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至尊

意识的本质是什么？

王少凡暗想：以我穿越前的知识来看，物质决定意识。所以，意识无非就是神经细胞间的信息传导。那么神经细胞间的信息传导靠什么？生物电！生物电也是电，本质上与雷电并无区别。先前看混沌的结构，就像雷云，隐隐有电光闪动，这是不是相当于混沌的生物电？生物电的有序传导才能形成意识，如果将其打乱呢......

灵光一闪的王少凡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像临交卷时蹦出来的答案，已经没时间验证，填上去就是了。

于是，王少凡赶紧对混沌的意识道：“前辈前辈，我有办法截断意识了。”

“快说！快说！”那意识越发急迫。

王少凡道：“意识其实就是信息在头脑里的有序排列。而这种排列需要用电流来搬运！所以，只要将这种电流打乱，就可以截断意识！”

对方的意识又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广寒城，巨型寒魃已经整个趴在顶部狂砸，甚至砸出一个大洞，一只巨臂伸了进去。

仿佛一拳就要将底下的盾阵砸在稀巴烂。

脸色惨白的大祭司睁开了眼，对英英道：“城主！赶紧化身灵体，我用法术送你出去。”

“不......我想信小哥哥，他一定可以的。”

“我也相信......但时间上不允许！奇迹也要活着才能看到。所以，你替我们活着好不好？”

“不......要活就一起活！”

大将军再次摘下面具随手扔掉，仰天看那巨拳，坚定无比道：“要伤害城主，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浑身气劲爆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罩。

巨拳猛地一滞！但是，气罩瞬间破裂，大将军更是吐血倒地。眼中的巨拳在无限放大，仿佛要将一切碾成尘埃。

......

混沌的意识又陷入碎碎念中，不过这次念叨的内容却变了。

“意识......排列......电流......电流......”

王少凡则无比紧张地等待着，同时无比期待自已的蒙中答案。

好一会，混沌的意识似乎猛地变得清明！

“唔？这是我的执念外化了......还与子母河水结合诞生某种次级生命体？都散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蝴蝶扇动翅膀，却在千里之外变成了飓风。

从天而降的拳头猛地崩碎，连带着所有的寒魃都碎成了雪花，纷纷扬扬。

所有人都惊呆了，无比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广寒城的雪很多，但都是暴风雨，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雪，如此暴烈的杀机湮灭后化成的雪，竟如此的谦和。

残破的盾阵撤开了，英英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对大祭司道：“小哥哥他成功了！”

大祭司欣慰无比道：“是啊......他果然是个创造奇迹的人。”

大将军觉得很受伤，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重，实在没想到，她完全看不上眼的人，竟真的创造了奇迹，解决了覆灭广寒城的危机。

......

王少凡能感受到混沌正在消失，但对方的意识却越发强大。

“至尊前辈，您这是清醒了吗？”

仿佛虚空中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扫描龙魂。王少凡感觉自已像脱光了被医生体检，浑身不自在，但根本无可奈何。

“两个有趣的小家伙......互相介绍什么的就省了吧，咱们直接进入主题。你来仔细与我说说，究竟怎样截断意识！”

王少凡感受一股巨力牵引着自已，好像跨越了无数的冰层，甚至还看到了冰层中冻结着各种生物，有半人马，有美人鱼，甚至还有长耳朵的精灵......

“半人马我在嵋城租用过，据说来自另一片遥远的大陆......美人鱼我只见过英英，不过她是灵体......长耳朵的精灵就没见过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大恒及周边的本土物种。为什么会冻结在冰层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很快，周边完全变成了黑暗，隐隐听见有规律的率动，像潮涨潮落。

“前辈，您还在吗？这是哪里？”

“你们在我的肚子里！放心，我醒来就算要吃东西，也不会吃你们。快告诉我，究竟怎样利用电流来截断意识？”

