻已经不足两米，剩下的身形勉强还能让认出这是一个塔型建筑，努力传达着这里过去是什么样的地方……

大工业区里的标志性建筑群，此时连废墟都没留下。

这根本就是将整片土地底朝天翻了个便。

就算说这里遭遇了流星群我也能相信。

“化工厂爆炸不可能有这种威力……”

“对的，这不是化工厂的爆炸。”伴随着我的失声的感慨，本来走在前头的薄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化工产业去本来就分原料储存区和加工区，两个地方分别在整个工业区两头。现在你看见的，就是本来加工化学品的加工区遗址。”

“最近，加工厂放假，里面的设备要么被搬走，要么被关掉。整个工厂的电力也完全断掉了，换句话说，这里和空仓库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所以这里根本不可能发生爆炸？”听薄荷解释到这，就算我也明白过来了。

空的仓库，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爆炸？

“是有人袭击这里吗？”

薄荷摇摇头。

“那这里为什么会爆炸？”

“具体的原因，我们并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什么？”

“不能说。”

“你……”我不明白，为什么薄荷总是要在关键的问题前摆架子。

既然薄荷能解释的那么清楚，说明刚刚的那些东西，她在我家的时候就已经充分了解了。

但为什么不直接在我家里告诉我？为什么要我亲自来这里后又给我解释了那么多？

我不明白……薄荷到底想不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我……

如果不想说，那开始就不应该把我带到这。

如果想说，那现在这句不能说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能说，你现在还想向我隐瞒什么吗？别忘了我可是答应了艾同学会帮她的。你作为她的手下不应该尽心尽力帮忙才对吗？”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眼前凄惨荒凉的风景似乎并不能让薄荷有所触动，倒不如说在来这里以后，薄荷的语气就越发的冷漠。

“宋先生，你可能误会了一件事。之前我说你立场变了，你可能就觉得自己的地位降低了。但事实上，恰恰相反，你在我们这边的地位并非降低，而是提高了。”

薄荷朝我露出笑容，但却非发自本心，而是敷衍应试般的“职业微笑”。

“如果说之前被小姐寻求帮助的你和我们间的关系算是客与主的话，现在的主动要求陪伴小姐的你对我们而言可以说是一方主人了。要比之前尊贵的多了。”

“所以地位高了，我能从你们这知道的事就少了？”我看向薄荷，面色不善。

薄荷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微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屁话，tm帮个人你们也分什么立场，你们脑子有洞吗？这是谈立场的时候吗？什么鬼的主客关系，那算什么东西？聊这个就是你们给我使绊的理由吗？拜托，你们小姐还在这？你们这真的有想过要帮自己的小姐吗？现在化工厂已经爆炸了，而她预言到自己要死了了啊！下个就轮到她了啊！她要死了啊！现在你们和我谈立场主客？她的死活你不管了吗？！”

“前……前程……，你不要这样。”

我怒气冲冠，指着艾同学就是对薄荷一阵大骂，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却是让艾同学害怕了。

“林浅陌，你知道什么就告诉前程吧。”

“小姐，抱歉。”

薄荷依旧是微笑，不知为何，艾同学的脸色却是变得惨白。

我握住艾同学的手，下意识的挡在了艾同学身前。

“你不说，没事，我现在要过去，我自己去看。”

“那可不行。”

在我的身后，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阻拦了我。

“关爷爷，你怎么在这。”看向说话的人，艾同学叫出了声，似乎颇为亲昵的样子。

我也看过去，却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普通老人，慈眉善目，看着艾同学。

“小姐啊，你可真的不应该来这种破烂地方啊。”

艾同学一时语塞，却是红着脸没有说话。

这个关爷爷莫非很不好对付？

老人这时把头转向我，语气温和。

“宋先生是吧，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我也有所耳闻。有幸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直照顾老板生活起居的管家，也是看着小姐长大。名字什么的不足挂齿。如果您看的起我，叫我一声老关就是再好不过。”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叫老板？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艾同学她爹叫什么……而且这个老头语气听着挺舒服，但一句您一句看得起总听的我不是味。

但我还是笑着点头

“老人家您好，说什么看的起的真的是客气了，我哪里敢看不起您啊。只是不知道您刚刚说什么不行来着，我斗胆想问下原因。”

老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或许宋先生觉得自己在为小姐操心就有理由做一些事了，但还请不要忘了，有些您不该出现的地方您终究是不该出现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好了……

不该出现的地方……啧……听着像是我仗着艾同学在做什么事一样……

随后，老关把头转向薄荷，面目却严肃了起来。

“小林，今天这事，你是越职了。”

薄荷脸色难看，低下头唯唯诺诺。

看到这副光景……我却更加迷惑了……

怎么？薄荷这是帮了我结果受骂了？

这么说……想要妨碍我的人并不是薄荷？

薄荷的上头肯定是艾同学她爹……难道是艾同学她爹要限制我？

……越来越迷糊了……

老关似乎只有那么点话，随后，他挥挥手，便有几个人过来，示意我们离开。

被下了逐客令的我们在黄昏中回家了……

这次出门虎头蛇尾，我并没有弄清化工厂爆炸的原因，只是知道化工厂爆炸绝非正常以后就莫名其妙的被赶走，而内心的困惑却是只增不减。

艾同学不必多说，就连薄荷也是一副不快的模样。

此行可以说是毫无收获了。

回家又是要挨老妈一顿骂。

真叫人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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