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能来皇家书院上学的不都应该是名门嫡女吗?连官职低于正四品以下大臣家的子女都不允许进入皇家书院,怎么还会有庶女?而且还十分嚣张地叫她的名字。
王姒宝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郑湘君,求答疑解惑。
郑湘君遂解释道:“景亲王世子侧妃生的女儿,叫景玉儿。”
“哦?他家。”看来自己和景亲王府还真是有缘呢?
这时景玉儿已经带着她的两个跟班来到近前。景玉儿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开口道:“你就是王姒宝?听说你在和顺侯府很受宠?而且也很得宫里面的喜欢?”
景玉儿入学时颇费一番功夫。因为她是庶出,所以在她五岁申请入学时,人家皇家书院根本就没收她。
还是她爹景亲王世子,在舍弃了一个嫡女才可以分封到的正三品郡君封号,换给她这个庶女一个正四品的县君封号后,她才有资格到皇家书院来上学。等她入学时就已经八岁,现如今已经十岁余,比王姒宝大了五岁还要多。
这样算来,景玉儿比景翌一个嫡子还大一岁。这倒是王姒宝想起当年听到的关于景玉儿她亲娘徐侧妃未婚先孕进景亲王府的事情来。没想到他们一家还挺高调,似乎怕别人记不起那件事似的。
话又说回来,景玉儿虽然只是个庶女,但人家毕竟有正四品的县君的封号。因此,在景玉儿自己看来,她怎么也要比那些个没有品级的嫡女强。整个书院能与她做朋友的,就只有像王姒宝这样有品级的郡主才有这个资格和荣幸。
又因为她比王姒宝大,出身的景亲王府要比和顺侯府门第高。因此在对上王姒宝时,理应充当姐姐一角。所以在与王姒宝说话时,仍然带着点高傲的架势。
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一副高人一等样子,王姒宝眉头轻皱冷冷地回答道:“我是王姒宝。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并不知道你是谁?”
她虽然身高在同龄孩子上比较占优,但比起比她大五岁的景玉儿来说,要矮上许多。遂后退一步,远离了一些景玉儿,以弥补身高上的不足带来的弱势。
“怎么你连我都不认识?”景玉儿说这话时语调微微上扬,仍旧表现得十分倨傲,“我是景亲王的孙女景玉儿,正四品的县君。”
“那就恕我孤陋寡闻了。”王姒宝的话虽然充满了歉然,但语气却淡淡,“景玉儿是吧?大家以后就是同窗了,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现在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去吃饭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县君就很里了不起吗?她还是个郡主呢。
王姒宝虽然不怕拼爹,拼出身。但好歹有着成年人的思想,所以并不屑与这群小孩子做出攀比的事情来。于是拉着郑湘君的手往外走去。
“站住!我想和你交朋友。”景玉儿见王姒宝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离开,有些气急败坏。声音有些尖锐和刺耳,惹得本班和外班的同学都往她这边瞧。
王姒宝回头看了一眼景玉儿,不悦道:“我说了,我们是同窗,只是同窗而已。”她的声音冰冷,透着坚决。这时的她才让人见识到什么才是遥不可及。
其实班里有很多男孩子并没有马上离开学堂,为的就是多看上一眼这个漂亮到极致的小贵女。他们都很想找个机会和她搭讪,奈何却始终寻不到机会。
“同窗,只是同窗而已。”这句话不光敲打在景玉儿的心上,对一些想入非非的男孩子同样也起到了敲打的作用。确实啊,像王姒宝这样贵女中的贵女,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与她交朋友的。
其实这也是他们走入了一个误区,王姒宝交朋友的准则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的身份,她要的只是真心相待而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景玉儿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实在不是王姒宝的菜。
刚一出学堂,就看见甲班外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儿正在苦苦求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儿,让他把她写好的大字还给她。
“求求你了,将我写的大字还给我吧,下午我还要交给付先生呢。如果不交的话,不但会挨先生罚,回家后我还会遭到父亲和母亲的训斥。求求你了,好吗?”
那个胖胖的小男孩儿随后从书袋中掏出一沓写满毛笔字的宣纸,高高举起道:“就这个?”
