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剑宗山门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杜慕白,而是秦少游。
他并不像杜慕白那样倒挂在横梁上,而是如龙盘虎踞般立于山门正中,浑身掩盖不住的意气风发。
这也难怪,峰回路转地加入了天下一等一的宗门,没几天就修为突破,尽管王少凡没留意【潜龙榜】,但想都不用想,秦少游肯定又重回榜上,估计排名还要再靠前一些。这算得上是事业有成了,再加上还有玉娇菱这样的红颜知己,爱情上也有了大丰收。年纪青青就走上人生巅峰的,说的不就是现在的秦少游么。
所以,秦少游有资格骄傲。
而且,当他看到王少凡时,这种骄傲更是如有实质般地倾泄而出。谁是王少凡曾把他的傲骨给打断了。只不过如今他的断骨重愈,而且还越发坚韧,更有了剑宗这样的靠山,还有赵重光那边的光环庇护。如此一来,他内心的傲气又怎能不如火山一样喷发。
“王少凡,你这个剑宗弃徒还回来做什么?想要求爷爷告奶奶重回剑宗吗?呵呵,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王少凡此刻觉得,独秀不来是正确的,不然真的会不顾一切扑上去跟秦少游撕逼,毕竟,他一只独秀最恨别人在他面前装逼了。
不喜欢来硬的,所以王少凡只笑笑道:“剑宗弃徒,感觉你这是在抬举我啊!要知道,剑宗历史上,还真没有所谓的弃徒,我算是第一个吧。以后江湖行走,可以拿这个当名号。一说剑宗弃徒,便知道是我王少凡。可你就不一样了,只说剑宗弟子,怕是没人会想到你秦少游吧!”
事实上,王少凡还算不上剑宗门徒,他的情况只等于是拿了剑宗的录取通知书,但还没正式报道,连学费都没交那种。
秦少游冷笑道:“你果然还是牙尖嘴利!本以为,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应该会有所成长......没想到,全长到嘴上去了!”
王少凡怂怂肩道:“倒也没说错,靠这张嘴忽悠了不少人呢......侥幸还都成功了!”
当然了,王少凡并不会告诉秦少游他忽悠过涂山国的公主,广寒城的城主,钦天监的尊者,甚至连四圣兽中的智者玄武,都被他忽悠了。大家的层次都不在一个级别了,说了秦少游也不会懂,只会当王少凡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呵呵,能被你忽悠的,只怕永远不会到达我这样的层次吧!”
王少凡坚定点头:“你说得对!”
心里则在说:被我忽悠的那些存在,都不是人族,修为也没这么低,你这样的层次真的很难达到!
“既然知道我说得对,当初就不该拒绝我的游说......可惜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有了!”
王少凡又点头,一脸唏嘘道:“是啊,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盛情摆在我面前,但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对我说三个字——你谁啊?如果硬要我在这三个字中间加一些感情,我觉得会是——你他妈谁啊!”语气忽然一变:“你他妈谁啊!就你也想游说我,自己喜欢吃屎愿意当狗,别拖着我下水好吗?看剑宗面子上,我已经让你炫耀足够长的时间了,拜托你也适可而止好不好!”
秦少游的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只憋出一句道:“满口秽语,难成大器!”
“行了,就别装逼了,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是靠别人提携起来的,就别自以为是地给别人批命了。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一进剑宗没几天就突破到了结丹期!我甚至还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派来看守山门,无非是让你稳固心境......可你看看自己的心境都成啥样了,看到我就立马变成斗志昂扬的公鸡,总以为自己叫唤一声,就把太阳给拉出来了。结果忽然被我顶上几句,立马就成了凄切的寒蝉,总觉得全天下的寒霜,都是在针对你!呀,脸红什么?总不会是精神焕发吧......一定是气的!”
“你!!”
吐出一字后,秦少游急忙吐出几口浊气,不再说话,甚至闭上了眼,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王少凡却是一声叹息:“剑之道,既出无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难成大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的招式一出,秦少游听了几欲吐血,心境都快直接被击碎!
“可别以为我是在打击你哦,实际上应该是锤炼。好钢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我觉得你就是一块有潜力的好钢才会献上一锤的,你要是什么破铜烂铁,我还真懒得锤你了。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麻烦去通传一声,我来拜会苏宗主!”
