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河水的秘密

“嗯......”

少女的声音也很轻。

“差不多该起来了。得赶快准备下午的行动......”

莉娅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

“那个，维娜xiao......维娜？”她强行改变已经说惯了的称呼，询问道。

“一直以来，真的很感谢你。”

就像是酝酿了很久后的自言自语，金发少女保持着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姿势，水顺着她明丽的发丝缓缓滴落，有着不可思议的诱惑感。

“如果没有莉娅小姐，大概无论是我们家本身，还是家周围的其他人，都会在‘未曾存在者’的爆发下被彻底终结。无论是我还是我的父亲，这个时候都已经死掉了，洋馆也不复存在了吧。”

她小声说，带着确定的口气。莉娅并没有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也许男人最后的决断能够保住周遭的一切，但无论如何，洋馆和她的父亲，已经等同于毁灭了。

“可是莉娅小姐帮了我们。因为有莉娅小姐的存在，克索斯家的故事没有在这里终止。”

声音很低，精致的脸颊，优美的眼瞳与睫毛，以及轻柔的鼻息，愈发接近。

“之前，说过要给莉娅小姐金钱之外的报酬。就在这里，支付......”

少女的脸颊泛红，随后，轻柔地伏低身体。

“等，等一下......”

——落在嘴唇上的亲吻柔软而温暖。

湿热的气息顺着两人的呼吸缓缓流了过来，带着一丝烤鱼的味道......但女孩特有的温润气息压过了一切，甚至于莉娅的思考能力，也被这种过于冲击性的感触一并剥夺，甚至于后背因为浸在水中而导致的冰凉感受，一时间都在这种奇妙的快-感面前退避三舍了。

“唔......”

金发少女的手，找到了自己此刻仍浸在水中的手指，轻柔地交握。

气息从温润渐渐转为灼热。

明明都是女孩子，明明只是嘴唇相接。

但这样的感触令人着迷，想要再持续下去。

如果再持续下去的话，也许自己会对这种感触上瘾，而无节制的索取也说不定......

当莉娅的头脑中掠过这念头的一瞬间，身下平缓流动着的水流，忽然猛烈的上涨。

一瞬间，熟练的冒险者压倒了犹疑不定的少女。单手猛烈地推开维娜，让其位于水位上能够保持呼吸——水在转眼之间就没过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带走自己的体温的同时，也冲散了嘴唇上残留的一丝旖旎。

水流流动的快，去的也快。惊魂不定的水流高峰仅仅持续了数秒钟——但是，已经足以让莉娅察觉到水流中的某种怪异的气味。

某种令人震怖的味觉，犹如极淡极淡的铁锈，带着微弱的腥气。

莉娅是多么希望自己从未感受到过这气味——又或者是，这气味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站起来，水顺着发梢和衣角滴落。

可是，那味道没有错。

血的味道。

“能转一下身吗？维娜。还有拜托将我们的那些调料都收到袋子中。”

莉娅一边说着，一边从河水里起身。

那只螃蟹好像也被从河边的卵石滩中冲了出来，飞快地顺着卵石爬走了。

少女伸出手拧着自己的头发。

整个身体全部被水湿透了。虽然莉娅其实还挺喜欢游泳的，不过身上还穿着衣服的情况又不一样。

“嗯......明白了！”

起初少女还有点不解，但在莉娅开始将自己的衬衫解开，露出同样湿透的内衣系带的时候，她就飞快地转过头去，跑向防雨布和调料瓶的方向。

莉娅看了一眼周围。

如果有一般通过的路人将自己看光......那就算是什么也没穿也要立刻冲上去把他们打到失忆了......

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莉娅横下心来，将卷到大腿中段的牛仔裤也一并脱掉。

在野外做这种事真是太糟糕了......但无论如何不能穿着湿掉的衣装立刻就开始行动，她不知道距离可能的事发地点到底有多远，持续的低温会带走她的核心体温进而削弱判断力。

可是，她也不能拖太久。

如果隔了太长时间，那也许敌人就已经离开，她们不仅救不下幸存者，甚至于自己还会陷于怀疑中。

少女开启能力，维娜只感到自己一个晃神，旋即，仅仅穿着长风衣的少女便出现在了她所在的火堆旁侧，手上拿着还在滴水的衣装......此外还有意外的朴素的白色内衣。

当然不可能有第二套用来换的衣装......所以此刻，莉娅看起来就像是在某些内容奇怪的小说中会仅仅穿着一件外套然后脱掉外套做各种各样奇怪事情的痴-女型主角。

显然莉娅自己也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她站在火堆旁侧，不去看维娜的脸，将衣装放在腾起的火焰上方，白色的雾气不断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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