这种为了真理不顾一切的态度，让王少凡越发觉得对方像是一位科学家。而作为一个曾立志当科学家的红领巾，尽管现在已经改行修行，但王少凡还是本能地对对方敬重有加。

“前辈，是这样的，以人为例，大脑控制全身，但指令是如何传送的呢？靠的就是人体内微弱的电流。这种电流与天上的雷电，或者雷电法术，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在量级上有所区别。如果人刚刚死去，这时对尸体进行电流刺激，依旧可以让其有所反应。这便是靠电流传送指令的证据。另外，就算人活着，如果遭受足够强大的电流，心脏可能因为指令错乱而暂停。既然器官可以用电流来使之暂停，那时拥有意识的大脑也可以。电流就像水流，喜欢往阻力最小的地方走。一条正常的河，如果在旁边开辟一条更宽更深的支流，那么河水立刻就会大量涌入支流，甚至使原本的主流干涸。同样的道理应用于电流上，称为短路！我想着，如果发生短路的话，理论上就能截断意识了。”

“有理有理！小家伙，你的说法像为我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而且是光明无限的大门。我迫不及待就想试验一下了......”

王少凡能理解他的心情，却无法接受他的做法。搞毛啊，他带着一堆事来的，岂能让对方双钻进实验室里。

“前辈还请稍等。晚辈这次来广寒城，是带着功德玉，也就是至尊玉过来求助的。”

“唔？一兴奋就忘乎所以了......你的问题我已知晓！想借寒玉床激发水灵根，倒是个可以平衡你火灵根的办法......但是很可惜，寒玉床已经毁了，被我的执念用来造化那些次级生命体了。”

“呃......前辈神通广大，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

“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回广寒城找大祭司，我会知会她怎么做的。望你珍之重之！行了，去吧！”

王少凡却道：“前辈还请稍等，晚辈还有问题求教！像您这么追逐真理之人，晚辈一向崇拜至极，恨不得与前辈秉烛夜谈。”

“你这小家伙，我知你的根脚，倒是不觉得他们会看错人，确实有与我秉烛夜谈的资格。不过，此非你本欲，直接说出你的本意，不必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王少凡忙道：“剑魔传人邀月前辈曾在广寒城带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已长大成人，名为阙月。阙月姑娘的意识曾被入侵，最终入侵者裹胁着我结义大哥的部分灵魂被一个深渊所吞没。我斗胆猜测，深渊的另一端就在前辈这里。敢问我大哥的残魂是否在此？”

“嗯？那孩子已经长大了？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么？你等等......”

不多时，黑暗里出现了一团荧光。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有某种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这荧光撕裂。王少凡隐隐都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最后，这些荧光就像明月的星辰，挂于夜空。

王少凡问独秀：“这些都是灵魂吗？你感应下，看哪个是大哥！”

独秀却说：“你用，你自已看就行！”

果然，这时荧光发生了变化。最大的那团，竟变化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宋卯，而是姒媚。

一见姒媚，王少凡顿时欣喜，有姒媚就意味着有宋卯。

而姒媚似乎恢复了意识，看见龙魂顿时大惊：“是你！”

然后如厉鬼扑过去，似要报仇。

“孽障尔敢！”一声喝斥有如惊雷，震得姒媚摇曳有如残烛，顿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至尊的声音传来，对王少凡道：“你的那位大哥，应该是这一团！”

便有一团比较大的荧光飞到王少凡面前。

“前辈，我大哥他怎样了，怎么无法显化真容？”

灵魂是记忆与能量的复杂混合物，正常灵魂都能显示本来模样，无法显示很可能意味着灵魂受损，所以王少凡才如此担心。

“这本来就不是完整的灵魂，再被那个孽障同化，自然会受损。不过我可以修复的！”

“恳请前辈大展神通。”

至尊却道：“尽管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是，想必你也知道，追求真理者，容不得一丝差错。你的来历特殊，与你有了因果就必须尽快了结，不然就很可能影响到我的将要做的事。功德玉已换了水灵根，你给我的启发换你带走这条残魂，想换修复这条残魂，你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王少凡也知越是强大的存在，越是忌惮因果，所以也没任何讨价还价，只道：“敢问前辈，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大恒朝有一处赤岸泽，我曾在那里放生了一条小蛇，你去将它抓来。”

王少凡问：“没问题，但那蛇有什么特征？”

至尊道：“特征的话......几千年了，我想它应该有点大。那么，应该是那里最大的蛇就对了。你既然答应了，我就看在......你师门的面子上，提前把这灵魂修复。”

王少凡顿时大喜：“多谢前辈！”

于是又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点点荧光融合到宋卯的残魂中，不多时，宋卯的形象终于变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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