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绝望中的绝望

她闭着眼睛静静的浮在在那白色的光圈之中，仿佛只是在沉睡。

可怖的巨大触手，在那单薄的光圈面前如同薅草，它们看似有力的冲向光圈，但在接触到那光幕以后却冒出了黑气，最后的化作血肉掉在地上。

那是什么？看见那奇异的景象，在稍稍安心的同时我的内心也充满了困惑……但稍一放松，肋骨几乎被压裂开的剧痛随之传来，让我根本无暇想它。

“有趣，有趣，原来如此，真是有趣。”黑色人影嗤笑着，看着自己的触手化作一摊摊肉泥，它却没有丝毫的不安，仿佛感觉更有意思了一般。

“难怪，难怪都没事，难怪能到这里。原来是你，是你啊，你在这个女孩身上留下了这个啊……哈哈哈哈。”

它大笑着，说出不知所谓的话语。

……

留下？留下什么？为什么留下？

对于黑色身影说的话，我想不通，也听不懂……但我只明白了一件事，它似乎并不害怕那光圈。

虽然那些触手看上去对光圈毫无作用，前仆后继的冲向光圈，最终变成了一团团冒着黑烟的血泥。但黑色的身影却无动于衷，它绕着艾同学飞旋，仿佛看见了新的玩具。

“嘛，也就这样了。”它那令人难受的声音响起，就好像觉得厌烦了般。随着它的声音，巨大的肉山开始蠕动，它身上长出的触手凝成一团，黑气宛如实质般与巨大的触手融为一体，随即，那黑色的巨大触手再度缠上了艾同学的光圈。

粗长的黑色血块将浮在空中的光圈牢牢裹住，触手上的血肉抖动着，黑烟弥漫，仿佛要将环绕艾同学连同那光圈一起碾碎。

那光景……好似巨蟒将鸟蛋吞噬。

我的心不由得提起来，触手相互联结，那神秘的光圈已然无法像之前那样轻松的化解它们，在这样粗暴的缠绕下，又能坚持多久？

事实上，那个光圈，连一秒都没坚持住……

在被粗犷的触手缠上以后，只是略有阻碍，便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声音。

光幕化作星点，消散在了触手散发出的黑气中，艾同学眉心的银光一闪而逝，失去保护的她重新被伸出的触手缠绕。

“你给我住手！”看见艾同学重新被触手包裹，我忍痛大叫起来，但是毫无作用。

黑色人影看着光幕消逝，露出了“满意的模样”。它再度回到艾同学身前，数不清的触手避开，露出了艾同学惨白昏睡的脸。

黑色的触手散开，重新化作无数血色狰狞的肉块，那数不尽的触手如同伺机捕食的海葵，渐渐的围上了失去保护的艾同学。

我面带绝望，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看着艾同学被“海葵”吞没。

然而它却停了下来。

我的意识几乎模糊，艾同学遭到攻击的时候抓住我的那根触手依然是越缠越紧。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肤被触手上的尖锐部分所划开，断掉的肋骨压迫着我体内的脏器，我的下身已经失去了知觉，而我的头脑也随着失血过多变得昏昏沉沉。

但我还有意识，我注意到那个黑色身影来到了我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强行打起精神，看着那模糊的黑影……以及近旁同样被触手缠绕的艾同学……我不觉得她的现状比我更好。

“毕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吗？”混沌的声音响起，刺痛灵魂的话语让我几乎失去了意识。

“哎呀呀，忘记了，你太脆弱了，连一般人类都不如啊。咯咯咯咯……”黑色的人影嗤笑着，声音依旧难听刺耳，但却不像之前那样让人衰弱……似乎是有意照顾我？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的声音虚弱极了，几乎是被我挤出来的……我甚至自己都没听清楚我到底说了什么。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哈，人类，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吗？哈哈哈哈……”

黑色身影听懂了我说的话，却是发出了嘲讽。它大笑着，身体扭曲，本来就如同淤泥一般的身体几乎挤成了一块。

我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光景……感觉自己昏死过去反而好些……

笑了好一会儿，黑色的身影几乎溃散，但转而又凝实起来，半人身躯被触手托起，再度来到我面前。

“嗯……不过呢，虽然你很弱小，但仔细想想，毕竟也算是为数不多来到我面前的人类啊。那么我自然多少要给你些奖励啊。那我奖励你些什么好呢？咯咯咯咯……”

