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聃又问:“如若没有碧玉翡翠杯,那么水晶琉璃杯也是可以的......”
王少凡郁闷道:“用得着那么麻烦吗?直接一葫芦拿起来灌,岂不是更豪气?”
“非也!”周少聃摇头道:“君子之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喝酒也是如此。”
独秀也附和道:“没错没错。某人只会牛饮,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周少聃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酒逢知己一壶少......王少你品一品,这两者的韵味可是差了许多?”
“......”王少凡苦笑:“好吧,你说服我了。”
周少聃也笑了:“那还请稍等,我学过雕工,当场做几个便是。”
说着,走向路边一棵儿臂粗的白蜡树。
“呛啷”一声,拔出了剑。
等等,周少聃的巨剑不是没有鞘么?怎么还有这种刀剑出鞘声?
原来他还真的拔出了一柄寸宽的轻巧细刃剑,而那巨剑似乎就只是一个剑鞘......所以,这根本就是装饰,根本就是在装逼对不对?
王少凡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里有十万头草泥草齐齐跪倒表示拜服:这真是一个浑身都在装逼的奇男子啊......还有,刚才谁说剑是杀人之器,不可轻易亮剑来着......打自己脸啊有没有,完全都自动忽略了啊有没有......
寒光一闪,剑影万千,木屑纷飞。
不多时,三个精巧的木杯落在了周少聃手中。
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看得王少凡暗暗惊羡,还看了独秀一眼,意思是:你不是说要指点人家剑法吗?倒是不要憋着啊。
独秀也白了他一眼,意思是:我的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又不是用来做木工的,专业不对口。
周少聃回身,在一块二尺来高的青石上一削,竟削出一个光滑如镜的桌面来。不必说,这轻剑绝对是削铁如泥的宝物,由此可见周少聃家世之不凡。
将三只木杯摆在石桌上,周少聃道:“王少凡,独秀君,何不来共饮一杯。”
王少凡拎着酒葫芦上前倒酒,这才发现三只木杯居然还雕刻一完全不同的花纹,一只雕松,一只雕竹,一只雕梅,技法完全不同,但都栩栩如生,真不知他是怎样做到的。
两人一鸟,各自端起了酒。
“请!”
“请!”
独秀是用爪子端的酒,抓的很稳,但问题是爪子太短,身体又太胖,根本无法把酒杯凑到嘴边,忙又给王少凡使眼色。
王少凡无奈,只好端起酒杯喂他。
杯酒下肚,独秀又开始晃脑袋了。
王少凡道:“秀爷,周少刚才可说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才别怂啊!”
“怂者,从心也......秀爷我若是怂,必然从心所欲。若是从心所欲,必定......呼噜......呼噜......”
拽了两句,居然倒地打起了呼噜,还真是从心所欲,这是真怂无双啊!
王少凡一饮而尽,周少聃却在细细品味,那么一小杯酒,居然分了三口才喝完,而且也没有像宋卯当初喝了那样气血翻腾满面胀红,由此也可见其体质不凡。
王少凡再次倒满,顺便问:“周少此行是去哪里?”
周少聃道:“奉家母之命,前去万剑城。”
王少凡大喜道:“我也正好去万剑城,何不同车与我同行?”
周少聃又细细品酒,品罢才道:“王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少凡眼珠一转:“这么说,什么‘行万里路’之说就是假话喽?”
周少聃笑道:“君子之道,安步以当车......但君子六艺中也有御车之道,所以当然不可能排斥坐车。不瞒你说,其实是因为走路可以慢一些到达万剑城——出于本心,我并不想去万剑城,只是母命难违。况且,我中途还要去观赏一下某种传奇,那个地方,适合男女同游,男男同游就会十分尴尬。”
王少凡也没多问,而且忽然想起前面可能有针对自己的陷阱,把周少聃这样的妙人拖下水来实在不妥,便只得作罢。
“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对了,我身上也别无长物,这壶酒就留给周少路上解渴了。”
周少聃接过酒葫芦,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无以为报,且为王少与独秀君舞剑一曲......”
言罢,手持巨剑——这一回他并未抽出轻剑,而是直接以巨剑开始舞动。
忽然狂风大作,吹得王少凡衣衫猎猎作响。
王少凡这才发现原来周少聃的巨剑并不是用来装饰的鞘,而是一剑两用,类似于子母剑,只不过这子母体型体型悬殊罢了。
在惊羡的同时,王少凡心里还不由发颤:若周少聃真是斩妖盟派来对付我的,只怕真跟秀爷所说,我会被连人带车拍个稀巴烂吧......天下俊杰何其多也,不知周少聃跟阙月比又如何呢?
不多时,周少聃收剑,狂风乍停。不远处一棵大树树皮忽地爆开,露出了一列字:周某与王少独秀君会饮于此!
王少凡一笑,暗道:这放地球可就是破坏环境了,还好在这里,跟勒石记功一样是件雅事。
“如此,万剑城再会!”
“一路顺风!”
......
独秀已经醉去,王少凡只好自己驾车。
一路上遇见行行色色各种路人,但却无一个似周少聃那样有趣,也无一个有伏击他的嫌疑。
到第二天黄昏时,王少凡正想找个地方休憩,忽然听到了悠扬的笛声。
停下了马车,循声望去,却见远处山脚边有一个骑着黄牛的牧童,正吹着笛子。
王少凡道:“秀爷,有牧童就意味着附近有村落,咱们已经没什么物资了,要不要去补给一下?”
独秀道:“就算人不管,也得管一下‘独步天下’吧,天天吃草,都瘦了,得弄点豆子给它补补。”
“独步天下”是他给老马取的名字。
“唏律律......”老马开心地叫唤起来,似乎是听懂了独秀的话。
独秀越发得意道:“还是我对你最好吧,某些人啊,就是个没良心的,一直奴役咱们不说,还不让咱们吃饱。”
“喂喂喂,是谁又醉了一天一夜啊!”
“那还不是我操劳过度的原因。”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笛声忽然断了,取而代之的是牧童的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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