秦少游愤愤道:“宗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对啊,不过宗主也不是你说不见就不见的,赶紧去通传吧,别误了大事!”
秦少游现在真是左右为难了,去的话就抬不起头来,不去的话要真误了事就得低头认错!这种进退唯谷的境地让他脑子都快炸了:凭什么你三言两语就把我逼入这种境地,难道我结丹期的修为还比不上别人一张利嘴吗?
还好纠结不到三秒,一个声音替他解了围:“不必通传了!”
杜慕白御剑而至。
秦少游顿时一喜,道:“剑宗圣地,闲杂人等请勿在此逗留!”
他只以为杜慕白是来赶走王少凡的。
然而杜慕白见状却叹了口气,显然是对秦少游感到失望。秦少游只觉心里一凉!
杜慕白对王少凡道:“宗主请你过去一趟。”
“有劳前辈带路了。”
秦少游伫立原地,心如死灰。
杜慕白及时说了一句:“别人要坏你的心境,你就那么容易遂别人的愿吗?”
一句话就像轻风吹动灰烬,立马又有熊熊火焰燃起。
秦少游双目灼灼死盯着王少凡,心道:知道你心肠歹毒,想跟我玩攻心之术......我决不如你的意!
王少凡只耸了耸肩,便跟着杜慕白离开了。
等到远处时,杜慕白才道:“倒是委屈你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刚才污蔑了王少凡。王少凡还真不是什么要坏人心境的心机狗。
“前辈可别这么说,我虽然没有恶意,但也真没多少善意。被人针对还以德报怨的事,我干不来。”
杜慕白叹息道:“秦少游资质不错,可惜心境比起你来,却差得太远了......确实是难成大器!”
“高楼大厦,总不能人人都是栋梁,能做个不起眼的榫卯,不也挺好的么。一柄剑,有两面锋刃,也就足够了吧!”
王少凡所说的两面锋刃,自然是指周少聃和赵重光。如果这两人成长起来,将来绝对就耀眼,光寒十九州的那种!
杜慕白自然知道他语中所指,一说起周少聃,不免嘴角挂上了慈父般的微笑:“大侄子他是很不错!就是暂时还有些心结,一旦解决这个心结,必然突飞猛进。”
“是啊!聃少确实有这样的天资。”
来到仙剑峰下,杜慕白:“自己上去吧,我就不跟着了,老头特无趣的。”
“前辈送我一程呗!”
“你自己又不是上不去!”
王少凡无奈道:“我是能上去,但会闹出很大动静的。场面太震撼,怕碾压到某些人的心境啊!”
杜慕白不由想起王少凡当初到万剑壁上找剑时,那场面真的很令人“火”大,而如今王少凡的修为更进一步,只会场面会更大,遂无奈苦笑,把剑递了过去。
王少凡接过剑,挽了个剑花道:“多谢前辈了!”
再往天上一指,就直接被剑带飞,上了仙剑峰。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秦少游,顿时更是自信心爆棚,暗道:“御剑之术,我筑基时就会了,如果更已是炉火纯青。而你却还要借助别人的剑才能飞,有什么资格来打击我的心境!”
......
苏西涯又在摆弄他种的当归,这玩意主治月经不调和便秘,但剑宗上门估计都用不着,所以,他种的不是药,而是寓意。
以前为希望他失踪的得意弟子周道然能回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也明白这个盼头没了指望。现如今,大概是盼着周少聃能平安归来吧。
“晚辈拜见苏宗主!”
“嗯。看你如今状况,远胜先前。想必是际遇不凡......遇到那位了吗?”
那位,自然是指玄武至尊,不过苏西涯或许不知这个真实身份。
王少凡点头道:“确实遇到了。事实上,当时那位前辈正处于休眠之中,但执念成型,结合了子女河水的精髓冰卵,化成了一种奇异生命体——寒魃!前辈请看......”
边说边取出了最后一个冰卵。这么做不是王少凡想炫耀什么......要炫耀也是找美女炫耀,找一个糟老头子炫耀谁愿意啊!他是另有目的的。
苏西涯很是好奇地观摩了一会冰卵,道:“造化本源,一念成魔,真是神仙手段!”
王少凡收了冰卵道:“当时,无穷无尽的寒魃虽然没有高深的智慧,却能意识共联,甚至身体共融,对广寒城造成了巨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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