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朝冯氏见过礼后,冯氏朝王慕妍伸出手,“期期到娘这里来坐。”
往日只要有王慕妍在,也几乎是坐在冯氏或者是她祖母周氏的身侧。她们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喜爱以外,最主要是为了教习她,所以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娘。”王慕妍甜甜唤了一声走上前,乖巧地坐在了冯氏身旁。
“累不累?”冯氏抬手摸了摸王慕妍的头,“是不是走的太急了?这都出了虚汗。”言罢,用巾帕给她擦了擦。
“是有点急。”王慕妍笑着说,“不过还好。”
“刚才的事儿,娘都听说了。”冯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做的很好。”
王慕妍弯了弯眉眼,“女儿也是赶鸭子上架。”
“待会儿你要是累了,就和娘说。”
“好的娘。”
得到答复后,冯氏方朝仍在地上赌气跪着的王易宁以及忐忑不安的付明泽道问:“说吧,今天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们不顾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撒野?”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王易宁先开了口。
“儿子先说。”
“你要是念书时也能这么积极就好了。”冯氏损了自家儿子一句后,看向付明泽,“你先说。”
付明泽低着头,恭敬道:“还是让二表哥先说吧。”
“哼!二表哥?这个时候倒是叫的亲。”王易宁显然是不买账,“之前阴我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了。”
随后王易宁也没和付明泽客气,将在书院发生的事说与冯氏和王慕妍。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王易宁叫付明泽帮他写大字,付明泽耍了个心眼,只在头两页模仿王易宁的笔迹认真书写,余下胡乱写了一通就交给了付明泽。
付明泽没细看,就上交了作业。结果被蒋先生发现后,不仅罚了王易宁站,还给他加罚了二十页的大字。
“娘,姐,你们说他可气不可气?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害得我挨罚。”
王慕妍听了后,额角跳了跳。不待冯氏发怒,她先一步道:“你可真行,你让别人替你写大字,别人没做好就是别人的错?”
“怎么就不是他的错?”王易宁理直气壮道,“如果他不想写就直说,我可以自己写,总不至于挨罚。”
“如果你有这觉悟早就该自己写。”王慕妍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没有这觉悟吗?”
“你是谁姐啊!”王易宁委屈极了,“你怎么帮着外人不帮我?”
“我是帮理不帮亲。”王慕妍再次白了王易宁一眼,“再说,明泽也是我表弟,你表哥,也算是亲这一块。”
听她这样说,付明泽感激地抬头看向王慕妍。说实话,虽然王明然和冯氏朝下面人吩咐过,对待他要像对待侯府两位少爷一般。但下面的人哪能真的做到?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王明然和冯氏见没少了他吃,少了他穿,即使有些下人慢待了他,也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王易霖由于和他年岁差的大,付明泽与他也不亲近,所以有问题也不敢跟他说。
付明泽多数时间便与王易宁待在一处。
王易宁一开始对他还算客气,久而久之听了下面人的一些话,又见父母不太管付明泽,便也轻慢起来。就如同对待一个小厮,使唤得相当趁手。
整个候府,也就王慕妍每次见面都唤他一声“表弟”或者是明泽,还能关心一下他,时不时送些糕点和新鲜瓜果,那些下人才没敢明目张胆欺负他。
今日看来,她在处理这件事上,也比较公正,并没有偏颇王易宁。
“可是他算计我这事儿要怎么算?”王易宁还在揪着对方的错处。
王慕妍可以训王易宁,因为那是她亲弟弟,说深了说浅了都无所谓,但对付明泽却不行。于是转头看向冯氏,意思是由她来处理。
冯氏冲着她笑了笑,随后看向付明泽,轻声询问:“你在做之前就应该知道宁哥儿会挨罚吧?”
“晚辈知道。”
虽然在文昌候府住了好几个月,他在冯氏面前依旧拘谨,说话时依旧客套。
“哦?”冯氏一挑眉,“那又为何这么做?是因为宁哥儿总欺负你吗?”
“并不是这个原因。”但是付明泽也没有否认王易宁时常欺负他的事。“晚辈是觉得有些事可以帮宁表弟,但有些事却不能。”
随后不待冯氏追问就继续说道,“像帮宁表弟写大字,明面上是帮了他,但长此以往却是在害他。”
“既然你知道这么做是在害他,为何不在一开始就拒绝?算起来,你已经帮他不是一回两回了吧?”冯氏追问。
“晚辈,晚辈……”他那时刚来候府,怎么可能一来就和王易宁交恶。
不用他回答,冯氏和王慕妍也知道他当初的难处。冯氏继续道:“你一开始抹不开情面,又觉得这样做不对,所以想要用一种方法让我们都知道,所以这次才会这样做可对?”
“是。”这个问题让付明泽纠结许久,他不想继续再帮王易宁,但苦于没法告状,最后就用了这个办法来揭发。
“行,我们知道了。”冯氏点头,“这件事你做的没错,错的是宁哥儿。”不是自己儿子,冯氏也不方便多说。
“晚辈做的确实欠考虑,不该用这种方法让宁表弟挨罚。更不该和宁表弟打架。”付明泽自己的认错态度倒是很好,“如果表舅母罚宁表弟,晚辈愿意与他一起受罚。”
王易宁气鼓鼓瞪了他一眼,“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用不着你陪。”
“既然你说不用泽哥儿陪你一起受罚,那就自己一个人挨罚吧。”冯氏笑了笑,“你格外再罚写二十页大字交给你姐。如果写的不好,就再加倍。”
“娘,不带这样的。”王易宁一张包子脸都皱到了一处,“您也不是不知道儿子最讨厌写大字,要不换点别的惩罚。”
“没的商量。”冯氏拒绝道,“如果这事儿被你爹知道,肯定比娘罚的还要重。”
“那倒是。”这一点认知王易宁还是有的。
“那你俩就下去吧。如果再打架,就叫你爹来罚你。”
“儿子知道了。”
“晚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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