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农指路

商人看着老太婆窜入林中消失，好笑道：“至于吓成这样吗？”

老农道：“你那眼神看人，就跟剥了人衣裳似的，这妹儿是怕晚节不保。”

“她倒是想把晚节献给你，你怎么不要？”

“两座荒丘，老夫都不屑去挖！”

商人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行家一出口，就知有没有，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就自己挖一条，难怪随身带着锄头，这才是真正的老司机。

没走多远，忽见一具无头男尸横在路中，不远处则有狼影徘徊，乌鸦更在枝头啸叫。

老农闭目感受片刻，道：“好重的阴寒之气，难怪都不敢过来分尸。”

商人蹲下查看尸体，说：“看伤口，确实是老虎咬的......只吃头颅，看来是个已经化形的虎妖。食人脑髓可以增长智慧，若有秘法甚至可以掠夺部分记忆......倒是个做生意的好对象，可惜都不敢出来了。”

老农抽出腰间的小锄头，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老夫也正好练练这挖坑的技艺。”

商人笑道：“谁要惹了你，管杀又管埋......这可真是——德艺双馨！”

老农笑了笑：“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又没能给我收尸的儿女，自然要带着锄头，走到哪挖到哪，万一死了也有个埋骨之地。”说着，挥舞起小锄头，慢悠悠地挖了起来。

商人见状，一头黑线道：“就你这老身板小锄头，可要挖到几时啊，还不如我刨的快呢。”说完还真上前用脚刨了起来，土如雨下，不一会便刨出一个大坑。

将尸体埋好后，商人道：“行了，这么一动，我这形态越发扛不住了，赶紧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

“扛不住就变呗。”

“你想看我出丑，门都没有啊。赶紧的......”

......

二人翻过一座山头。

靠着一棵大树，商人烦躁不安道：“扛不住了，我就在这里好了，你快闪吧。”

老农却慢悠悠道：“这次咱们出来收集小石头，老夫不像小云小雨那么能打，也不像你那么能说，到时肯定收不到多少小石头，虽然头儿不会责备，但我这老脸却抹不开。所以，到时你得匀我几个。”

“你在头儿那抹不开脸面，怎么到我这就没脸没皮了？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便是，快走，不要在这里看我出丑。”商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完便自顾自躲到大树后头去了。

老农笑了笑，悠哉游哉地离开了。

......

王少凡拄着木棍，在山林间穿行。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自然无需木棍当拐杖借力，纯粹是用来打草惊蛇的。

“秀爷，咱们天地会的山门可真是偏僻，都走了一天了居然没看到半个人影。”

独秀道：“人心难测，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没人才好呢。”

“好个毛线啊，没人就没村庄城镇，也就没有美食，从昨天到现在净吃野果，都快把我吃吐了。咦，有人......”

看到一腰间别着药锄的老农，王少凡当下一喜，比见到仙女还开心，因为一老如一宝，至少会是个活地图。

赶紧急吼吼上前，恭敬道：“老伯，我扶你。”

老农抬眼看了看王少凡，道：“小伙子，你这肩上扛着的绿葫芦装的可是水，能不能让老夫解解渴？”

这话一出，独秀顿时就炸毛了：“老头，你才是绿葫芦，你全家都是绿葫芦。”

老农一拍脑门：“老眼昏花看不透彻，失礼了失礼了。”

王少凡却掏出两枚山梨道：“是我家宠物口无遮拦失礼了才对......这两果子你老人家解解渴。”

“这倒是好。”老农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塞，还一边夸：“梨性甘凉，人性醇厚，不错不错。”

王少凡便趁机问：“敢问老伯，前面多远才有人烟？”

老农道：“二百里外有座小城，三十里外有个小村......”

这时，王少凡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响。

老农笑道：“那小村不止闹虎，恐怕还闹鬼，现在过去赶上天黑却是不妙。往前三千步有一棵老槐树，小伙子可以到那里求一餐饱饭。”

王少凡只道那时有人居住，便致了谢，还把手中的打蛇棍给了老农当拐杖，老农笑着点点头便走了。

......

“秀爷，你这爆脾气是不是收一收啊？我虽然是江湖小萌新，却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既然知道祸从口出，你可以用美食塞住我的嘴啊！”

“美食，我也想啊......本来我还准备高考之后，天天啤酒加麻小，一天三顿小烧烤......可惜这想想就美滴很的小日子都成了泡影。就算自己能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独秀目光一转：“你还会做菜？”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因为父母工作忙，王少凡很小就开始承包家务了，上了高三才转交给妹妹王小雅的。

正说话间，大槐树已经出现在视野里，但却没有想象中的茅庐或者木屋。

“难道那老伯骗我？”

独秀嘲笑道：“所以说，你还是太嫩了，陌生人随便说说你就信了。”

“没必要啊，去看看再说。”

......

近前一瞧，王少凡忽地吓一跳，而且，吓一跳的还不止他。

一只卷毛的“泰迪”似乎正抬着后腿撒尿，被王少凡一吓，尿了一腿，当即嫌弃无比地在树皮上蹭。

王少凡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小狗......可那老伯为什么说我能在这里求一餐饱饭呢？”

独秀却是目光一亮道：“我知道了！你不是会做菜吗？这条狗不就是现在的食材吗？我听说狗肉很好吃，嘿嘿，不如我们把它烤了吧！”

王少凡还没说话，那泰迪却是蓦地人立而起，道：“别冲动，大家都是同类，相煎何太急！”

微微一惊，王少凡道：“秀爷，他也会说人话，跟你是同类啊。”

独秀怒道：“明明跟你是同类。”

“怎么会跟我是同类？”

“都是单身狗啊！”

一记五万点伤害的暴击，王少凡直接残血，无语对青天，眼角驻满了泪。

这时，泰迪忽然绕着王少凡不停地嗅，最后嗅到了他的手上，眼神一亮道：“小兄弟，咱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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