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在太阳从东方升起,曙光遍招大地前,是最黑暗的时候。
阵阵微风吹拂斗篷,女子站在高高塔尖,俯视着整座城市。她的形象在夜色中更显深沉。
黑色长靴,黑色长裤,黑色风衣,黑色手套,黑色长发……
女子的肌肤,没有一星半点裸露出来。
就连脸上都佩戴着一副面具,此面具为银白之色,色泽奇异,不知是什么材质,或许通体都由特殊金属制成?
最为古怪的是面具上的图案。是一个倒吊着的婀娜女人,不过面容一片黑暗,看不到表情。女人的四肢,脖颈,腰肢都被布满尖刺的荆棘缠绕刺穿,血腥一片,死死的固定在一个倒十字架上。
十字架是刑拘,也是基督教的标志,在西方象征着信仰和对神的虔诚,而并非痛苦。而逆十字截然相反,象征着撒旦的救赎。
这面具代表了塔罗牌二十二张大阿卡那牌之一,倒吊人!
长发女子身形完美,呼吸都完全和黑色融为一体,她天生便属于黑暗,属于黑暗中的强者。
她的双眸透过面具淡漠目视着面前的一切,黑色瞳孔一片混沌,毫无情感,任何人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上都会感到通体冰冷,不寒而栗。
就是这对眸子,在仔细扫视着城市各处。在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入眠,只有寥寥几处人家还闪烁着微弱灯火,视野所及之处,一片黑暗。
忽然,她发现了目标。披风一挥,就从高塔上消失。
……
五名刑警手持枪支,严阵以待,为首一个队长男子指挥四名部下,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前进。
“根据情报,面前的大院里就是恐怖分子的驻扎地。”队长道:“挺好了,这群人都是极度危险的份子,一会儿作战开始时,千万不要手软,该开枪时就开枪,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会酿成大祸的。”
“可是队长,我们真的要这样行动吗?不等到和大部队一起?我怕出现危险。”一个刑警舔舔嘴唇。
“队长的意思你还不知道?机遇和危险并存,如果我们抢夺先机,自己就把这个案子破了,那么获得的功劳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连升三级。直接一步登天,省去了十几年的努力,一下就把地位和财富抓在手里,后半生的生活就不用愁了!”另一个人却道:“真让人激动啊,如果有如此好处,那么这次冒一点危险又怎样呢?”
“可是对方是一个作案多起都没有被抓获的犯罪团伙,只靠我们这些人……”那刑警还是有些犹豫。
“好了,不要再多说了,我早就做好了调查。他们的人遍布周围很多城市,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据点而已,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应该出去了,里面力量薄弱。而我们一下直捣黄龙,一鼓作气端掉他们的大本营不会很难,而且能立下赫赫功劳。”队长挥手,带队走到院门前。试着打开,可是大门被一道铁索锁的死死,这种铁索虽然外表锈迹斑斑的,不过连铁丝和万能钥匙都不好打开。
一个人上前来,他们事前已经做好了周围一般民众疏散的准备工作,也不用担心枪声会惊扰到谁。他端起手枪,枪口对准这大锁,连开三枪,把这锁头打掉。
突然的枪声响彻在夜空,惊起阵阵鸟鸣。
“武力突入!”既然已经暴露,队长一脚把门给踢开,大吼着带着部下冲了进去,五人在进院的第一时间就围成一团,视线没有死角,枪口对准各个方向。他们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刑警,准备执行像这样的各种危险任务。久经险境锻炼出来的经验非常丰富,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可以迅速做出最好判断。
院中的屋子里并没有灯光,一点动静都没有。五人逐渐放下枪来:“难道情报有误,人都走了?又或者这里根本不是恐怖分子的据点?”
他们心中升起疑惑。
“桀桀桀……”这时,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使人无法判断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沙哑,冰冷,真的笑比哭还要难听。如同夜猫子在奸笑。
刑警们听见这股声音,心头都浮现出一股恐惧和慌乱之感,可是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人,迅速恢复了镇静。
“是谁在笑?快出来!”队长枪口一阵寻找,但肉眼在黑暗中看不到半个人影。
嗖!
他们还在招人,一样东西破空飞来,目标直指站在最后面的刑警脖子。
“啊!”刑警惨叫一声,脖子上立刻多出一股东西,是一个漆黑的飞镖,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好像是古时期日本忍者专用的飞行道具。偷袭杀人极其厉害。
忍者飞镖属于暗器,突然飞出,精准的扎入了刑警的大动脉中,将血管完全切开。他倒在地上,脖子上血流不止,很快就失去了气息。
“这……”另外四个人看到同伴居然如此简单就死在了自己眼前,饶是他们都大吃一惊。信心受到了沉重打击,连为首队长心中都有退意,自己这边连敌人身处何方都还没找到,却已经折损了一名同伴,这还怎么执行任务?