黑色的身影再度扭曲，它身后的肉山发出刺耳的尖叫。

“哈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在你们之前好像还有个人来了，让我先看看你们认不认识吧？”

随着浮夸到让人作呕的口吻，巨大的肉山缓缓蠕动。它身上的血块起伏，然后挤出了一块东西。

我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明明之前一直意识昏沉，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可现在却偏偏看清了。

我宁愿不看清啊！

那块东西血肉模糊，上面的肉大半被化开，露出森森白骨……如果不是末端那黑色的高跟鞋，我几乎看不出那是什么……

那是薄荷的一条腿。

“你个混蛋！”不知道全身上下哪里冒出的力气，我对着黑影大叫起来。

“咯咯咯咯呵，真不好意思，我之前看见她走进来，就下意识的把她吞了，没想到你会认识啊。”

黑色人影丑陋的面孔张合着。

“不过还好，你来的不算太迟，她还有半条腿。”

！！！

愤怒，悲伤，恐惧，绝望……诸多负面的情感下，我心底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你，杀了我吧。”

“哎呀呀，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嘛。人类。”

黑色人影发出戏谑的声音，缠着我的触手微微松动。

“你看看你的周围，你看看外面，你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触手转动，让我把周围的惨状环顾了一遍，最后带着我看向大厦外的光景。

广场上尸横遍野，广场外人满为患。数不清的触手如同围栏般将他们拦住……或者说困住。人们推搡绕着触手围成的圈前行，触手舞动，在人群中炸开朵朵血花。

我说不出话来。

“你不奇怪吗？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你不奇怪吗？哈哈哈哈……”黑影自顾自的大笑着，围着我盘旋。从它躯体两侧钻出了黑色的粘液，仿佛手一般贴上我的脸颊。

“你看啊，你看啊。你不奇怪吗？你不奇怪吗？”刺耳的声音在耳旁不断重复，它将我的脸死死固定在了人群方向。

我没有说话……我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呢，这些呢……用你们人类可以接受的语言，就是瘴气啊……瘴气，瘴气啊，总之对你们人类不好的气体我就叫它瘴气啊哈哈哈哈哈哈。”

黑色身影得意的望着那些择人而噬的触手，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

“我的瘴气笼罩了这个附近所有的地方，而你们人类会在这瘴气迷失自己，最终被瘴气引导来到我的面前，被我吞噬。”

身后的肉山颤抖，发出怪异的鸣叫，似乎在响应黑影所说的话。

“这里的人类太脆弱了，在我的瘴气笼罩的范围内，几乎所有人都被瘴气污染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有你，或者说你们，勉强算是在我的瘴气中保留了意识。”

尖锐的声音低沉而又令人烦躁，我双目充血，粗喘着气，极力保持镇定。

它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此刻的我并没有去质疑它的勇气和能力。

我已经不再感受到疼痛了，自己一半的身体好像不存在了般，头脑也越来越昏沉，要不是恐惧和愤怒的情绪不断心底深处涌来，刺激着我愈发麻木的神经，我恐怕就会立马昏死过去。

我快要死了……而对一个将死之人，真相还有意义吗？

“……人类中或许有意志稍微坚定一点的，在我的瘴气里还能保持意识，但依然会被瘴气所误导，他们会在幻想中寻找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最后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没有瘴气啊……但他们怎么又知道，在这里等待他们的会是一切变故的元凶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色的人影依旧自顾自的兴奋着，喋喋不休仿佛从来没有说过话一般。然后，它终于意识到我可能已经虚弱到无法去倾听它的演说了。

露出苦闷的表情……如果这个黑色的脸有表情的话，那怪异的面孔上张着如同淤泥一般的洞，混沌朦胧的声音从这里发出。

“呀呀，人类，你也太脆弱了吧。明明这里都没有瘴气了，你怎么还会意识模糊呢？”

黑色的身影摆动着，仿佛真的在苦恼一般。

“作为唯一一个意识清醒在我面前和我对话的人类，我可还没有给你奖励呢，你怎么就听不下去了？……嗯……看来我需要给你一些刺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狰狞粗壮的触手带着锐利的棱角和尖刺，宛若钢筋般从我右肩胛骨穿过，几乎要将我的右臂撕开。

