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狼自爆的关系,爆动的风灵气与冰雪相互作用,导致大雪山的空气白茫茫一片,能见度很低。幸好独秀用【万有引力】,能够精准地知道姒婵所在的方向。
然而,走着走着,独秀竟忽地一头栽倒。
“秀爷,你怎么......”
说没说完,王少凡也一头栽倒了,意识却没有沉寂,而是直接进入了意识世界。
意识世界,是人身体状况的真实反应。王少凡的意识世界依旧是满目疮痍,纵横的沟壑中,满是涌动火流。这当然就是他火灵根的显化,而废墟般的大地,基本就是他的身体状况,感觉随时都会末日降临。
“我怎么突然就回归意识世界了?又不是师尊要传我功法......”
最早进入意识世界,便是孤竹传法的时候。
就经这时,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女声响起:“少年人,你可知自已大限将至。”
一道朦胧的虚影凭空出现。
王少凡顿时一惊:“这位半仙,大限将至什么咱们待会再会,是不是先谈谈你为何强行闯入我的意识?”
“半仙?你当我是算命的吗?也对!我确实先给你算了命。生死事大,比起我为何闯入你的意识重要得多。再说了,我来都来了,你想赶我走也没那个能力啊。”
“......”这么不客气的来客,王少凡能说什么,只好道:“那可真是怠慢了啊,没有好茶招待。我通常只喝酒的,要不咱们到现实世界里去把酒言欢吧?”
“可是,现实世界看似精彩,却也有很多污秽,实在不如意识世界纯粹。”
王少凡摸摸鼻子道:“其实,我的意识世界......挺污的!只是大家还不熟,我也不好让你瞧见。”
“少年人,你还挺有意思的。我传道于那么多的生灵,却没遇到过像你这样有趣的。看你的样子,想来你也知道自已寿元无多。我有永生之法,又与你有缘,你可愿学?”
要是本世界的土著,在王少凡这种寿元无多情况下,肯定是禁不住诱惑的。奈何在王少凡这穿越者看来,对方怎么看都像是......搞传销的!加上自已本来就有解决的方法,自然不会动心。
所以,只是回复道:“我也知道一种永生之法,那就是鬼修,通过夺舍别人的身体实现永生。半仙你的方法不会是这个吧?”
“呵呵,所谓‘鬼修’,不过是无知者的诋毁。事实上,这种修行方法无非更注重于精神,若我有话语权,那就不是鬼修,而是神修了。就如一刀在手,是杀人还是救人,全凭人的意志,而非刀本身。更何况,身体就好比屋子,树挪死,人挪活,换间更好的屋子住,有什么不好吗?少年人,你这间屋子可是快崩塌了啊,现在换还来得及。”
“不劳半仙费心,我自有解决之道。”
“你无非是想再移植其实属性的灵根,从而达到平衡状态。奈何你的火灵根品质太高,普通的灵根却无法与之形成平衡。眼下,你最好是移植水灵根,然而只要有一丝的不平衡,又会再次爆动,到时水火相煎,痛苦更胜于前。你这身体,注定得一直修修补补,早晚会不堪重负,就不如重新换一具。”
“实在抱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换了身体,我就不是我了。”
虚影继续诱惑道:“好吧,我的本领,也未必要夺舍他人身体。吸收阴魂,可凝聚阴灵根,也能一定程度上抵制你的火灵根,你可愿学?”
王少凡惊叹于对方的苦口婆心,无奈道:“老实说,我其实还在钦天监当差,若是成了鬼修,怕就成了过街老鼠。”
“呵呵,你身上并无大恒皇朝的气运庇护,恐怕也非正职吧。再者,学了我的本领,有朝一日你可君临天下,还怕钦天监做什么。”
“半仙,你到底看中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老实说,你的资质其实也并非当世翘楚,我曾传道于一个小和尚,他的资质,恐怕胜你十倍。”
王少凡顿时一惊:鬼修加小和尚,那岂不是......
“半仙,你说的小和尚,该不会叫商无量吧?或者,只有法号无量?”
“好像是吧。名字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是给别人称呼用的,对于自身,最大用途无非是墓碑上的纪念。既得永生,名字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内心还是不由发忖:商无量已经那么强大了,那么传授他鬼修之法者,又该是怎样的存在。
“半仙,我要是拒绝的话,你会不会直接将我抹杀啊?”
“呵呵,你说呢?”