“桀桀……”此刻,怪笑声又响了起来,而且不止一处,在院中此起彼伏。巨大的恐惧感把他们笼罩,在他们看来草木皆兵,四周的树木在黑暗的笼罩下都看不清楚形体,只是黑漆漆一片,好像是张牙舞爪的敌人一般。
嗖嗖嗖嗖——
一连四个飞镖接连飞出,要夺走四个刑警生命。队长在其中身手最厉害,视力惊人,而且是唯一一个经历这些事后头脑还保持冷静的人。
他死死环视四周,依然看不到有人。可是忽然间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有两个黑影袭向自己和同伴。
“小心!”他大吼一声,身体立刻匍匐下去,还顺势扑到了身边的人。总算是躲过一劫,两枚飞镖从他们头顶险险飞过,扎入地面,没进去一半。可见出手之人的力道,以如此手劲驱使暗器,攻打到人体身上那是必死无疑。
之前那刑警也不是死于失血过多,而是整个喉咙气管都被切断。否则还有抢救机会。
可是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所有人,还有两个同伴离队长较远,队长只来得及趴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险境。
这两个部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在临头。
“不要啊——”队长嚎叫出声,心中充满了后悔。
没想到敌人的实力如此强大,都怪自己贪心,要带部下们抢占全部功劳,否则也不会有同伴死去。他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自己眼前!这四个人都跟随自己很久,完全除成了朋友,不过今天很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会死在这里,一个小分队全军覆没。他痛恨自己的能力渺小,到死前连敌人的样子都找不出来。
两个同伴一死,自己还是会受到攻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次能否还可以幸运的在暗器偷袭之下存活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听到自己队长的吼声,终于发现了忍者镖的飞行轨迹,可是已经近在咫尺,根本躲不过去了。
可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何而来,一下插到他们两个中间,横起两脚,把他们踢倒在地。
噗嗤。
忍者镖没入地面。
二人惊魂未定的爬起来,都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瞬间,险之又险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差点身死。突然现身的黑衣人变向保护了他们。
队长也缓缓起身:“你是谁……”
“别管这么多,你们现在立刻退出院子,省的碍事。”黑衣人看向他们,四人浑身寒毛都根根竖起,这个人没有露脸,只有一对眸子闪烁着寒光。可这眼神,未免太过可怕。
听声音,是个女人。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人?”队长道谢:“我回去一定会立刻通知局里,派出大量人手对付这些恐怖分子。”
“你们派多少人也是白费。”一身黑色衣装的女性道。她面带倒吊人面具,就暂且称她为倒吊人。
“快滚!”倒吊人见队长还欲废话,冷哼一声。四名刑警什么没有经历过,可是居然被女性言语中蕴含的气息所震慑,不由自主的退出了院子。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刑警道:“同伴都死在院子中,无法收尸?难道我们就闷声吃下这个大亏?”
“也没有别的办法,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对于同伴的死,我非常自责,回去后还会被狠狠批斗,唉!”队长不在意什么批斗,只是队友的死让他痛彻心扉:“我们只能回去!那个神秘人物救了咱们,好像并不是警局之人,我们得立刻搬救兵来帮他。她好像是个女人,我觉得对付那些恐怖分子怕也是凶多吉少。”
“好,那我们快回去吧!”
见四人走远,倒吊人才收回目光。她此举并不是为了救这些人,只是这些弱者待在院中太碍事了。
“你好狂妄啊,竟然敢在我们眼前把人救走。你会为此付出死的代价。”从院中各个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了三个男人,身体健壮无比,身穿紧身作战服,也是通体黑衣,把身体紧紧的包裹住,面上一个面罩,只露出鼻子双眼。
他们说的也不是中文,而是日语。这三人是忍者!
“我看是你们要付出死的代价。”倒吊人也用日语来对话。
“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是警局的人,但是知道了这个地方,只能让你去死了!”忍者一挥手,三人心有灵犀,从不同角度层层逼近。配合默契,看得出来共同执行过很多任务。
倒吊人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三个忍者快速逼近,进入到她五步之内的范围时,她终于有所动作。
五步距离,是一个人基本的攻击范围。
一个称职的保镖如果要保护某人,就不会离开对象五步之内。因为如果有人进入到这个范围内,就表示可以展开攻击,对人产生威胁了。
五步之内,哪怕是小小匹夫都和尊贵天子生命同等,在这个距离之内,匹夫也能要了天子的命。
血溅五步这个词语也是由此而来。
噗嗤!
赤红鲜血溅射一地,当真是血溅五步。
“呜……唔……”右侧忍者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喉咙被完全割开。他想说话,可是器官破裂眼中,又冒出鲜血,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他咣当一下倒地不起,失去性命。
忍者尸体上携带的短刀不见,被倒吊人拿在手里。
她没有自己携带兵器,却在瞬息之间,夺走敌人兵器杀死敌人,哪怕对方是忍者都玩玩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战法!?
“钝刀。”倒吊人就说了几个字:“你们这种杂碎也没有什么好点的兵器,钝也就钝了,反正杀掉你们是绰绰有余。”
另外两个忍者猛地扑了上来。
同伴之死,非但没有震慑住他们,反而激发了凶性,就如野兽。和刚刚的刑警不同,这其实就是国家不同,造就的人的性格不同。
日本的武者之道,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狠。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从战国时期就有任务不完成便切腹自尽一说,动不动就用自己的生命来做担保,如果这都不算狠,那什么还叫狠?
如果是刑警之流,见到倒吊人秒杀一人恐怕已经士气涣散,萌生退意。但对手是忍者,这样只会更加激发他们的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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