“哈哈哈哈，这不是还有精神吗？哈哈哈，看来给你点刺激是对的。”黑色身影满意的大笑着，它的身体融进触手中，操纵着触手在我的伤口“摩挲”。

我根本听不见它在说什么，右肩传来的剧烈疼痛硬生生的将我从昏死的边缘脱离……我几乎喘不上气来，豆大的汗珠从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孔滑落，我虚张着嘴，陷入僵直。

“求，求你，让……让我，死……”我看着那个黑色的可怕的面孔，几乎痉挛。

“那可不行啊。”黑色的身影将触手从我身体拔出，带着碎骨和肉沫。

我再度发出痛苦的尖叫，而它满意的看着我扭曲的面孔。

“我的话也没有说完，而你的奖励我也还没有给你呢……”

“那你，奖励我死吧！”

我向黑影露出虚弱的笑容，向它挖苦道。

钻心的痛苦给我带来了清醒的意识，触手的所作所为在我的右肩留下了恐怖的洞，露出森森白骨……这么狰狞可怕的伤口，却几乎没有血流出来……我已经没有血能流了……事已至此，害怕又有什么用？

“想死吗？你会的，但不是现在。”黑色的身影高兴的绕着“恢复精神”的我。

“你意志不算坚强，也没有摆脱我瘴气的能力，可你却依然来到了我面前，这只是运气吗？”它说着，让开身子，让我看见了同样被触手紧紧纠缠着的艾同学。

“你似乎是跟着她一起来的，你好像就是托她的福才一直保持着清醒……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这个女孩会让你保持清醒，你不想知道吗？”

我没有听它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艾同学那苍白虚弱的脸……和伤痕累累的我不同，此刻的她就好像刚睡着的婴儿，瓷娃娃一般的面孔安静而又纯洁，而她的眼角，些许泪光浮现。

抱歉……说好要陪你的……现在我大概要先走一步了……

你，能活下来吗？

心底里，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两行清泪从我的眼角流出，划过我满是污秽的面颊。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脸上，传来了冰冷的，黏糊糊的，如同唾液一般的触感，却是黑色的身影伸出了那散发着水沟恶臭的触手将我的眼泪划去。

“你这么早感动干什么啊，我这就要给你惊喜了啊。”

我被它的举止吓了一条，莫名的恐惧从心头涌出。

虽然现在已经很糟糕了……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那个女孩很神奇，她身上有着特别的东西，虽然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还是好奇为她为什么会这么特别。”

将艾同学紧紧裹住的黑色触手渐渐松开，只剩下些小臂般粗的血色肉块像绳子一样缠着艾同学。她的身体被逐渐托高，黑色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身旁，“温柔”的伸出不成样子的黑色的手臂，“爱怜”的抚摸着她的面庞。

“通过吞食人类的肉体，我可以得到他们的记忆……但这太粗暴了，所以我想换个方法。”

它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给我住手！”

黑色的身影则是发出来比惨叫还要难听的笑声。

“哈哈哈哈，来看看我给你的惊喜吧，你将会和我一起挖掘真相。”

数不清的触手从大厅中央的肉山疯狂钻出，如同箭一般的朝着半空中的少女涌去。

破烂的衣服顷刻间被撕碎，数不清的触手附在了少女洁白的胴体上。

箭一样的触手有如荆棘一般，上面有着数不清的倒刺。

棒锥型的触手足有小臂粗细，黄色的粘液从其中冒出，滴入地板冒出浓烟。

灰色的触手布满了白色的碎骨，肆意弯曲又如同鹅卵石地般坚硬。

黑色的触手，

紫色的触手，

绿的发蓝的触手，

触手，

触手，

他们无孔不入，在少女柔弱的躯体上肆意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昏迷的少女发出惨剧人寰尖叫，可她才发出声音，那长着狰狞口器的紫色触手就钻进了她的口鼻中。

少女痛苦的挣扎着，却发不出声音。触手的倒刺将她娇嫩的肌肤撕裂，硬如鹅卵石的肢体压迫着她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被触手缠绕，怒目圆睁，发出不像样的嘶吼……在这让人神共愤的观景中，仿若身处地狱。

