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天

独秀一听，顿时好奇道：“也就是说，这场大劫你有化解之法喽？”

孤竹神秘一笑：“小秀子，你是知道我的本相的，自然也知道我的累计寿命，称得上真正的‘万岁’。悠悠万载，我总结出了一条万法不破的天地至理......”

独秀一听，从毛丛中掏出了小本本，准备记录这样的天地至理，心中还一边赞叹：我若学得此理，必定受用无穷......

“方法总比困难多。即便是毁天灭地的浩劫，只要运用我这一道至理，照样可以破解。”

独秀一脸期待，心道：岂止受用无穷，飞上鸟生巅峰也不在话下。

孤竹郑重无比道：“这道至理就是，遇到任何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只要找到能解决的人就可以了。”

独秀一头栽倒，随后愤怒起身，咆哮道：“这算什么天地至理，根本就是把责任推给别人。”

孤竹却萌萌道：“可是，我按照这个道理，从来就没有失误过啊......每次我有困难解决不了，就去向师尊请教......后来师尊离开后，我就向老大请教......每一次他们都轻而易举就帮我解决了。这次大劫，也是老大离开前的预言......修仙有劫，天地亦有劫......哎，记不清具体说什么了......不过他向来都算无遗策，一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能做的，也就是按他的交待，寻找破劫之人。”

独秀目光一转，拍了拍翅膀，做了个白鹤亮翅的动作道：“当初女皇陛下收为我侍从，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破劫之人......就是我！！”

“那时我还没那么健忘，而且就是再健忘，鸟跟人的区别还是分得清的。”

独秀顿时如遭雷击，痛心疾首遗憾万分道：“苍天啊大地，不是我不想救你们，是我没那个资格，我好恨啊......”说完便一脸轻松精神抖擞问道：“那么谁会是这个倒霉蛋，啊不，是救世主呢？”

孤竹莞尔一笑，抬起了左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纤纤玉臂，臂上有一团墨痕，似一条龙，又似一个“道”字。

独秀则惊呼出声：“龙符......”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每次都会忍不住惊讶，因为这龙符的功能实在非同一般。

又见孤竹右手手指在龙符上一抹，竟从其中取出了一张八尺见长的祭台来。

独秀心中惊叹：仅凭一个图案就拥有空间储存的能力，这画符者是何等地神通广大啊......我要是有这样的爸爸就好了。

然而再看那张祭台时，独秀又是一惊：“陛下，这不是通天祭台么，你想用献祭的方式让上苍赐下那个破劫之人？献祭等同于跟老天做生意，功德则是通用货币，获得的途径就是给老天打工，即所谓的替天行道，做有利于天地万物发展壮大的事......但自从我跟随你以来，发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宅女，好像没干过什么替天行道的事......”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她没“钱”。

孤竹却笑着：“我也是女孩子，自然会有点私房钱的。”

“可是女皇所欲者甚大，只怕需要海量的功德......若是功德不够，就会损耗生命！”说到此处，独秀一脸担忧。

孤竹则以满不在乎的态度作为变相的安慰，道：“哎呀，我穷得只剩下命啊，反正这一次轮回也差不多了，提前涅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每多涅槃一次，你的生命质量就会下降一次，这便等同于由奢入俭，必有种种不适。”

孤竹的神色却很安然：“可是......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啊！如果连使命都不去完成，这世间又何必有我。小秀子你不必再劝了......”随即双十合十，虔诚祷告：“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自天地交感降生我等师尊，师尊又造化吾等，教以大义，吾等志在守护此方天地。今有浩劫将至，为天地计，为苍生计，孤竹愿以此身性命，换取破劫之人......”随即在臂上一划，鲜血喷涌，而那龙符更似活过来一般，逐血而出，迎风而长。虽然只是光影组成，但却纤毫毕现，仿佛是鲜血为它注入了生命一般，栩栩如生，神威赫赫。

“去吧，你知道该找谁。”

影龙点了点头，双爪猛地在虚空中一撕，竟撕开了一个黑洞，然后又一头扎了进去，只余龙尾在外，显得十分怪异。

独秀却惊叹：“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者见尾不见首，指的原来并非云层的掩映，而是这种打破空间壁垒的能力......真是叹为观止啊！”

孤竹点头道：“时间，空间以及造化三种能力极为特殊，只有创世之神才能完全掌握这三种能力，被称之本本原三神力。创世神之后，一切众生最多也只能掌握其中一种能力。不过，就算只掌握其中一项，也能轻易成为震古烁今的一世之尊。”

独秀又问：“那女皇陛下涅槃重生算是某种掌控时间的能力吗？”

孤竹却苦笑道：“我这哪算什么掌控时间，倒不如说我是时间的奴隶才对......”

独秀还要说什么，却见空中又有一个黑洞生成，龙头从中呼啸而出，张口一吐，水哗啦啦直泻而下，其中夹带着一个少年，飘落在祭台之上。随后，影龙破空而出，又化作龙符，烙在孤竹手臂之上。然而这只手臂虽然白皙依旧，却不似先前的润泽，而是病态的苍白，这种病态也蔓延到孤竹的脸上，甚至连她眉心间的火焰也变得暗淡，仿佛风中的残烛。

孤竹摇摇欲坠。

“陛下......”

“我没事，先把人救醒要紧。”孤竹强自站定，又要施法。

“陛下且慢！”

“小秀子，我的时间不多了，救醒他之后还有许多事要交待清楚，耽搁不得。”

她以为独秀只是关心她的身体，然而作为她的大内总管，独秀想的更多。

“我不是阻止陛下救醒他，而是......陛下有没有想过，他虽然是你献祭找来的破劫之人，但若他不愿担负这救世之责呢？”

“这......”孤竹愣了一会，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这是何等地荣耀，难道有人会拒绝？”

“咳咳......”关于这一点，独秀可是深有体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国王。

“谁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万中无一......强按牛头不喝水，万一他真是这样的人，就算慑于陛下的威严勉强答应，将来又阳奉阴违，那该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孤竹无奈道：“那你说说要怎么办？”

独秀奸猾一笑：“嘿嘿，这还不容易，用女皇平时用得最多的那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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