王少凡当即道:“那当然......不会啊!我觉得啊,越强大,就越了解天道,越了解天道,就越讲道理。对于那些不讲道理的,只怕上天也不跟他讲道理,直接就劈死了。”
“呵呵,少年人,你果然有趣。我自已找上门来兜售,你接受了就是机缘,不接受也合道理。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你的灵根很特别,你身边那只鸟也很特别,你身上的法宝依旧特别,它们都有着特殊的来历,你难道不好奇它们的根脚吗?继承我的道统,我便告诉你真相,如何?”
王少凡顿时一警。要说他没怀疑过孤竹和独秀那是不可能的,自家师尊表现得很弱小的样子,但为什么拥有品质很高的火灵根以及通天祭台、惊神鞭和龙符这样的异宝,还有独秀的表现也那么地奇异。但有一点王少凡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真心对他好。已故的师尊就不必说是,就是独秀这鸡贼又常常很胆小的家伙,真到了要陪王少凡慷慨赴死的时候,尽管嘴里各种嘲讽拒绝,但终归不会抛下他一个人。所以,他很确定独秀一定还隐瞒着什么,不过王少凡很识趣地没有追究,因为自已实在太弱小,有些真相恐怕还不是现在的自已可以承受的。
所以,王少凡笑了笑,道:“半仙既说名字于你无意义,那我也要说一句,真相于我也无意义。”
虚影讶然道:“真相怎么会没有意义?有些人可是为了真相不惜一死。”
王少凡道:“真相与真相,其实不一样......不惜一死的,是为了追求真相而活。我不同,不管真相怎样,我都努力活着,努力把誓言践行,仅此而已。”
“呵呵,还真是个别致的少年。尽管强扭的瓜不要钱,但也不甜。你这瓜啊,我便不扭了。等哪天你有需要了,记得来找我。反正我是永生者,肯定死不了。”
王少凡松了口气:“还以为半仙会强行把我夺舍呢......感谢饶我狗命!”
“你这种寿元将尽的身体,我要来做什么呢。再说了,境界不够的,才以身体为屋舍。到了我这种层次,已经以山川为屋舍了。他们都叫我‘雪神’——雪山之神。若是境界再高,未必不能以天地为屋舍。少年啊,你可以错过了人生最重大的机缘呢。马儿要吃回头草,才能肥的。期待再次相遇,有趣的少年。”
然后那虚影就消失无踪,王少凡的意识一动,瞬间又回归了现实,身体并无不适感。然而,却心有余悸——毕竟遇到了自已无法理解的存在。对方究竟是鬼,还是神?反正王少凡觉得,肯定不是人。
清醒之后。
只见独秀急吼吼嚷道:“是谁敢弄晕本秀,是不是想撸我,给我出来!”
王少凡问:“这次你怎么屏蔽不了么?”
独秀道:“鬼知道,可能对方太强了吧。你没怎样吧?看样子不是来杀你的,不然早死了。”
“也许,我被夺舍了呢?”
独秀一惊,然后不屑道:“谁会这么没眼力劲啊......等等,你说夺舍,莫非对方是鬼修?跟你交流过了?”
王少凡点点头道:“据她所说,连商无量的鬼修法门,都是她传授的。”
“嘶......”独秀震惊无比道:“这级别就有点高了!如果对方是鬼修的源头的话,竟没被大恒朝给灭了,想想都知道有多厉害了......该不会就是这谁搞了大恒朝的皇陵吧?”
王少凡却道:“搞了皇陵才被大恒朝针对,我觉得可能只是谣传。以我短暂的接触来看,这位雪山之神还是很讲道理的,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因果隐情。当然了,这不是咱们所能干涉的。现在还是找小狐狸要紧。”
独秀忽然道:“这谁谁既然是鬼修的源头,那么那个姒媚会不会也是她教出来的。若如此,她会不会也把秀色变成鬼修?”
王少凡一惊,道:“这个就拿不准了,赶紧找到她。”
“好吧!”于是独秀甩甩呆毛,再次如指南针般找到了方向。
至于所谓的“真相”,王少凡半点没有要向独秀求证的意思,独秀虽然看起来很没溜,但在大事是却是非常坚决有见地的,若该到王少凡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说,不然问了也没用。
终于,在独秀的带领下,王少凡发现某处乱雪覆盖的地方,正荧荧发着光。
“喏,就在那了!”
“我去,这是被活埋了吗?”王少凡赶紧徒手扒雪。
越挖越心惊,因为埋太实在太深,王少凡心都揪紧了,毕竟与姒婵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又是为了帮他才以身犯险,万一她真有个三长两短,王少凡必定终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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