我拼命挣扎，却被触手紧紧束缚，唯一还有些许知觉的左臂勉强从缝隙中穿出，却几乎被缠绕的触手卡断。

朝夕相处的少女在我面前被**，而我无能为力。

一切的罪魁祸首，仿佛世间万恶的化身，那由一切污浊所构成的黑色的身影愉悦的看着挣扎着的少女，频频点头。

“原来如此，预言者啊……哦哦，是在这里见过了啊。哦？有趣，真有趣，竟然是这回事啊……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竟然是这样啊。啊哈哈哈哈……”

黑色的身影看着我，嘲讽着

“原来你真的只是个被拖累的普通人啊。”

“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住手！”

我怒吼着，看着举高临下的黑影。

“好啊，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啊哈哈哈哈。”

黑色的身影嗤笑着。

然后，**变成了蹂躏。

颜色各异的触手缠上了少女的四肢，摆布少女的肢体。

“不，不要，不要，你给我停，你给我停！”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我发出惊叫，而黑色的身影只是不停的大笑。

少女的肢体被触手们歪曲，满身鲜血的躯干被弯曲到了人类无法做到的地步……紫色的触手从少女的口中钻出，少女发出来惊惧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戛然而止，少女天鹅般的细颈如同被折断的筷子般无力的倾倒在了肩头。

名为艾欣怜的少女死去了，留下的只有被触手们肆意摆弄的坏掉的人偶。

“啊哈哈哈哈，太美妙了，太美妙了，你现在的表情，你现在的感情，你的愤怒，你的震惊，你的恐惧……啊，太美妙了，太美妙了。果然，果然还是意识清醒的人类的感情最为美味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黑色的身影发出狂笑，对于身后的惨剧丝毫不以为意，它兴高采烈的飞到我的身前，欣赏着我的表情。

现在的我，究竟是这样一副模样？

长过眉毛的头发散乱散开，露出被触手蹭掉一层皮的血肉模糊的额头，我的双眼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胸膛的怒火几乎炸开，由心而生的愤怒似乎如火般要从我的双眼喷射而出。

我拼命挣扎，那被穿了孔的臂膀似乎毫无知觉，硬生生的撑开的旁边的触手。触手上的倒刺插穿我的手掌，却被我毫不在意的掰开。

我想化身修罗夜叉，去将眼前这个家伙撕的粉碎。

“太棒了，太棒了，你这样的普通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愤怒，真的是太棒了。”

对我的愤怒无动于衷，黑色的身影只是大笑着看着我做困兽之争。

我确实一度掰开了些缠绕着我的触手，但更多更粗壮的触手重新将我裹住。

“杀了我，杀了我！快把我杀了啊！你个混蛋把我杀了啊！”

我梗着脖子，朝着黑色的身影发出哀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无能为力……也从来没像现在一样那么渴望死亡。

泪水再次涌出，半空中少女的肢体如同玩偶般挥舞。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预言呢？！你的预言去哪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没告诉我会这么绝望啊！

半空中，少女的形体几乎无法辨认，它已经变成了物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啊，求求你杀了我啊……”

我哭诉着，说出悲怆的话语。

明明之前一切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为什么你就这样死了啊……为什么我要这样看你受折磨啊！

为什么我还活着啊！

黑色的身影放声大笑，我的绝望对它而言似乎就是最美味的食粮。

“接下来，我再给你点小惊喜，看看你会不会更兴……”

就连黑影都没反应过来的变故，发生了。

天花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本就因大厦倾倒而满是裂缝的楼层瞬时破碎，巨大的钢柱从天而降。

那是一枚“钉子”——一枚比那肉山更粗的“钉子”。

无数的触手从狰狞的肉山上钻出，冲向那无比巨大的铁柱，却在接触的瞬间便被撞的粉碎。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钢钉将肉山碾成碎末，随即击穿大厅。

无数如同蛛网般裂缝张开，广阔的大厅如同玻璃般应声而碎，巨大的冲击冲垮了大厦摇摇欲坠的残骸，无数碎石四处飞溅，击碎的大厦最后的承柱。

临州市的象征在这一刻彻底毁灭了。

在轰鸣声中，我看铁柱从天而降……还没来得及去意识到底发生什么，就随着倒塌的地板和无数碎石，坠入了大厦地底深处。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天空，坠落中的我闭上了双眼。

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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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我头疼。

物理层面的头疼。

话说是不是真的有人被我前面说的日常篇展开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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