小女孩儿立刻踮起脚伸手去够。口中说道:“对,就是这个。求求你还给我。”
小男孩儿索性也跟着踮起脚尖,将宣纸举得更高。道:“你能够到,就给你。否则我就是撕了它,也不会还给你。”
听他这样说,小女孩儿立刻努力往上蹦,以便可以够到那沓宣纸。小男孩儿却将宣纸从右手挪到左手之上,让小女孩儿扑了个空。
接下来就是你够,我躲,十分幼稚的戏码。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过,出言劝道:“程璞瑜还是快给她吧。再这样下去,非得把龚怜柳气哭不可。”
程璞瑜恶狠狠瞪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小男孩,“去。多事精!要你管。”
那个小男孩儿自知程璞瑜身份高贵,为人霸道不讲理,于是妥协道:“得,算我多嘴。”
在程璞瑜分心的时候,叫龚怜柳小女孩儿忽然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自己写大字的宣纸。可是还没等她欢喜,就听到“刺啦”一声。
因为她和程璞瑜各拽一边,龚怜柳写大字的宣纸就这样被从中间撕成了两半儿。
“哇”的一声,龚怜柳果真如那个男孩儿说的一般,大哭起来。
“扫兴!”程璞瑜十分不悦道,“整天就知道哭。”随后招呼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同伴,“走,咱们今天去膳堂吃饭,我请客。”说完扬长而去,不再理会被他气哭的龚怜柳。
“那个程璞瑜真是太可气了,整天就知道欺负人。”郑湘君义愤填膺地握紧了小拳头。
“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见识。走吧,别为这种人扫了自己的兴。”王姒宝看了一眼龚怜柳,由于并不熟悉,所以就没有冒然上前安慰。最后拉着郑湘君一同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外面,香芜和郑湘君的丫鬟碧玉一同迎了上来。
香芜问道:“郡主,膳食奴婢已经准备妥当,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庐舍?”
“不了,香芜。你先回庐舍,将我今天带来的吃食盛装一些拿到膳堂去,我要和郑家大小姐一起分食。余下的你待会儿回庐舍后吃。”王姒宝细心地做出了安排。
“是,奴婢这就去办。”香芜并没有多问,也没有规劝她不要乱吃侯府外面的东西,在行礼后转身往庐舍中走去。
王姒宝这个主子对下面的人着实不错。但是作为她的奴仆有一点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服从,且要绝对的服从自家主子的任何命令。这是侯府中任何奴仆在受训时必须学会和做到的,也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最基本的要求之一。而作为整个侯府最宝贝的小主子,在这一点上,对她们的要求要更严格一些。
在这个等级分明的社会,人是不分贵贱,但却分了高低。每个人有每个人该做的事情,同样每个人也有每个人必须遵照的生存规则。
王姒宝的前世虽然来自人人平等的社会。但是在这里,她从出生起就开始学习和适应怎样去当一个合格的人上人特权阶级。她深知,没有社会适应人一说,只有人去适应社会。
“宝妹,我已经将碧玉打发走了。忘记要拿家里的吃食与你分享了。”在听到王姒宝的安排之后,郑湘君才发现自己在想事情时有多么不全面,多么不周到。何况她还要比王姒宝大了两岁,因此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羞赧,白嫩的脸蛋上露出些许红云。
“我们今后一起吃饭的时间多的是,何必在乎这一次两次呢?”王姒宝笑着道,“更何况,你刚刚不是说要请我去膳堂吃饭吗?我都没跟你客气一下。这么说来,还是我的脸皮要厚上一些呢。”打趣完自己,她接着又道,“走吧,膳堂离这里好像还有一段距离。我前几天来这里办入学手续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小女孩儿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听王姒宝这样一说,郑湘君立马将刚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欢欢喜喜地晃了晃王姒宝的小手,撒着娇说着:“真的很远呢,每次走的腿都有些酸。”
“是吗?你是将门出身,平时都不锻炼吗?”
“我娘要让我成为她那样的大家闺秀。才不希望我像爹爹一样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她说,女孩子就应该有个女孩子的样。”
王姒宝又好奇的问道:“那你一点都不喜欢练武功吗?”
“不是特别喜欢。”郑湘君摇了摇退。
王姒宝有些惋惜道:“哎!那你一点都不像是将门之后。”看来女子学武功在这里确实有些离经叛道。好在她有那样开明的祖父、祖母和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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